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往事》
第33节

作者: 客居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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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陈刚结婚以后,当时陆玉珠是请着产假的。见大家都买断工龄了,陆玉珠也动了心,主动报名买断了工龄。
  在漫长的备胎过程中,每天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这不是陆玉珠的性格。陆玉珠是个勤快能干的人。
  陆玉珠也很有经济头脑。观察到这一大片住宅区里,没有一家粮油店。每家每户买米买油,得到新月市场去买。新月市场距离杨刚家,起码有一公里远。买个米买个油啥的,得绕老长一段距离。很不方便。
  于是,陆玉珠打定主意,在家门口一条小巷子里,租了个门面,开粮油店。并把自己的亲弟弟陆玉海叫过来帮忙,进货,出货,守店。吃住都在店里解决。
  生意不错,自从有了这家粮油店。隔壁邻居们不用舍近求远,去新市场买,都在陆玉珠家买。
  陈刚弟弟陈聪,也没有工作,看到店里生意红火,也想来帮忙,领一份不错的工资。
  可是陆玉海不同意。宁愿一个人忙到晕头转向,也不想陈家人掺和进来。极力撺掇姐姐陆玉珠,拒绝陈聪加入。
  这样,陈刚就看不下去了。心想,你弟弟是弟弟,我弟弟,也是弟弟。为什么你弟弟可以在店里工作,我弟弟就不行。
  何况店子急需再找个人,帮忙打下手。你陆玉珠是我老婆,粮油店也是陈家的,不是他陆玉海的。
  难道你陆玉珠宁愿找个外人,也不找自己家里人吗?这说不过去呀!
  由此埋下了矛盾的种子。
  生下女儿陈乐乐以后,陆玉珠坐月子,对店里生意打理的少了,全权交给弟弟陆玉海。
  一天,陈聪从店子门口经过,发现陆玉海老婆正在从店子里往车上搬袋装米。五十斤一袋,搬了十几袋。
  陈聪问:“这是要搬到哪里去?”
  陆玉海对陈聪不屑一顾,说话声音很冲:“你管的着吗?”
  陈聪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管不着?我偏要管!”说完话就要上车。
  陆玉海吼道:“你上车干嘛!”
  “跟车呀!等下帮忙卸车。”

  陆玉海慌了:“你下来,不要你卸车。”
  陈聪说:“是不是这十几袋米,是要往你家送呀?你这是偷!”
  陆玉海火了,伸手就去拉陈聪,想把陈聪拉下车。两人撕扯起来。从门口扭打到店内。
  无意中,绊倒了一个未盖好盖子的铁油桶,里面的菜油流出来,洒了一地。
  而旁边有个炭火盆。
  因为是冬天,这盘炭火是陆玉海用来取暖的。挨着木板墙壁的则是一堆堆袋装米。
  火星子溅到麻袋上。不一会儿功夫,火光冲天,店子着火了。

  几个人手忙脚乱扑火。但已然来不及,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大火烧到屋顶,烧到隔壁。
  消防队赶到时,火已经烧到第三间店铺。
  这一个片区,方园一公里内,全都是只有一层的老木板瓦房。一家着火,几十家遭殃。
  虽然最终火被扑灭了。但是烧了几十家店铺和住宅。
  陈聪和陆玉海,因为过失罪,被判刑坐牢。
  受这件事影响,陆玉珠和陈刚之间的夫妻关系,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陈刚母亲早年去世,是父亲把四个儿子拉扯长大。这次陆玉珠坐月子,陈刚把姑妈请了来,招呼月子。
  陈刚父亲和姑妈都极看不惯陆玉珠的行为。说又说不得,一说就要吵架生气。搞的家里鸡犬不宁。
  女儿陈乐乐一岁半的时候,陆玉珠先开口提出离婚,并且提出不要孩子。
  陆玉珠走了,孩子没人管,姑妈却走不成了。
  这样,姑妈就一直留在陈刚家,帮着带孩子。陈刚每个月给姑妈点辛苦费。
  听到这里,陈伶俐换个话题,问:“哎!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陈刚回道:“什么问题,你问。”
  陈伶俐问:“明明俞敏长得漂亮,没有孩子,又和你同在一个城市上班生活,你为什么放弃她,选择我呢?”
  陈刚说:“我就实话实说了。”

  “这种事情是要看缘分的。第一次见面,好像她对我没有什么感觉。要不然,怎么她再也不联系我了呢?是吧。”
  陈伶俐点点头。陈伶俐曾经问过俞敏,俞敏亲口说没什么感觉。陈伶俐心里却在想,像陈刚这么优秀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真搞不懂俞敏是怎么想的。
  陈刚继续说:“你虽然有个孩子,是个女孩子,没关系。我喜欢女儿。我的也是个女儿。两个女儿,不算多。假设你的是个儿子,也许我不会考虑。”
  陈伶俐又点点头:“我听俞敏说,你还想要个儿子。我们俩不能再生了吧。”
  “如果我们俩结合,确实不能再生了。不生就不生。反正我们有两个可爱的女儿,无所谓了。”
  陈刚说:“其实,俞敏家的负担,比你要重。她有个身体不好的母亲,还有个长年累月生病的弟弟,都是需要俞敏来负担的,俞敏是他们的唯一依靠。我和她成了家的话,那我的负担就很重。还不如你更合适一些。”
  陈伶俐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我们两地分居,怎么办?”
  陈刚承诺:“这个不是问题。在S市盘个店面,继续开你的美容产品专卖店就是。你也可以不开店,在家带孩子。我能养活你和女儿。”
  陈伶俐又问:“那我女儿陈蓉,也需要转学到S市呀!”
  陈刚承诺:“这都不是问题。转学的事,下个学期落实。”
  听了陈刚的分析,陈伶俐象吃了颗定心丸,满心欢喜。当晚,陈伶俐没有去俞敏家敲门。陈刚在宾馆开了房,两人住进了宾馆。

  接下来的一天,是周六。
  图书馆周六要上班,俞敏并不知道陈伶俐在S市。这会儿,陈伶俐还在宾馆里睡着,枕着陈刚的臂弯。陈刚邀请陈伶俐晚上去他家做客,吃晚饭。
  天气不太好,下着雨。
  陈伶俐进屋时,发现家里还有别人在。陈刚同时还邀请了两个同事打牌。
  陈刚的家,在机关住宅小区的四楼。这是一套单位老住房,三室一厅。
  陈刚说,房改时买的,只花了几千块钱。客厅有点小,四个人摆张桌子打牌,边上过路的人,就很挤窄了。
  陈刚姑妈从外面推门进屋,陈刚介绍说:“这是我姑妈,这是陈伶俐。”
  陈伶俐叫了声“姑妈好。”
  姑妈个子比较矮,比俞敏母亲黄翠兰还要矮。但比黄翠兰精致,看起来显得也更有精神。

  陈伶俐心里问自己,莫非姑妈也和陈刚一起住着的吗?
  开发办工作比较忙。陈刚成天忙工作,绝对没有时间带孩子。肯定的,孩子肯定一直还是姑妈在带。
  但这些情况,事前陈刚并没有说。陈伶俐还以为是花钱聘请保姆带着孩子的。姑妈这么大年纪了,没想到一直还是她老人家在带孩子。
  姑妈眼盯盯看着陈伶俐。看得很细致,从头到脚,仔细端详陈伶俐的外貌,还偷偷走到陈伶俐身后,看陈伶俐的背影。
  陈伶俐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姑妈意识到自己过分了,笑一笑,说:“四点了,我去接乐乐。”
  陈刚女儿陈乐乐,在新月市场那边的学校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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