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时刻》
第15节

作者: 独有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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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属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在哀求着医生和护士继续抢救。可都得不到回应。她见到韩江,也就过来直接给韩江跪下,抱着韩江的大腿,求韩江进去救人。
  韩江看一眼在场的副主任,后者留下他一个人安抚这个家属。他思考了三秒,便让女人跟着她进去。
  患者已经盖上了白布,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仪器设施还没有拔除。主治医生和护士已经离开,现场看起来很瘆人。
  女家属泪眼婆娑,不敢上前,生怕揭开白布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只要她不看这一眼,那家属相当于还活着!
  韩江看一眼病历卡,脑子中没有这个病人的数据,说明是临时安排过来的,属于病危的急症。他扫一眼抢救记录,刚刚已经进行了三次电击起搏,都没能复苏病人心跳。
  他去把脉,发现病人没有死透,还有一缕微弱的生机,就打开心电图等设备,从心脏电图上看不到任何的心跳痕迹。他检查病人瞳孔等,然后就给病人在心脏复苏,没有放弃。经过不懈的努力,心脑电图突然出现数据,先是患者有心跳了。他就赶紧打电话叫别的医生护士来一起帮忙抢救。
  女家属不愿出去,最终指定韩江担当主治医生,她才配合。
  韩江先答应下来,等副主任到来时,他再解释一下。副主任见病人依旧病危,没有把握抢救,便让韩江去负责。

  韩江先是稳定病人的心搏,然后快速看一遍检查结果,综合讨论出可行的治疗方案,也就给病人马上做心脏手术。持续到晚上八点手术才结束,他也将病人的性命完全抢救回来。他留守到凌晨,等病人结束术后观察,如期醒来,他检查一番没有异常,才回宿舍。
  他洗个澡后,便有了做博士论文的灵感,也就去立意,写规划等,便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凌晨三点,他准备歇息,结果接到分局的电话,让他去保释大女儿韩宁,因为韩宁只留他一个联系方式。
  韩江联系陆楚楚,后者的电话处在关机状态,他也联系不上苏菲,只能去分局。
  “韩医生,原来是你啊,早知道韩宁是你女儿,我就把她送到你家了。”
  漂亮的值班女警竟然认出韩江,然后热情接待,韩江却脸上无光,随意寒暄便走程序,他发现韩宁签字记录上写与他的关系是后爸,这让他的心不由得又被刺痛着。

  韩宁被抓进去的缘由是偷窃,准确说是被认作小偷。原来她进入一个高档会所,被保全发现和抓住,提供不出身份证明,便被交给巡警。
  车上,韩江沉默不语,将韩宁送去老丈人家。因为韩宁这时候应该在学校中,她是偷溜出来的,送回陆楚楚那里的话,韩宁就要被训斥。当然,韩江也不想再见陆楚楚。
  “老韩,你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吗?我是想去找我亲爸。我妈晚上有个酒会,但是她没回家,你猜她会去哪里?”韩宁打破沉默。
  “然后呢?找到了吗?”韩江眉头一扬,转头看一眼韩宁,没想到韩宁比他更想找到陆楚楚的那个野男人。想想也正常,作为儿女的,她肯定想知道父亲是谁,她有这个权利,甚至义务。

  “差一点吧,如果我不被发现,那我就有把握上楼去,就能看到上面和我妈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了。现在我们过去还来得及,快走。”韩宁看一眼导航,发现方向错了,可韩江没有掉头的意思。
  她又道:“这不是去红楼的路,你要在前面掉头。”
  “你要去找你父亲,不要带上我。等会你到你姥姥家,你让他们带你去。”
  “不是,韩江,你怎么会不想找到我妈在外面的男人呢?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妈找了个什么样的吗?”

  “不想!知道你是陆楚楚跟别人生的,这已经够让我恶心的,我再去找那男人,就好像你去饭店吃饭,无意中已经吃进去了一只苍蝇,难道你还要吐出来看清楚苍蝇是什么样的吗?韩宁,我不想跟你们再有任何的关系。”
  “韩江,你这样想,真窝囊!”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无非是想借助我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亲,然后摆脱陆楚楚。陆楚楚不给你买车,限制你的零用钱,让你不能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一样挥霍浪费,你做不成二世祖太妹。你有叛逆的怨念,但你手段远远不如陆楚楚。”
  “哼!你也一样,你永远也摆脱不了陆楚楚的掌控!我听姥爷姥姥说过,就算你和我妈离婚,我妈也不会给你一分钱的。你别忘记了,你就是个小小的医生,每年赚的钱还不如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你跟我妈离婚了,你就更加一无所有!你真是个可怜虫!”韩宁听着韩江训她,她就不满,小嘴叭叭不停。
  “啊,对,对,对,你说的对,下次不要再找我来保你,丢人现眼!”
  “你……”韩宁没想到韩江不被激,那神态永远如波澜不惊的一潭死水,看着就窝囊!
  一路沉默。韩江很快就来到老丈人家,刚打开院门,没想到老丈人已经醒来,双方照面。
  “我刚将她从分局保出来。陆楚楚那边联系不到,现在交给你,没我的事了。”
  “韩江你会不会说话?”韩宁朝韩江瞪眼,刚见面就将她给卖了,姓韩的,够可以!
  “姥爷,不是韩江说的那样,他诬陷中伤我!”
  “小骗子,有陆楚楚的遗传之风!”
  “阿宁,你先去睡一觉。韩江,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话要问你!”
  陆伯林一眼就看出外孙女的狡辩,脸色有些许不悦,只是没发作。
  进入书房,韩江打个呵欠:“很快就要天亮,我还没合眼呢,我有话就直说了!韩宁说她是跟踪陆楚楚到了红楼,她想找到陆楚楚去幽会的男人,也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被发现后,她就被送去分局。她没找你们,留了我的联系方式,所以分局只好找我。等天亮后,你跟陆楚楚说说,让她尽一个母亲的职责。事情就这样,你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等等,韩江,我有个疑问,那鉴定书是真的吗?”
  “陆楚楚掩耳盗铃,难道你也糊涂到怀疑科学?我跟你说吧,就算天塌下来,那结论都是真的。韩宁,根本不是也绝无可能是我亲生女儿!韩宁对我来说,她不过是陆楚楚跟别人生出来的野种!”

  听到野种一词,陆伯林的眉头皱了一下,眼中也多了几分凝重,这足以让他和陆家丢脸了!
  韩江捏捏太阳穴,保持脑袋清醒,接着道:“你作为陆楚楚的父亲,你应该了解她的一切。你难道不知道她在外面交往的男人?”
  “我相信楚楚不是那样的人。”陆伯林轻哼一声,底气没那么足,毕竟亲子鉴定结果摆在那里。
  “你是陆楚楚的父亲,你当然向着她!但我也不怕跟你说,我跟陆楚楚发生关系是婚后,但韩宁是陆楚楚跟我结婚前怀上的,我成了冤大头!我成了接盘的,我怀疑是你们早就算计好的,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我并不知道这事,也不会算计你,你有什么好让我算计的。这个我会问楚楚的,她真有男人的话,不会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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