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死后,那个姓金的天天过来,张翠花表面上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反抗,但是私底下,张翠花却开始把对他的怨气洒在我的身上,”说到这,张国华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张国华的身上,从左侧肩膀到右侧腰部,一条粗大的伤疤像一条蜈蚣一样的爬着。
“这就是她用开水烫的,”张国华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了,王警官,我也说完了,你看着办吧。”
“不对,你还没有说完,你是怎么从老宅之中忽然消失,又是怎么让那个木马自己晃动起来呢?”我问道。
张国华轻轻一笑:“你们丨警丨察其实也很有意思,那个老宅里面到处都是地道,你们居然查不出来吗?”
“老宅里面有地道?”我惊讶的问道,“在哪?”
“就在那个供着菩萨的台子的后面,你们自己去查查。”
“那,这木驴是怎么动起来的?”我又继续问道。
“那个很简单,木驴的下面有一个曲面轴,木驴只所以能摇摆,也是因为曲面轴是有弧度的,只要在曲面轴挖空,然后放上质量不等的铅粉,木驴平时依然会保持静止,但是只要有一点风水草动,哪怕是人在旁边路过所带来的地面震动,都会让木驴动起来。”张国华一边说,一遍自己穿好了衣服。
我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让那帮一天到晚说风凉话的家伙涨了见识了,并不是什么都是神啊鬼啊的,真不知道他们当丨警丨察是来干什么的。
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录音笔,说道:“你刚才说的,我全部录下来的,一会方便的话,麻烦你在口供责任书上签个字吧,行吧。”
“行,没问题。”
我把那个文件夹递给了他,让他就着签字。
他刚签完字,忽然看到签字的那张纸的下面,正好是那一堆工程部这几年那些死掉的人的死亡报告。
他一脸的苦笑。
想必,他现在,心中应该有一丝后悔吧。
他翻看了起来,我并没有阻止他。
他一张一张的再翻,忽然,翻到一页的时候,他忽然问道:“这是谁?”
我不禁一阵好笑,怎么,自己杀死的人,自己不认识了吗?
我走了过去,此时,文件夹上的那个人,名字叫做王义。
“这些都是工程部这几年非常差死亡人员的名单,怎么,没有印象吗?”我问道。
“别的都有印象,别的人我都认识,但是这个人,我不认识。”张国华很肯定的说。
他这个反应,弄得我一头雾水。
都这个样子了,他不可能还说假话,不承认啊。
我拿起了那个文件夹,看着这个叫王义的人死亡报告。
这个人的死亡时间距离现在最近,是工程部里所有死亡者里最后一个死亡的。
死亡报告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死亡原因,木制驴状凶器,插入腹部而死。
这个死亡原因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可是张国华说这个人不是他杀的。
他现在不可能再说谎了,有什么必要,肝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且他已经承认自己杀死了那么多人。
难不成,这个案件,真的有蹊跷?
“王警官,现在,我和你去丨警丨察局自首吧,该杀的人都杀了,该报的仇也都报了,我的心也踏实了,枪毙我也好,怎么着我也好,我都接受。”张国华说的很干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脱下了病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不用了,你现在重伤未愈,就在床上躺着吧,我现在给所里去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看看他们怎么安排。”我说着,走出了那个房间。
我跟门口看门的那个民警打了声招呼,张国华已经认罪了,但是他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一定要看好他,不要让他自杀。
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老张,一个给孙队。
一听到张国华认罪了,老张和孙队完全两个反应。
老张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这个案子就是他破的一样,电话里不停的说,他就知道那个张国华不是个好东西,什么神啊鬼啊的,都是封建迷信。
我本来以为孙队会很高兴,毕竟是他亲手把这个案子交给我的,可是没想到,孙队只是默默的嗯了一声。
我这孙队的电话还没挂,老张的短信就到了:案子破了,队里今晚聚会,老王会带着他的侄女过来,你小子精神一点。
呵呵,这些人……
我翻出了刚才的那个文件夹,又翻到了王义的那一页。
我对着那张死亡报告仔细的研究了很久,基本上这个死者的所有情况都和其他死者一样。
同样都是工程部的员工。
同样都是死在木驴上。
同样都是被人用伪装成中邪的样子谋杀。
但是,张国华居然说这个人不是他杀的,这个案子不是他做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有人借着张国华的这个案子,模拟他的作案手法,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在行凶杀人?
当这个念头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要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凶手可比张国华可怕多了。
想到这,我发动着了汽车,一脚油门,直接朝着工程部的办公楼开去。
马路上已经过了早高峰,没有几辆车,我是个急脾气,工程部的办公楼也不远,没几分钟,我的车就到了办公楼的楼下。
我刚刚走下车,一个老大爷就干了过来。
“小伙子,你是哪的?来着干嘛啊?这不能随便停车。”老大爷年级不小了,看样子怎么也得有五六十了。他穿着一身警卫服,应该是工程部的看门员工。
我掏出了证件,说道:“老大爷,我是公丨安丨局刑侦组的,来这是想询问点事,咱们部门前段时间不是发生了一些命案嘛,我还有点东西需要问下。”
“哦哦哦,丨警丨察同志啊,”老大爷一听到我是民警,立刻态度又不一样了。
“老大爷,我向您打听个事行吗?”我走上前去,恭敬的问道。
“你说,你说,”老大爷很是热情。
我拿出了那个文件夹,翻到了王义的那一页,然后把文件夹举起来,示意他过来看。
“老大爷,这个人,您认识吗?”我问道。
老大爷的年级打了,好像眼睛有点花,他眯起眼睛一看那时死亡报告:“认识认识,这不是小王嘛,王义,王义对吧?”
“对,就是王义,老大爷,你知道他是那个部门的?我现在想了解了解他的情况,应该找谁啊?”
“哎呀……”看门老大爷的脸色立刻犯起了难,“小王是个好小伙子,怎么就碰见这个事了呢?他是审计组的。”
“哦,那审计组应该怎么走,在几楼啊?”我问道。
“审计组你找不到了,审计组,几个星期前被解散了。”
第十二章第一个证人
“解散了?”
“是,你要真想了解小王的情况,我估计你还真得下一番功夫。”老大爷说完,有晃晃悠悠的走了。
工程部,一个做工程的地方,居然把审计组给解散了,这还真让我有点无语。
环视一下四周,这个工程部还真是挺冷清,本来就不算很大的院子里,居然连几棵树都没有,只有院子的一脚停着几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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