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已经被那老头的桀笑声和这一圈的影子弄得神经大条了,也不管他答不答应,直接以师父相称了。
伍道长没管我,紧蹙着眉头,手中的桃木剑竖立在胸前,左手捏了一个法指。(食指与小指朝外,大拇指捏住中指和无名指)
他口念咒语,听内容应该是请众神下临,这是为了增强他道法功力,所以他晚餐才没沾荤腥。
接着我见他左手又变成剑指,口中念着降魔除祟咒,三遍咒语念必,剑指凭空在空中画了个火斗符,然后食指上就燃起一点如烛火般的火苗。
伍道长把手指往地上一指,地上香火画的的符箓就像是浸过汽油一般,直接燃烧了起来。
接着他又拿出一些符箓,在地上燃起的火焰中将符纸点燃,然后用掌力将符箓拍向四周。
那些人影在符箓的攻击下,开始了四下逃窜,个别不幸被符箓直接击中的,顿时就浑身冒出绿色火焰,被烧的凄厉地惨叫,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而那些没有被击中的,此刻也不敢再在边上围观了,瞬间化作一股股小小的旋风朝着院外飘去,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就只剩下我和伍道长还有那个怪老头了。
我们和那老头面面相觑,仿佛刚才击退一众怨魂的法术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
老头现在停止了桀笑和转头,还像一只猴子一样蹲在原地,就像刚才是在看我们表演一般,只差没有起身鼓掌了。
伍道长这时又神奇地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将瓶子中暗红色的液体倒在桃木剑上。我鼻子一翕,满是血腥味,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血。
“这是黑狗血,算你小子走运,我昨天才去弄了一瓶。”伍道长一边把剑身涂满黑狗血一边说道。
桃木剑和黑狗血都是至阳之物,将桃木剑涂上黑狗血将会大大提高除秽的功力。
不一会,桃木剑就变成剑身暗红,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伍道长口中念着咒语,脚上也踏着罡步,我对茅山道术不了解,只是在边上看着他脚步规律的踩着步伐,手中舞着那把涂了黑狗血的桃木剑。
“急急如律令!”
伴随着一声大喝,伍道长手中的桃木剑脱手直接向着老头的面门激射而去。
那干瘦巴巴的老头,竟然面对涂了黑狗血的桃木剑一点也不惧,伸手就抓住了剑身。可是又猛地像烫手一般把剑往地上一丢,他那只手就像被丨硫丨酸泼了一样冒出一股白烟,皮肉都被化开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伍道长见桃木剑被丢在地上,一个右弓步踏住,手做剑指控制着桃木剑从地上又升空而起。
老头刚被桃木剑伤了手掌,此刻的表情也是狰狞无比,嘴巴一张,那满嘴黑色尖牙的嘴,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张开,下巴都到了脖子下方,嘴角都裂开到了耳根。
而且他的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站起来,虽然还是不是很高,但和刚才猴子一样的身材相比已是高大了不少。
桃木剑再次向着老头飞去,这时老头再也没有硬接,而是手中做着奇怪的手势。
我看到老头在做着手势,顿时感觉有些熟悉,当我细细一想,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这特么的是我们阴阳师的结印手势。
还不等我细想,那老头就一套结印做完,然后双手紧握,食指朝前直接对上了桃木剑。
桃木剑被老头的手指一刺,忽然变转方向,朝着我们站着的方向而来。
伍道长见状推了我一把,自己身子也往后一仰,那桃木剑几乎是擦着我们的身体就往院子的一角飞去,插入一棵桂花树的树干,直接入木三分。
老头将桃木剑击飞后,又重新蹲回地上,那张大嘴也恢复了原样,只是原本狰狞的面孔现在带着古怪的笑容,含着些许戏谑的味道。
伍道长和我都回头看了看那死死钉在树干上的桃木剑,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动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头?
这时我看见道长又在怀里摸索着,我不禁心想,道长怎么跟机器猫似的。不过这回不是瓶子了,而是一道符箓,一道紫色的符箓。
道家符箓分为五色符,金、银、紫、蓝、黄,金色等级最高,黄色最低,但就是黄色符箓也是需要施法者花费极大的功力来画的,所以等级越高对精气的损耗也就越大,看样子伍道长这次是豁出去了。
伴随着咒语声响起,那道紫符也自燃了起来,然后飞向老头。
老头看到紫符过来,脸上也是有些惊慌,连忙手上再次结了一个印,他的身影上就蓦地升腾起一团黑雾。黑雾迅速地膨胀起来,不一会儿就将老头给完全罩住了,紫符打在黑雾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电光闪耀的声音。
我在空气里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就像是什么羽毛被烧焦了一样。
站在我身旁的伍道长此刻眼睛紧闭,浑身颤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看得我心里担忧惊慌的不行。
“噗~”突然,伍道长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血,人直挺挺地就往后倒去,我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后仰的身体。
“嘿嘿~嘿嘿~我还会来的,你是我的。”老头又发出那沙哑中带着刺耳的声音。
我望向老头的方向,只见他那挽着的头发此刻已经全部散开来了,发梢还冒着白烟,刚才我闻到的焦糊的味道,应该就是他头发烧焦的味道。
老头对着我邪魅一笑,又是一个纵身一跃,随即就消失了。
我用手试了试伍道长的鼻息,气息有些微弱,再看他面色发白,嘴和眼睛都紧闭着。
我本想把他送到医院去,可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把一个成年人给连夜弄下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后,我背起他,将他放到床上,由于山上夜间温度较低,我在他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子。
等我做完这一切,我自己也是腰酸背痛,趴在他的床沿就睡着了。
就在我趴着睡得手脚全部发麻,准备伸展一下身体的时候,我发现伍道长此刻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道长,您没事吧?”我不停地抖着我发麻的胳膊和腿脚。
“你昨晚不是叫了我二师父了吗?怎么的天亮不认账了。”道长又是那一副嫌弃的表情。
我听闻心中一喜,看样子他心里是认可了,只是师父那里我到时该如何解释呢?
“二师父,昨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我这时也改口问道。
道长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我突然记起,昨晚那东西会结我们阴阳师的手印,连忙把这个发现说了出来。
半晌,道长才慢慢地说道:“我估计那东西并不是你无意惹上的。”
“不是我惹上的为啥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我有些不解。
“它很有可能是你自己无意中请来的。”
说道这里,伍道长又要我把胸口的那个淤痕给他看了看,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现在他也疑惑不已。
“你把你在酒店的遭遇再跟我详细说说。”
于是我又仔细地把那晚的情形说了一遍,听我说完后,道长也起了床,我担心他的身体示意他多休息,他摆手表示没有大碍,只不过是遭受了紫符反噬了而已,等下去画一个收神咒化了水喝了便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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