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顺着管道先跳进另外一间空着的包厢,趁人不注意,再偷偷溜回到自己的包厢,也幸亏他出现的及时,再晚上几分钟,吴潇肯定会被宫九彻底控制,一股脑把所有的实底都交代了。
回想起自己冲进包厢时,宫九和吴潇对峙的那一幕,就连陆东源也要暗道一声侥幸,他假意耍酒疯,上前一把搂住宫九,脸还一个劲儿往宫九的脖子上拱,宫九和吴潇都以为他是见色起意,殊不知陆东源只是想看看宫九后脖颈上的纹身。
令人意外的是,明明应该是蛇女身份的宫九,后脖颈上却是白皙如常,什么都没有,这让陆东源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这位出手豪横的贵客,服务生自然是不敢怠慢,陆东源才扛着吴潇刚走出皇家夜总会的大厅,车就已经开过来了。
就着服务生殷勤地把车门打开,陆东源顺势把吴潇放进了车里,眼看着对方依旧是那一脸巴结的笑,显然是还在等着打赏,陆东源瞬间没了好脸色,“滚蛋。”
“好嘞。”
那服务生很识趣,瞬间就消失了。
“你也滚蛋!”
魏吉刚拉开车门,刚打算上车就被陆东源一脚踹了下来,“自己想办法回去。”
说完,枉顾小护卫一脸悲愤,拉开车门一头钻进了车里,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陆先生,您的驾照不是被吊扣了吗?怎么能开车?”
魏吉后知后觉地追在车后边,一边跑,一边叫:“再说了,您喝酒了,这可是醉驾啊!……”
他当然不知道,陆东源所谓的驾驶证被吊扣,完全是在掩人耳目,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因为违章被吊扣驾驶证,之所以一直让吴潇充当司机,是因为吴家内部现在暗流涌动,敌我不明,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保护吴潇,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她一直跟在身边。
至于醉驾就更是无稽之谈,自打进了夜总会之后,陆东源一口酒都没沾,之所以一身酒气,纯粹是他找了别人剩下的酒故意洒在自己身上的,这么做的原因当然是为了蒙蔽宫九,不想连魏吉也被骗了。
眼看着跑车渐渐走远,魏吉实在追不动了,停下脚步,一脸委屈地挠了挠头,“那些钱又不是我花的,干嘛和我发脾气。”
就像是听到了抱怨一样,魏吉的手机忽然发出‘叮’的一声响,拿出来看看却是陆东源发来了一条信息。
‘有一辆黑色轿车,车号是0678,从吴氏集团出来就一直跟在后边,这时候应该经过你面前,打辆车跟着他,看看车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还没等魏吉反应过来,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从自己面前经过,飞快地追着陆东源那辆跑车去了。
魏吉来不及多想,拔腿跑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指挥着司机跟了上去。
宫九扶着墙,脚下虚浮,摇摇晃晃的总算是回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只是这一小段路,她却走的无比艰难。
要知道,精神上受损,有时候比肉体上受到伤害来的还要严重,庆幸的是,刚才对吴潇使用摄心术的时候,没有太过深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站在办公室门外,她伸手抚着胸口,努力平复了一下,继而又梳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丝,光是这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也透着一股子妩媚,看得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情不自禁的喉头有些蠕动。
“那位先生来了?”
得到保镖的肯定后,宫九这才按下了门上的指纹锁,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并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一盏昏黄幽暗的台灯,使得踞坐于办公桌后边的那个高大身影看起来越发诡异。
“廖先生,刚才被豪华包厢的玩客拖住了,没能及时赶过来,请您见谅。”
宫九全然没有了面对客人时的眼波流转,妩媚动人,身子站得笔直,连头都不敢抬,神情局促的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一样。
被称为廖先生的高大男人,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二目如电地盯着宫九看了一会儿,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受伤了?”
宫九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身子都有些发抖,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刚才来的一对客人,我总感觉他们不大对劲,所以使用了一下摄心术……”
廖先生猛然间站起,绕过办公桌,大步走向宫九,宫九惊骇不已,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想起在这位先生面前,绝不应该表现出畏缩的样子,于是又向前了一步,但从她低垂的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也看得出,她是打心底畏惧这位廖先生。
“我说没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能使用摄心术?”
廖先生站在宫九的面前,语气森然地问道,那宛如巨人一般的身形挡住了来自台灯的光亮,完全把纤细娇小的宫九笼罩在了阴影之中,这种如山一般压过来的窒息感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宫九再也无法抑制地哆嗦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知道错了,请廖先生原谅,宫九以后再也不敢了。”
廖先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宫九,面部微不可见地抽动了几下,连带着那道从嘴角延伸到耳根的刀疤也跟着一跳一跳,看起来极是狰狞恐怖。
他一言不发,忽然伸手在宫九的后脖颈上一扯,一张与肤色几乎完全一致的贴片被撕了下来,露出了被娼门视为图腾的幻蛇纹身!
陆东源之所以没能在宫九的后脖颈上看到这个纹身,完全是因为那纹身被贴片盖住的缘故。
等到贴片彻底被撕去之后,便看到那条幻蛇全身五彩斑斓,身体弓如满月,昂首吐信,全然是一副作势待扑的攻击姿态,加上獠牙毕露,一双眼睛又刻意被雕画成了猩红色,只是看上一眼,都会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廖先生,我……”
宫九都快要趴在地上了,身子哆嗦的不成样子,简直就是在哀嚎,“我真的知道错了。”
廖先生面沉如水,微微躬身,巨大的手掌已经按在了幻神纹身之上,随着嘴里吐出一连串像是诵经一样的声音,宫九只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从他的掌心传入体内,说不出的舒服,刚才被突然打断摄心术带来的烦闷恶心正在被一点点驱散,大脑也变得清明起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廖先生并不是要捏断她的脖子,而是在为她治愈摄心术带来的反噬,赶忙收敛心神,仔细倾听着廖先生的‘愈言’,脸上的神情也有惶恐变的越来越祥和。
不同于乞门和盗门,更加注重实务操作,千门和娼门,一个擅长做局,另一个擅长操控人心,不管是哪一种,都需要深谙人的心理活动。
因此,娼门的摄心术和现代的催眠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心理暗示来操控人的一种手段,既然能通过心理暗示来操控别人,也就能被心理暗示治愈,所谓的‘愈言’,就是治愈之言,对于像宫九这种深谙摄心术的人,这种治愈方法就更是比一般人有奇效。
没过多久,宫九眉宇间的积郁之气就已经被化解一空,廖先生这才松开了手掌。
虽然宫九整个人已经是香汗淋漓,但明显一扫之前的颓丧,变得神清气爽,她恭敬的向着廖先生磕了几个头,“谢谢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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