“为什么？金丝菩提是你说的，也是你自己要抢的。”
　　“自然就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陈橙的话越说越激动。
　　一副哪怕是皇帝的女儿，不懂教养，不守规矩，也要给一个教训的样子。
　　“你等着！我要找我爷爷！”
　　苏雨说着就要拿出手机。
　　“你找爷爷有什么用？自己犯的错，让你的爷爷帮你更错？”
　　“各位，今天下午我看中一个菩提，这位小姐从中插足，坏了规矩不说，还用高价抢了那菩提。”
　　我大声开口道，“最后他发现是假的，还要来赖着我，这算什么事？”
　　由于天色比较暗，路灯还未开，围观群众没有认出这是苏雨，便全都站在我这边。
　　见着道理不在她，边上的群众又帮助我说话，苏雨更急了。
　　“别让我再看见你！要是我再看见你，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下狠话，苏雨只能灰溜溜地钻入人群。
　　见得没有乐子，围观群众也散去了。
　　没过多久，路灯亮起，我和陈橙一路逛回去。
　　“沈凡，刚才为什么不答应周老板在他那儿做事？”
　　陈橙有些不解，“有一个稳定的堂口不是赚得更稳定么？”
　　“说到底这也是别人家的堂口。”
　　我解释道，“若是以后我自己开，同一条街上，面子搁得住么？”
　　“原来你想自己开堂口啊？”

　　陈橙惊讶道。
　　“古玩这生意，倒是有点像赌博。”
　　“赌客十赌九输，只有例外能赚一点。”
　　我缓缓道来，“赚钱的，永远是庄家。堂口，就是庄家。”
　　说罢，我和陈橙一路回去，顺道回一趟怀化站边上的小巷，去陈橙家收拾一些衣服。
　　走到门前，一群人站在门口。
　　这是又来要钱了。
　　“沈先生，不知道钱你们有没有准备好？”
　　催债的人见到我和陈橙在一起，原本愤怒的脸上放松了很多。
　　他知道我有钱，而且一定会还钱。

　　“这才一天，我转手资金需要时间。”
　　思索着开口道，“这样吧，我刚转手到的二十万先给你们，这样可以么？”
　　“当然，二十万的话，最新一期的利息就结清了。”
　　他笑道。
　　也许是在笑有这么一个傻瓜竟然会给这种工作的女人还债。
　　说着，我和催债的又去了一趟银行，拿了二十万。
　　催债人的手下在点钱，他则是坐在我边上。
　　正好陈橙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他闲来无事，也就问问，“沈先生，我知道您有钱，不过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给陈橙还债吧？”
　　我一眼就看出他这个问题。
　　“对，陈橙的工作你应该清楚吧？”
　　“我不明白。”
　　催债人点头道。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人在你最无助，最困难的时候出手帮你，当你富贵了，你会选择帮他么？”
　　我反问道。

　　“这……只要不是把我所有的钱花完，倒是可以考虑。”
　　这么说着，催债的人一愣。
　　“懂了。沈先生，你是豪杰，我佩服。”
　　催债人欣赏地开口道，“好了钱也点清了，现在还剩三百五十五万，你放心，我们不会经常催。”
　　“我明白，这是你的工作嘛。”
　　我表示理解。

　　“以后每个月的月末我们会来一次，这是以前协商过的还钱计划表。”
　　催债人说着拿出一张单子。
　　我看了一眼，一共有三十多期，每个月有十多万。
　　听催债的讲，所谓的利息就是因为没有按期还导致的罚息。
　　当然这是高利贷，利滚利和寻常借钱完全不一样。
　　“好的，你放心，钱我会按期帮她还上。”
　　“如果我资金有多的，可以一次帮她还完吧？”
　　“当然可以！”
　　“这是最好的！”
　　听到这个回答，我点头后，告别这些催债人，回到陈橙的屋子。
　　“陈橙？”
　　我敲门之后，里面并没有反应。
　　耳朵贴到门上，听得出里面是有动静的。

　　“陈橙！”
　　我又敲了敲门，“是我！沈凡！”
　　依然没有反应。
　　无奈，我只能用手机联系。
　　聊天里问他，没有回应。
　　电话，也不接。
　　我有些急了，开始用身体撞门。
　　可惜我不是练武的材料，撞了好一会儿，门才勉强破开。
　　这还要得益于以前催债的暴力破门留下的痕迹。
　　房间里一片漆黑，依然是一片凌乱。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一片“废墟”里寻找陈橙的身影。
　　最终，我在里面的房间看到陈橙正在收拾东西。
　　“陈橙，你没事吧？”
　　“收拾好了么？我们走。”
　　我走了进去，“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很快就好。”

　　陈橙说着微微一笑。
　　虽然一切都挺正常的，但我透过微弱的光亮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催债的让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也有可能是回到这儿触景生情。
　　当然，我不把事情说破。
　　“我去外面等一会儿，你好了跟我说。”
　　我叹了口气说道，“别不接电话嘛，我差点以为……”
　　“以为……什么？”
　　陈橙用笑容掩盖脸上的泪痕。
　　“我以为你要离家出走了！”
　　我随口胡诌道，不然下不了台。
　　没想到我这么一句，陈橙噗嗤笑了出来。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被我逗笑了。
　　女孩子的东西还真不少。
　　我等了一会儿，陈橙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
　　除了化妆品还有不少衣裤，整整两个箱子。
　　我帮着一起搬到门口。

　　本想着搬家应该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可我实际上手以后，只觉得如果一路搬到新天地，我明天应该感觉不到我的双手了。
　　“我叫个车来搬。”
　　说完，我看到陈橙点头之后就跑到边上去退租。
　　没过多久，车子已经停在楼下，我却没看到陈橙回来。
　　“喂？”

　　我有些心急，就先打了电话过去确认。
　　“怎么要这么久？”
　　听到电话拨通，我问道。
　　“有些东西要算。”
　　“上次不是房间里的东西都……”
　　陈橙回答道，“有些东西要赔一下。”
　　“我过来。”
　　这个女生，确实很懂江湖规矩，我也愿意为了她的收留之恩拉她上岸。
　　“等下，房东还没算好。”
　　陈橙说着挂掉电话，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我立即走过去，打开门，却看着一个中年男人在对着陈橙毛手毛脚。
　　“你在干什么？”

　　但，即便是我开口，那个中年大叔还是没有放开手，一只手在陈橙的肩膀游离，另一只手，则是快摸到陈橙的屁股。
　　我最见不得这种男人，快步上前，一脚把他踢倒在地，脚放在他的男性标志上。
　　“再动一下，命根子给你踢断！”
　　房东没想到陈橙居然有同伴，又惊又怕地看着我，小心地陪着笑脸。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小声说着：“既然这样，我给你们个整数吧，一共是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