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板娘の欲火》
第54节

作者: 拓拔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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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以前并不特别怀念家乡。”她说,“那么多年,我从没想到要回去看看。但我父亲去世后,我突然特别想念我的亲人,尽管很多人我并没有见过,可还是想看看他们。人这一生会认识很多人,也会忘记很多人。可亲人,是忘记不了的。”
  “是啊。血缘这个东西很奇怪,有和没有,大不相同。因为有了血缘,几乎一切过失都能被原谅;因为没有血缘,人们之间漠不关心。即使是很有慈悲心肠,一个陌生人死去了,和一个亲人死去了,给我们带来的影响截然不同。我父亲去世,给我留下的是遗憾和后悔。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他活着的时候我没有抽更多时间陪他。可惜,后悔也晚了。”

  “我也一样。过去十几年,我跟我爸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过一星期。偶尔探亲回来,也是忙着找这个同学那个朋友,独独忘记了父母的存在。后悔。”

日期:2010-11-08 11:15

  “以后无论多忙,咱们也别忘了亲人们。”我说,“后悔一次就够了,别后悔第二次。”
  “猫。我在想,为什么你总跟我想得一样呢?”
  “哈哈,”我不禁有些得意,“你跟我,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究竟有多少分吗?”
  “多少?按满分1000算的话?”
  “999分。”

  “这么高?那还有一分呢?”
  “我也不知道。总得留有余地吧。”
  “那倒是。”

日期:2010-11-08 11:21

  “那我在你心中多少分?”
  “1000分。”
  “为何不留余地?”
  “因为我早就是自由人了,选定你就是选定了。”
  “我会加快离婚的进程,最迟到年底,一切都尘埃落定。”

  “太好了,我可以跟婚庆公司联系元旦办婚礼了。到时候,让XX(央视的朋友)当司仪,让XX(北影的朋友)找帮演员捧场,奶奶的,婚礼场面不用DV,用电影胶片。”
  “哈,我想让赵老湿做司仪。”
  “哈哈,那就请饶颖做你伴娘,哈!”
  “好哇,咱俩,一人后面还拖个小油瓶。”
  “哈哈哈哈,好,好!”

日期:2010-11-08 11:35

  在我的床上,我们又缠绵许久。
  期间她的手机响了几次,她一直没接。
  那个手机一直顽固地响着,直到我们完事后她才接了。
  她的表情变得非常惊慌,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猜定是那个人打来的电话。
  他们之间用浙江方言,夹杂英文讲了一些话。
  “猫,我得马上走了。”放下电话她说,“那个人来北京了。”

日期:2010-11-08 11:41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之前没跟你打招呼?”
  “他已经快到我家了。他这人就这样,一向神出鬼没,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
  “什么毛病。”
  穿好衣服,我问:“我送送你?”
  “不,不用,猫。我很害怕。”

  “怕什么?你不是决心下了吗?”
  “我也说不清,但就是怕。”
  我送她到电梯口,与她吻别。
  之后回到家里,我点了支烟,心想:到年底,她也是断不了的。

日期:2010-11-08 11:48

  几天后,阴历十月十五,按照北京的规矩,是给亡故亲人送寒衣的日子。
  我来到父亲墓前,为他烧了寒衣和纸钱。
  之后,又点了支烟,默默陪老爷子抽着。
  “爸。”我低声说,“我爱她。求你帮帮我,打败那个人吧!”

日期:2010-11-08 12:42

  到这步,得到她的心已不是问题。
  但离得到她的人,中间却横絙着一条深不可测的鸿沟。
  尽管我没见过那个人,但我知道,凭我的实力与他直接对决,我几乎没有胜算。
  我甚至暗中祈求他,赶紧跟你的小三小四小五成了吧,这样你就能放手了。
  但倘若他一直不放手呢?
  假如他只是报复一下她年轻时的犹豫,再享受一下小三小四们青春华嫩的肉体,最终却打算回归家庭呢?——这种例子并不罕见。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希望。

  她自己已做破釜沉舟之计,无论如何,出轨本身对男人的尊严都是极大的挫伤。他可能一怒之下做出离婚的决定。
  但还有一种可能:他把报复施与我。

日期:2010-11-08 12:58

  这时我知道,她为何会对我说“猫,赶紧强大起来”了。
  强大起来,他就不能伤害我。她可以不必担心他的报复,选择我。
  她爱我,我也爱她。
  就如同尤利西斯与帕涅罗帕,互相守望却被宽阔的大海阻隔。
  第一眼望见她,我为何感觉她象希腊神话里的女神?
  因为她的形象,完全符合我对帕涅罗帕这位女神的想象。
  而现实,却莫明其妙陷入了相似的境地......


日期:2010-11-08 13:12

  是的,强大起来。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实力为王的世界,任何弱者的呻吟都不被同情。
  我不应再做一只温和可爱对人充满善意的猫,而应该成为随时张开学盆大口的猛虎。
  我不应再对血淋淋的场面闭上眼睛,而该参与厮杀,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
  和解?不,和解是势均力敌者们的选择,而不存在于弱者与强者之间。
  只有变成虎,我才可能得到她,并保护她不受伤害。

  否则,说什么都扯淡。

日期:2010-11-08 13:16

  那人只待了两天就走了。
  这期间,她给我打电话都只能出来,找个无人地方说几句。
  “我现在见他,已经没什么泪了。”她说,“我们各干各的事,一整天不说一句话。”
  “你跟他提离婚了吗?”
  “提了。他说他考虑考虑。”

  “啊,这很好啊?他的立场松动了。”我心中一喜。
  “是,对比国庆那次,他确实有了变化。我估计年底会有说法。”

日期:2010-11-08 16:42

  几天后。
  我接到出版社编辑的通知,说他们打算为我的新书举办个发行仪式,邀请我发表演讲并与读者交流。届时还会有几家媒体报导。
  我立刻表示:我不会去。
  我从小不喜欢抛头露面,很多出风头的事我宁可担任幕后策划者的角色,把风头留给别人。
  不是我厚道,而是两个原因:
  一,我胆怯,面对黑压压的听众或观众,我腿肚子都哆嗦。

  二,我狡猾,我知道“枪打出头鸟”和“树大招风”的道理。
  我连出书都不肯署真名,更何况要粉墨登场,裸奔于大庭广众之下?
  “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编辑说,“机会很难得,对你的小说发行有好处,甚至以后对改编影视剧也有好处。我个人以为,这部小说能改为电视剧的话,应该会很轰动的。”
  “好吧,让我想想。”

日期:2010-11-08 16:55

  与女友约会时,我跟她说了这事。
  “猫,你应该去。”她说。
  “不行。我一贯不喜欢抛头露面,我不愿在众目睽睽下......”
  “猫,你不是想做一个英雄吗?”
  “可......”我语塞了。

  是的,想做英雄,又怎能藏起来做?
  无名英雄?无名英雄的另外一个意思是无名小卒。
  “猫,这是一个机会。”她分析,“很多loser常抱怨缺乏机会,其实不是。机会每天都有,关键是你是否看得到,是否能抓住,敢不敢去抓。你如果不去,等于白白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
  “可是去了也未必一定成功啊?”
  “机会未必等于成功,但成功不能没有机会。100个机会你去尝试,总能抓住一个两个成就你。即使都不成功,你起码不会怨恨自己。可100个机会你都放弃,你收获的只有后悔。就比如咱俩,你得知我还没离婚就放弃的话,咱们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猫,你很聪明,你该知道怎么做。”


日期:2010-11-08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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