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能射啊!
吕小阳不等它射出来,左手握着离魂勾,右手快速地往前一探,将一枚铜钱塞进怪虫口中。
随后又速度极快地将两张灵符,以X的形状,贴在它嘴巴四周,然后飞快地念起咒语:
“一气化三清,无极海中生,双脚不沾泥,粼粼浩气存!紫薇大帝急急如律令!”
莲生法咒!
专门用来对付这种“水系”邪物的法术。
怪虫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不断扭动身躯。
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离魂勾反溯而上,想要将其弹开。
吕小阳知道,它这是在垂死挣扎了,于是死死握住离魂勾,不多时,那怪虫的身体,眼看着鼓起来,涨的跟人的腰差不多粗了。
皮肤下面,全是流动的液体。
不好,它这是要自爆,跟我同归于尽?
这个念头刚产生,怪虫的身体就爆开了。
体内喷射而出的,不是之前那种透明液体,而是绿色的血浆!
吕小阳反应也快,立刻向后一个翻滚,避开了大量液体,起身时,感觉脸皮一阵刺痛,应该是被射了一些在脸上。
这种疼痛,带有某种腐蚀性。
吕小阳不禁庆幸自己躲得快,不然被射一脸,就算不致命,也够难受一阵子的。
那只怪虫,几乎只剩一张皮了,倒在绿色的粘液中一动不动。
吕小阳快步朝李朝元走去。
这老哥,还被粘液包裹着,看上去像个巨大的茧子,缓缓挣扎着,感觉快要窒息了。
吕小阳画了一张地火符,丢在他身上。
轰的一声,绿色的火焰,在他全身燃烧起来。
“小阳人,你这要给他火葬吗?”
一直傻站在旁边的陈浩,看见这一幕,总算回过神来,冲吕小阳说道。
“瞎说什么,他还没死呢!”
吕小阳解释了一下,这是地火,能以任何邪气为燃料,烧干为止,但不会对活人造成任何损伤。
粘液很快被烧干,露出了里面的李朝元。
“没死吧?”吕小阳笑着说道。
陈浩接了一句:
“要是死了,就直接装敛了,正好外面有棺材。”
“滚!”
李朝元瞪了他一眼,随后目光移到吕小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不是告诉过你吗,茅山弟子?”
“什么境界?”
“天师三品。”
“什么!天师??”
李朝元嘴角抽搐起来。
他虽然不是道士,但对道门的境界也很熟悉:
从低到高,为道童、黄冠、方士、真人、天师、地仙、灵仙……上面还没有别的境界,李朝元就不清楚了。
据说这些境界的名字,是大唐开元年间,国师叶法善亲自定下的,如今已传承数千年。
佛门、巫门也有着对应的等级之分。
其中每一层境界,又可细分为九品,一为末,九为极。
天师境界,放在整个法界,也属于很高的品级了。
尤其是,面前这位身穿黄马褂的少年,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
这是何等天才?
想到不久前,自己还问他有没有道童境界,李朝元一张脸滚热起来。
这小子,扮猪吃虎啊。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一开始就看不起人家,没给人家坦白的机会。
“吕天师,多谢救命之恩……”
李朝元吃力地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给吕小阳磕了个头。
吕小阳侧身避过,上前扶住他。
“元哥,这我当不起,以后我还指望跟你后面挣钱呢。”
李朝元老脸又是一红,目光触及到地上那只怪虫的尸体,喃喃说道:
“这他娘的,到底什么东西?”
“蜮!也叫影射虫!”
从这玩意喷水开始,吕小阳就认出了它的身份,当下简单科普起来。
蜮,是一种罕见的邪灵!
很多古籍,都对其有过记载。
《搜神记》中记录:蜮, 一曰短狐, 能含沙射人, 所中者则身体筋急、头痛、发热,剧者至死。
《说文解字》:短狐也,似鼈,三足,以气射害人。
虽然在蜮的形态描述上,不同书里有很大差异,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蜮会喷水害人。
鬼蜮伎俩,含沙射影,这两个成语就是来自于它。
只不过现实中,这东西极其罕见。
吕小阳也是第一次现实中遇到,还是通过“喷水”这一点,才确定了它的身份。
蜮,跟常见的那些附身邪灵不同,这东西离不开水,因此一向生活在大江大河之中,极少出现在人类社会。
因此,一只蜮想要邪修,往往需要找一个活人,充当自己的伥鬼——
伥鬼,乃是被控制的人类,同时还保留着一些神智,能以活人的形态存活。
为虎作伥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但能够制造伥鬼的,并非一般的老虎,而是白虎精。
蜮通过伥鬼,引诱活人不断前往自己居住的水域中,将其杀害,吸食血肉用来修炼。
吕小阳猜测,这个妇女应该是刚被蜮选中,但还没来得及将其变成伥鬼,只是暂时寄生在她身上,并且因为“磨合期”没过,双方有点不兼容,这才造成了妇女的神智错乱。
“原来是蜮,我也听过蜮的传说……怪不得这妇女的家人说,她每天要喝大量的水,原来都被蜮给储存在体内了……”
“到底是茅山弟子,还是你懂得多!”
李朝元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吕小阳笑笑,自己被张七手带上茅山时,虽然宫殿之类的都毁了,但是藏书很多。
十几年来,他在上学之余,每天都被张七手逼着看各种古籍,尤其是关于各路邪物的知识。
可以说,只要是涉及这方面的,吕小阳差不多就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李朝元喃喃说道:
“这么罕见的邪物 ,怨不得连我家老仙也不是对手……那个妇女,怎么会沾上这东西呢?”
三人一起转头朝那名妇女看去,只见她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吕小阳连忙上前,抓住她手腕,释放一缕法力进入体内,感知了一番,对李朝元说道:
“她只是昏过去了。她本来就还没变成伥鬼,现在蜮离开她的身体,就没事了,元哥你过来把她救醒吧。”
“我?”
李朝元不解。
“这活是你接的,你装逼也得装完啊,就当事情是你办成的呗。”
李朝元明白他的意思,惭愧地一笑,“那我就先冒领功劳了。”
当下来到妇女面前,略施手段,将她唤醒。
妇女一开始茫然无措,但神智已经完全清醒。
在李朝元的提示下,她大概想到了被蜮附身的经过:
她是本地乡下的农民,住在秦淮河岸边,每天要坐渡船到对岸去上班。
大概半个月前的一天,她照例坐船过河,结果船行到河中间时,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猛地晃了一下。
站在船舷边上的她,被闪到了河里,所幸被船上的人救了起来。
当时在河水里扑腾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整条腿都失去了知觉。
回家之后,她就开始发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后来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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