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呢,要是有机会了,我们也可以考虑出口创汇啥的啊。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铁柱同志,振聋发聩、振聋发聩啊。你敲醒了我,原来我走了这么远的弯路。”徐教授感慨地说道。
“言重了,您是醉心于研究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过来给我们指导不是?”陈铁柱笑着说道。
给他的感觉,这个徐教授是一个真正的搞科研的人员。跟那个金丝框、小背头的不干事,完全是两类人。
对于徐教授这样的人,他是打心底里尊重的。因为他曾经的工作环境中,这样的人都少得可怜呢。
“一个种植项目的推广,还要看这个项目的投入和产出。”
边上的金丝框又开口了。
“对于你们县的情况我也做过了解,你觉得你就算是种成了,将来这些蘑菇该卖多少钱、该如何销售?”
“你们县的人均收入很低,城镇人口数量非常少。能够有多少人舍得花那么高的价钱来买蘑菇吃?为什么不买肉吃?”
说完之后,金丝框又变得得意洋洋。
因为他抓住了脉门啊,打蛇还得打七寸呢。
怎么可能把经费浪费在这里,说啥也得搅和黄喽。
听着金丝框的话,这次就连韩秀英和何建国他们的思想都有些动摇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啊。
陈铁柱则是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金丝框,“说你笨,你还真就笨?县里卖不完,我为啥不能去市里卖、去省里卖?”
“老徐啊,你们农科院同志们的工作水平有待提高啊。都这样的就放出去见人,以后人们得咋看啊?”
“还有啊,我也觉得你们这个项目虽然说是在走科技兴农的路子。但是你们这个路子呢,也是走歪了。”
听着他的话,何建国双手搓了搓脸。
今天柱子说话咋这么悬的乎的呢?
人家是教授啊,你咋还给人家指导上了?
“陈铁柱同志,请赐教。”
反倒是徐教授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你就想呗,种蘑菇的难关是一关接着一关,咱们农科院有技术,为啥就不能提前把这些关口都给扫平?”陈铁柱反问道。
“就比如说我们这里,都是旱田,养牛的也少。踅摸这点牛粪和稻草,费老鼻子劲了。我们为啥就不能考虑别的替代材料?”
“我们这里的苞米腔子有的事,这玩意就不能用来当培养基吗?还有那个菌丝接种,是不是也需要很苛刻的条件?”
“那你们为啥不能就连培养基和菌种一起给提供好?是没想过这个事,还是想了还没来得及研究啊?”
“对对对,你说得很对。铁柱同志啊,你跟我好好说说。”
徐教授喜出望外,拉着陈铁柱的手,直接坐到了稻草堆上。
金丝框眼镜傻眼了,这是发生了啥?
韩秀英和何建国也都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韩同志啊,应该是徐教授给咱们指导吧?是不是整反了?”何建国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建国叔,我也整不明白了。”韩秀英苦笑着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建国叔,二爷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
这时候有一位乡亲从陈铁柱的后门跑了出来。
他还没喊完呢,陈铁柱“嗖”的一下子就蹿了出去,好似一阵风。
陈铁柱可谓是心急如焚,都不用多想,肯定是二爷偷摸上山会那伙人去了。
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老爷子咋就不听呢。
等他赶到二爷家里的时候,这里边也聚集了一些乡亲们。
大黄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身上也布满了血迹。
二爷的样子就更惨了,左臂和后背上各插着一支箭,右臂的肱骨处还有着特别的弯曲。
凭着他的经验来判断,这是骨折了。
这可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啊,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铁、铁柱,这伙人……,黑。”被扶着坐在椅子上的二爷强撑着说道。
“先别说话,我先查看一下伤口。”陈铁柱说道。
“二驴子,啥时候你还跟着闹?已经找人喊王大夫去了。”
“建国叔不是在你家呢吗?咋还没来,得拿个主意啊。”
“铁柱,你干啥?不敢乱动啊。”
看到陈铁柱说完就开始上手,周边的这些乡亲们担忧的说了起来。
“都特么的给我闭嘴。”陈铁柱吼了一嗓子。
这一声喊,嗓门可不小,刚刚赶过来的韩秀英和何建国都听得真真儿的。
“二爷,您太不听话了。嘱咐你多少次,你就不听。”陈铁柱看着二爷说道。
“不想、不想你冒险啊,你……、你得带着、带着豆豆、过、过……过好日子。”二爷艰难的露出笑容,后边的话要不是离得近,根本都听不清。
“二爷,您信我吗?让我先瞧瞧伤?”陈铁柱温声说道。
二爷微微点头,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做的唯一动作,伤得太重了。
“英子,跟建国叔去村上给县里医院打电话。”陈铁柱看着跑进屋的韩秀英说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法子,一定要用最快、最稳的车子把二爷给送到县医院。夹板、止血带、最少带两袋血,你说他们就懂了。”
“呃……,好。”
愣了一瞬的韩秀英赶忙应了下来,接着往外跑。
何建国慢了半拍,也跟着跑。
“二爷爷,你咋了?”
豆豆看到二爷这个样子,赶忙跑到了他的身边,可怜巴巴的问道。
二爷看着豆豆,想要抬手摸摸她的小脸,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豆豆啊,乖,在边上待着啊。二爷爷没事的,爸爸得给二爷爷治伤。”陈铁柱撑起一丝笑容,安慰着闺女。
“嗯。”
小家伙虽然乖巧的应了一声,也是眼圈红红,眼泪疙瘩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看着豆豆的样子,屋里好几个人都跟着抹眼泪。
虽然说二爷平时不怎么跟村子里的人交往,可是哪一家没受过二爷的恩惠啊?
“刚刚我有些急了,现在听我说。”陈铁柱沉声说道。
“再去个人喊王大夫,让他多带几袋盐水、纱布,就是那些清创的器械和材料。分两个人帮我扶着二爷,再帮我把剪子找过来。”
他的心思虽然也有些乱,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乱。现在的二爷命悬一线,他总归要把真实的伤给搞清楚。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其余的乡亲们也开始操持起来。
接过剪子,陈铁柱小心翼翼地把二爷上身的衣服都给剪开。
看清了二爷后背的样子,好些人直接扭过了头。
刚刚有棉袄,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看得清了,二爷后背上还有好些个血窟窿,那是被枪砂打的。
只不过陈铁柱最关注的反倒是二爷右臂巩固的骨折,虽然不是开放性的骨折,现在他的手臂颜色也有些不对劲儿。
这是因为骨折造成的筋膜间室综合征,如果不赶快处理掉,别说二爷的胳膊了,这条命都保不住。
反倒是那两处箭伤,对于现在的二爷来讲,才是最轻的。
“二爷怎么了?”
这时候村里的赤脚医生王大夫背着药箱子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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