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闺女,我干女儿中考时候,被人黑掉保送名额,也是我解决的吧。”
李安拿着的杯子在不停的晃动,走回座位的步伐也有些颤颤巍巍。
“山河啊,这2十年来,说实话我救了你多少次。”李安从那1板药片里抠出了1颗。
“要是没有我,十年前你就死在黄家沟了。”
李林仰头将那1颗药送进嘴里又喝了1口茶水。
视线转移,
李安已经身处冰冷的滞留室内,桌子的对面坐着陈山河依旧犹如刀削1般的国字脸看上去也多了些疲惫。
“这是你供述的内容,如果没有什么异议,就在下面签字。”陈山河将1摞打印出来的问询记录推到了李安的面前。
李安凄惨1笑,不用陈山河提醒就在每页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些程序他很熟悉。
陈山河看着自己这位老友如今落魄的样子眼神里多了1些不忍,叹息1声开口道:
“老李啊,这些年你帮我的事我都记着,但是党纪国法在前,个人感情在后。你不该忘记你是1名党员,1名国家干部.....”
“山河啊,权力和金钱太诱人了。”
李安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当初我老婆不就是因为我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才和我离婚的吗?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掉了。”
“我妈为啥走的,还不是因为进不去省里最好的医院,病情拖延最后没的。”
“我那个时候起就发誓,如果我有了权力1定要发挥到极致。”
“从我妈去世以后,我毫无顾忌的去谄媚我的上级,利用手里的1切资源去获取政治资本,我只想着努力向上爬,拥有更大的权势。”
“说实话我很享受被人溜须拍马、赚得盆满钵满的感觉。可是午夜梦回,我经常会半夜被吓醒。我知道,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眼睁睁看着这1切,但是我没法阻止,因为我陷得太深了。”
“山河啊,我太痛苦了,现在看见你我终于觉得解脱了,我也可以睡个好觉了。”
李安说完这些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陈山河:“帮我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陈山河点点头,从怀里掏出1张照片递了过去。
照片里两个满脸青涩的年轻人站在田埂间,赤着双脚,戴着草帽,冲着镜头伸出了两根指头,脸上洋溢着青春喜悦的笑容。
疼!
头犹如炸裂般的疼痛。
李安感觉自己的脑袋上被扎了百根钢针1样,然后使劲地用针在里面搅动半天。
“水”
喉咙里有1团烈火在燃烧,下意识地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他想支棱起身子去倒杯水喝。
可是他此时却感觉全身发不出1丝力气,身体每个器官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如何努力使劲也动弹不得,眼皮子也沉得张不开。
李安慢慢地积攒在酝酿着,身体1点1点在恢复着知觉。
终于。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了双眼,摆脱了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眼前的景物从朦胧到清晰。
房梁上挂着1个黄色的小灯泡;
白色的墙面有些泛黄,可以清晰地看到水渍;
已经掉了几块油漆的老旧衣柜,柜门上的铁质把手也有些锈迹斑斑;
窗台下面放着1张书桌看起来也有些年代。
桌面上放着1本日记本,1支钢笔,1部手机还有几张信纸。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滞留室吗?”
但是现在所处的环境明显不是滞留室。
“难道是怕自己交代的不彻底,搞得新花样?”
“这怎么可能!”
李安晃了晃脑袋使劲地让自己清醒过来,褪去脑海里那些乱78糟的想法。
努力让自己回想起来,这到底是哪里。
可眼前的房间非常陌生,但是心底又升起1种莫名的熟悉,这种感觉好违和。
迷茫困惑半刻后。
这才注意到从窗户外照射进来1束月光,朦朦胧胧,非常柔和,给人1种祥和舒适的感觉。
李安看着月光照射的地方然后就愣住了,那1束月光刚好打在了书桌上放着的手撕日历上。
【2006年4月16日,农历3月十9,礼拜日】
日历上的时间格外的显眼,让李安不由得1惊,心中升起了1个荒缪的想法。
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想下床到窗户边仔细地观察1下。
“扑通!”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体现在的状况,双脚刚1落地,再想直起身子时就感觉膝盖1软,身体重重地和地面来了1个亲密接触。
顾不得身子的疼痛,李安用手支撑着地板,想让自己重新站立起来。
似乎是之前的那1番动作已经耗尽了身体刚刚积攒起来的所有能量,此时的李安徒劳地在地上挣扎着,活像1条离开水面的鲇鱼,看起来滑稽可笑。
摔倒造成的动静不小,房间外传来了1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呀”1声,房门猛地被推开。
“李干部,你醒了。”
1个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传入了李安的耳朵,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李干部?好有年代感的称呼?”
李安正在琢磨这个词的时候,1个清秀的少女跃入眼帘。
翠色短衫,藕色长裤,1身山里人的短打扮,圆润的脸蛋上扑闪着1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脸颊微黑,带着常在田间劳作形成的1抹酡红,可是从里到外都透着1股子灵气儿
“你是?秦......秦......”
李安看着眼前的姑娘,脑海里年轻时的记忆片段开始飞速闪现,就像有1块拼图,4面8方飞来的记忆碎片开始冲向这块拼图,然后高速地拼装起来。
少女被李安有些痴呆的样子逗乐了,“李干部,我是秦芳芳呀,怎么才过了1个晚上就不记得了。”
“我爹也真是的,昨天晚上非要灌你酒,看着把你整的。”少女把李安从地上拉了起来又扶到了床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我家酿的包谷酒后劲大,醉了可难受了,我去给你冲碗糖水喝。”
少女转身出门,只留下还1脸痴的李安傻傻的半躺在床上。
刚才脑海里冒出的荒谬念头恐怕是真的。
“我这是重生了?”
望着桌上的厚厚的日历有些发呆,网络小说里的桥段出现在自己身上让他的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来。
没有1小会儿,秦芳芳小心翼翼的端着1碗糖水走了进来,碗里的水有些满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的时候还撒出来1些。
“李干部,有些烫,你慢慢喝哈。”少女做完这些后准备离开。
“芳芳,今儿是多少号啊。”李安问了1句。
“16号啊,不对,都已经5点了,是17号了。”秦芳芳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梅花手表。
“2006年4月17号?”李安再次确认。
“对啊,怎么了?”秦芳芳问道。
“哦,没什么,你快休息吧,让你忙了半天实在不好意思的。”李安连忙道谢。
“这有啥的,李干部你再睡1会儿吧,糖水记得喝哈,脑阔就不疼了。”
“好好好,谢谢。”李安连连点头。
秦芳芳感觉醒酒后的李安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似乎比昨天刚来家里的时候客气得很多,也好相处了不少,不像昨天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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