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小子,敢打我老婆的主意!乘早滚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就是,还舔着脸说是人家的老公呢!”
“可不是,人家巧姑都结婚十来年了,她老公是哪个人家还认不出了?真是笑话!”
“不行报警吧,看着不像好人。”
岳永明一听他们要报警,吓得立刻就跑了。他这跑了大半路才想起来,自己都换了脸了,还怕什么丨警丨察啊。仔细一琢磨,他又觉得这事不对劲。就算是脸换了,可体型声音都没变,没理由认不出来啊!正想着,在小区门口见了自己那病小子。诶,说来也奇怪了啊,这小子蹦蹦跳跳的,半点毛病也没有了。跟别的孩子有说有笑的,瞧着还真有几分像他。
岳永明从口袋里摸了粒糖,刚上前想抱抱儿子。可那小子从他边上过,正眼都没瞧他。
今儿是怎么了,这小子以前开口闭口就叫爸,黏人的不行。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不对劲…这不对劲啊!
岳永明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他想起一起干活的黑车司机赵四,那小子还欠着他一大笔钱呢!赵四总该记得他吧,他俩可是大小一起淘到大的,那是发小的交情。一起喝过大酒,一起玩过牌。对,对!赵四那小子一定记得自己。他掏了手机,打了赵四的电话,可电话里说这号是空号。这赵四的号码可是他背的最熟的,怎么能是空号呢?!岳永明的心越来越慌,他干脆去打牌的地方找赵四。
赵四果然就在牌桌子上,正大杀四方呢,看来这小子今儿手气是真不错。
岳永明一把拍了赵四的肩,笑道。
“你……你小子手气可以啊,这赢了多少?”
“嗨,小意思,也就四五百。”
“这赢钱了,是不是……得得请兄弟喝个大酒?”
“那是~必须的。走着……额,不是,你哪位啊我就请喝大酒?这么攀交情,你脸皮倒是真厚。”
“诶,你这…这个赵四,瞎说什么,是我,是我啊,岳永明啊!”
“岳永明?谁啊。”
“你小子是不是今儿喝……喝高啦,我是你发小……岳岳永明啊!”
“走开走开,我根本不认识你。我警告你啊,你离我远点。否则,我下手可不马虎!”
“你小子,躲债不认……认人是吧,你看看,我这儿有欠……欠条,这可是你亲手写的,睁大了你的……的眼睛好好看看!”
赵四仔细看了看,笑得个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白纸条,你还让我仔细看,看啥?看你这傻样?有病!”
岳永明彻底愣住了,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疯了一样跑到警局,投案自首。可怜丨警丨察,都不信他。指纹、身份证、一切能证明他身份的信息,都没了用处。他再也不是他了,他是谁呢?岳永明看着镜子里浓眉大眼的自己,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代价。自己竟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去交换了一张脸!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得去找那铺子的人理论!
岳永明前脚刚想走,后脚就被丨警丨察拦住了。
“不是,你等会,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呢?傅警官,傅警官,你来,你快来,四一二案的凶手找到了!”
“什么四一二,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说什么。让我走,快让我走,我要去六道交换所!”
“你还想哪儿走!”
几个丨警丨察围了上来,七手八脚把岳永明捆了个结实。
傅里叶也啧啧称奇,四一二案凶手冷静凶狠,一夜连杀一家四口。在外潜逃近三年之久,从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这会儿居然自己跑警局来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只是……他怎么也要去六道交换所?不管了,抓到这个人,可是破了一宗大案啊!总算是给警局找回了颜面,为杜局光荣退休又加了一枚奖章。
“抓紧时间审讯,必须知道凶器的下落,还有那个六岁孩子的遗体在哪儿!”
“是!走吧你,这下子,可别想着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岳永明被戴上手铐,双脚被锁在地上,他看着身上的橙黄色背心,产生了混乱。
岳永明是谁?他到底是不是岳永明?他到底有没有一个叫赵四的发小,有没有一个叫巧姑的妻子……他到底有没有过一个儿子?他有没有开过黑车,有没有在那一天撞死一个人?有没有?有没有?他是谁?岳永明是谁?他是谁?是谁?
六道交换所——
谢秋抬头看着新闻,心里不禁一阵叹息。
“这么快就被抓住了,看来这位客人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按二十四节气而言,已经过了立秋,可夏天却没有交接班的意思。这天气预报上,天天不是雷电预警就是高温预警。外头没太阳,也没风,气压低的要命。到处都能看到成堆的蜻蜓四处乱飞,知了一声声吵个没完。
“啊!热死了,空调、西瓜、WIFI我的命!谢秋,调十六度!”
小元很不雅的趴在地上,九条尾巴不停的甩来甩去,舌头一伸一缩的,很像狗喘气。
“十六度,你是要冻死谁,你先起来……你把你的毛尾巴收起来,万一有客人……”
“这个点都吃晚饭呢,哪儿有客人。快点儿的,空调!再不开,你信不信我挠死你!”
猫炸毛的时候……是很可怕的,这不是我胆子小。毕竟太热,猫也是会死的。绝对不是我胆子小,怕了她。
空调的冷风下,小元蜷在原地,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那眯开眼笑的样子,让人很想伸手摸她的头。不过只是很想,对,想想而已。我还记得上次给她梳毛,她硬生生把我的脸抓成了棋盘格。嘶~想想就疼。
古叔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瑟瑟发抖,都能听见他身上竹篾子的摩擦声。
我赶紧拿了毯子,给古叔全身上下裹了个严实。好半天古叔才缓过劲儿来,舌头还有点发颤。
“我……我我我这就是纸糊的,窜风呢!你个丫头,是要冻死我吗?!”
小元翻了个身,一爪子又丢了一条毯子过来。
“真的?哦~冷多盖点。”
古叔气的不轻,要是他有胡子,肯定翘得老高,嘟嘟囔囔上楼去了。
这一大一小两个顽童,都是孩子,都要哄。可我就一个人,分身乏术。我总觉得,我干的是幼稚园阿姨的活,还是没寒暑假和加班费的那种。
这天也是真的热,古叔的纸也是真的薄,想来想去也只能我陪着小元晚班了。
我倒了杯热茶,给自己也加了件厚衣服,陪着小元打电玩。十盘里,九盘都是我输。唯一赢的一局,还是因为她的手柄坏了一个键。就这么一直到晚上十点也没什么生意,我以为今夜就这么太平无事过去的时候,有人走进了铺子。
来人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哭哭啼啼,怪可怜的样子。穿着一身粉色的吊带连衣裙,头上还带着一个凯蒂猫的发卡。一双白色的凉鞋,身上还背着一个透明的芭比娃娃包。她哭着哭着一抬头,还是吓了我一跳。
那是一张猫脸,碧绿的眼睛长长的胡须,耳朵尖儿上还有一点白。看来……是只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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