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在七点半之前把小辫放完好回家看春晚,我们几个把手里的小鞭儿用小女孩的皮套捆在一起,准备一起点燃,就在我准备上前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头顶掠过,我猛的抬头,前面的房顶坐着一只丑陋诡异的马脸黑猴,两只橙色的眼睛此刻变得火红,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感觉头皮发麻,丫丫被吓的哇的一声就要大哭,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其他小伙伴也直接呆住了,有一个甚至尿了裤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马猴就这样跟我们几个孩子对视着,因着前阵子总出事,大人们交待我们,一旦遇到大马猴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乱动。
一是出声容易激怒它,而乱动或者逃跑,根本没人跑的过它。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精神高度紧张中,能叔家院子突然响起了鞭炮声,是两千响的大地红,响了足足两分钟,吓得我们几个差点蹦出来,大马猴也一惊,闪身快速向后山跳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大马猴最后一眼,是在看我怀里的丫丫。
见大马猴走了,我们几个长出一口气,接着不知道是谁带头,一个个终于敢哭出来。
“别嚎了!赶紧各回各家!”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抱着丫丫往村长家跑,剩下几个孩子逃命似的飞奔回家。
“二大爷!二大娘!!”
一进院子我赶紧大声呼喊村长两口子,村长媳妇正在包饺子,听见我喊差了声,赶紧拍拍手上的面出来迎我。
“咋啦七斤?出啥事儿了?”
“二大娘!我们遇到大马猴子了!!”
我把丫丫往她手里一塞,也不管村长媳妇在后面怎么喊我,撒丫子就往家跑。
我奶见我一进屋脸憋的通红,喘着粗气说不出话,吓得赶紧招呼我爷过来看我。
我拿起水杯刚要喝水,我爷过来见我这样赶紧抢过水杯。
“傻娃子,你跑啥呀,跑完喝水不怕炸肺啊?”
“爷……我们…刚看…看…看到大马猴!”
“啥!!”
我爷大惊,没想到马猴子恢复的这么快。
“不好!洪波家阿玲那丫头就三十儿没的,马猴子今天出来,是要找村长报仇!”
我爷不敢耽搁,披着棉袄就往村长家赶,好在之前李三爷在村长家布了陷阱,我爷想着去提个醒!
只是他到底猜错了,马猴子确实又回来了,但并没有去村长家。
“奶!你听啥声啊?”
我正看着晚会,突然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呼喊声,赶紧把黑白电视声音拧小。
“没声啊,你这娃子,一天神神叨叨…”
我奶话音还没落,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也听到了,隔壁老赵家好像打仗一样,家里摔的叮当响,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对劲!”
我奶把我从窗户边上扒拉过来,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又关了电视跟灯。
黑暗中一切声音都变得清晰!
我仿佛听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嘎吱嘎吱,这声音太过恐怖,让人心里发毛,又好像听到赵叔越来越低的叫骂。
我跟我奶紧紧抱在一起缩在炕上,时不时看一眼大门上的两个红灯笼,我总觉得那像一双猩红的眼睛在盯着我。
很快村里陆续响起了鞭炮声,我爷还没回来,我跟我奶也不敢下地,我还是第一次觉得鞭炮声这么悦耳。
鞭炮持续响了二十分钟,村里又恢复安静,我竖起耳朵仔细听,隔壁已经没了声音。
“哐当!”
门外响起大盆掉地上的声音,我紧紧搂住我奶不停哆嗦,却听到开门的声音。
“你俩干啥呢,大过年整的黑灯瞎火的?”
“你个老死头子你可吓死个人!”来人正是我爷。
“唉,我通知洪波两口子了,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安然度过!”
“洪波家咋样我是不知道,老赵家指定出事儿了!”
我奶依旧不敢大声说话,可是说出的话却让我爷大吃一惊。
“咋?你们听到啥了?”
“你走了那院就开始闹腾,现在没声了!”
“我去看看!”我爷说着又要出门!
“你回来!!谁知道他那院里咋回事,你去了再给猴吃了!明天再去吧!”
我奶拦住我爷,我也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出去。
“也不一定咋回事,也兴许自己家干仗,按理说他老赵家也有陷阱,我没听到有啥落陷阱里的声!”
见我爷愁眉不展,我奶尽量往好的地方说,但是连我都知道,十有八九是马猴子来了!
“这东西真怪!当初阿玲捡了它,它报仇倒也情有可原,可它不去洪波家,咋盯着老赵家霍霍呢?”
我爷满脸疑惑,但也不敢真过去看,反正明儿初一,等来拜年的人多了再一起过去看。
这个三十儿我们是没了吃饺子的心思,我奶甚至没让我爷出去接神,总之这个年肯定是要过的稀碎。
大山里的天亮的比较晚,但因为是大年初一,村民基本七点就摸黑出来拜年。
往常我爸妈腊月二十八九就回来,今年因着封道,第一次留我自己跟爷爷奶奶过年。
五点来钟公鸡开始打鸣,我一骨碌从被窝爬起来,也不顾冷不冷,穿上鞋给我爷我奶行个礼。
“我爷过年好!我奶过年好!”
我奶正煮着饺子,赶紧跟我爷一起点头应声好,抽出围裙里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塞我手里,让我上炕在趴一会。
我怕被一会来拜年的堵被窝,索性穿了衣服洗漱。
不一会门外就响起敲门声,我看了眼钟,七点十分,天色渐亮,我爷开了门,能叔跟村长一起走了进来!
“二大爷过年好!能叔过年好!”
我赶紧拜年,二人摸摸我的头塞给我一把糖,坐炕沿上跟我爷唠嗑。
“洪波,你没事可挺好!”
“老陈叔,多亏你给我提个醒儿,我这一宿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村长对着我爷就是一顿感谢。
“你俩来的正好!昨儿我听那院(老赵家)有动静,正好咱爷仨过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又进来两个村民,互相拜过年,我爷就喊几人去老赵家,我套上我奶给我新做的棉袄偷偷跟着几人后面,我爷看到了也没管我。
几人在老赵家大门口敲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只好返回我家,从两家中间矮土墙跨了过去。
“赵兄弟!开门!”
“赵叔,俺来给你拜年!”
我爷跟能说一边喊一边拍门,屋里却始终没有回响。
几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不祥的预感。
“老陈叔你们躲开!”
村长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门上的玻璃就砸,砸碎了,把手伸进去,把门从里面拉开。
一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因为屋里生着火炉子,热气夹杂着血气,熏的两个村民直呕,我离得稍微远一点,也被呛的直恶心。
“坏喽!”
几人忍着恶心走进里屋,此时屋里可以说是人间炼狱!
老赵头抱着炉筒子,整张脸都贴在上面,烫的面目全非,双手都被烫熟了,身上的棉袄烧出几个大洞,脸上不知道是血还是油滴在炉盘上面滋滋作响。
老赵太太身体靠着炕柜坐着,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撕扯的破烂不堪,两个肩膀都血迹沾湿,胳膊无力的垂在炕上,突然有一边胳膊掉了下来,而她的头就在她的脚下,结合脖子上的伤口,好像是被硬生生撕咬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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