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急促:“还好吗?”
穆依心里惊了下,本就狂跳不止的心脏更是一个劲的想要冲破枷锁。
一面是运动完未散去的潮热,一面是荷尔蒙产生的炽热。
女孩脸颊憋的通红,红润的唇角微张,想说什么却又似在藏着什么,起伏的心跳跟着发育规整的胸脯上下摇摆。
他的眼睛被扎了一下。
不痛不痒的。
蒋择奕眉头拧起,弯腰把孟鹤从地上拽起来,“稍微活动活动,坐在地上血液循环不畅,严重了会导致休克。”
孟鹤哭号:“那么严重啊,早知道我就不逞能了。”
蒋择奕冷哼一声:“你这体格,练练有利而无害。”
孟鹤:“我谢谢你哦。”
蒋择奕侧身。
孟鹤抱着他手臂,央求:“你扶我过去,我不行了。”
“出息。”说归说,蒋择奕任由孟鹤抱着自己的左臂,他侧首,语气放缓:“能走吗?”
穆依刚想回答。
孟鹤抢答:“那肯定不能走,你好人做到底,把我俩扶到阶梯那。”
穆依瞳孔震惊。
她束手无策的等待少年发话。
其实她还是可以走的。
那如果蒋择奕真的能像扶孟鹤那样,她想,她就不能走了。
她想让蒋择奕扶。
就这一次,装一下柔弱,也不算过分吧?
从没撒过谎的她,脸上刚退去的晕红又渐渐回归。
蒋择奕伸出右臂。
穆依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恍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蒋择奕收回右臂,从穆依胳膊肘穿过,温热的掌心隔着布料握住没有什么肉的手臂。
热意禁锢加深,它们一点点的攀延,肆意生长传播,穆依空洞的感受着手臂传来的温度。
宛若在被炙烤。
她觉得好热。
即使没有摩擦力,也热的不行。更何况每走一步,他的掌心随着布料摩挲她的肌肤,热意横穿每一寸肌肤。
正在休息的几人笑声袭来。
刘大帅砸了下舌,“你看,这像不像一家三口?”
武秋野:“你别说,还真像。”
李康单手托着下巴,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拖家带口的,孟鹤像那个不听话的小孩。”
刘大帅笑的狂野,“哈哈,特别像,你看他双手勒着蒋择奕手臂,生怕他爸爸不要他了。”
“不行不行。”武秋野收住笑,“怎么办,越看越像可还行。”
李康喊话:“蒋爸爸,去接你儿子放学了啊?”
蒋择奕哧了声,“儿子不行,不随我体质。”
穆依眉心凸凸的跳,这怎么说的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家三口,孩子随她呢。
天呐,她在想什么。
穆依竭力垂下眼睫。
刘大帅挑眉:“吆,那随谁啊!”
蒋择奕眼角轻闪了下,觑了眼孟鹤。
稍微缓过来的孟鹤,秒懂。咻的一下抱住刘大帅,在他胸膛乱蹭,“当然随妈了,来,妈妈,给我擦擦汗。”
刘大帅挣扎着往后躲,“你给我滚,臭死了。”
孟鹤抱的更紧了,撒娇:“别嘛!好妈妈!”
刘大帅气急败坏,“滚啊,老子生不出孩子,别再这乱叫妈妈。”
武秋野涔着坏笑:“口是心非的大帅,你们看大帅抱的多紧。”
刘大帅眼睛瞪得像铜铃,苍白道:“那我不抱他,就他这个身材体重,我还不得被他压倒。”
李康调侃:“我就想看你被压倒。”
哈哈
哈哈
蒋择奕:“很想看。”
“我不想。”刘大帅的声音划破天际。
孟鹤真诚的答:“我想。”
没人听他扯。
少年笑的肩膀和手臂跟着颤动,穆依怔怔的注视被他抓着的手臂。
蒋择奕骤然侧头。
她的目光在半空中被烫了下,穆依抬起指腹轻飘飘的戳了几下鬓角。
笑声穿透耳膜。
他们间静到窒息,空气似乎无法正常流通。
女孩鬓角沾着被汗打湿的碎发,茶褐色的瞳仁碎着几分雾气却异常干净纯粹。慢慢的,红色在女孩脸上晕染开,比刚才更加灼眼。
蒋择奕拇指轻抬,松开手。
武秋野:“走了走了。”
李康:“恩,回家啦。”
穆依小声道谢。
唯有如此,才能掩盖她波动不堪的情绪。
蒋择奕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回走。
大家背着各自的书包,蒋择奕总结:“大帅让我刮目相看,真是比火箭还快,如果能改,我真想把我的1500给你。”
刘大帅下巴抬了抬,单手下摆:“低调低调。”
“都还行。”蒋择奕沉吟几秒,“比想象中好。”
孟鹤生龙活虎,完全恢复过来了,“那我和穆依明天一定能跑完。”
“是。”走在最前面的蒋择奕倏尔转头,浸着路灯洒下的光,顿挫抑扬的说:“尽力就好。”
华枝:“对,尽力就好,你们今天太拼了。”
他们一行人推着车子走出校门,天上几颗繁星在少男少女走后偷偷穿破云层,绽放光彩。
一定是他们太过耀眼,惹的星星都给他们让路。
这一天真好。
后面的几天放学后他们第一时间冲到操场,在鼓励和陪伴中,穆依和孟鹤已经能顺利跑完全程。
运动会前一天晚上,跑完后,他们如出一辙的坐在阶梯上。
耳边有喘息声,有间断的蝉鸣声,甚至还有校园主道传来的辽阔笑声。
月色下,少年少女们面朝操场,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寂寥的黑夜将他们无声融化,就像准备参加抗争的战士们,虽没开口,可满分都是热血。
今晚的天空繁星点点,好似在告诉大家,明天定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明天也定披荆斩棘,怒马鲜衣。
在大家或盼望或期许里迎来了运动会,其他班级真的很用心的在准备入场节目,有且只有二班凄凉的从主席台走了个过场。
开幕式结束后,在大家沉浸在不用上课的喜悦中,一盆冷水无情的浇了下来,老魔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刻板:“这三天不是放假,所有人,无论是参赛的还是不参赛的不得无故不到,否则算旷课。”
有同学不爽:“老师,那后天几乎就没有咱班的比赛了,还要到吗?”
老魔不耐烦:“后天再说后天的事,今明两天所有人必须到齐。”
满腔恢弘的气势一瞬间扑灭。
老魔见大家不再有问题,绕了一圈,开始找事:“一个班都没有个人带书,你还能每一秒都看比赛啊。这里那么热,带个书不仅能遮太阳,还是学知识。”
武秋野小声反驳:“我就爱晒太阳。”
李康:“又犯病了。”
大家一致认为反驳后,哪怕是简单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老魔也一定会说的更毒,更不堪入耳。
所以沉默是最好的答复。
好在他没说多久,就转身走了,再过几分钟消失于熙来攘往的操场。
一直关注老魔动向的孟鹤欢呼的告诉大家:“走了,老魔走了。”
他走后,大家自在舒适。
上午是短跑的赛事,十一点一过,没有比赛的班级几乎走的差不多了。
他们班分的位置恰好正对着太阳,毒辣辣的艳阳毫不吝啬的将光洒向她们,穆依热的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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