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闻这一上去就到了吃年夜饭时,还没下来。沈曦和沈珑珑上上下下跑了好几次,都说敲门没有回应,他们好不容易等二婶回来了,谁料二婶照面都没打,就回卧室睡觉了。
眼看着年夜饭即将开始,沈宗宁的爷爷、沈宗凛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以及贺挽之父子都要列席了,沈宗宁只得自己上楼去看看徐闻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幸好徐闻住三楼,不然沈宗宁压抑着怒火的敲门声早把几个长辈惊动了。
“徐闻,徐闻——,开门!”
屋内一片寂静。
沈宗宁如此反复几次,都没听到徐闻开门的动静,正准备去找越姐拿钥匙,又回身来顺手一扭门把手,出乎沈宗宁的预料,门没反锁。
卧室里一片昏暗。
沈宗宁打开灯,透过屏风就看到徐闻在床上睡成一团。真是长见识了,第一次见到女人可以睡这么死——沈宗宁对徐闻一向不客气,几大步就绕过屏风来到床前,伸手打算去摇醒徐闻,谁料碰到了徐闻裸露在被子外的脖子——好生滚烫。
再打开台灯细看,只见徐闻满脸通红,沈宗宁探了探徐闻光洁饱满的额头——发烧了!而且,绝对是高烧。
再摇摇徐闻的肩膀,这会儿徐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满眼水灵,眼神游离。
“徐闻,你发烧了。”
听到沈宗宁这么说,徐闻努力从被子里捞出自己的手,摸了摸额头,确实烫,可是她浑身上下都烫啊……包括呼出来的气息。
徐闻懒得理会,她只觉浑身酸痛无力,虚汗淋漓,整个人绵软似若无骨,早已无心他事,只想闷头昏睡。
沈宗宁却由不得她,“年夜饭好了,起来吃了再睡。”这可不是心疼她挨饿,相反是一大家子人等着,尤其是爷爷,从沈宗宁进门他就在埋怨为什么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知一声长辈,训斥了半天。
这会儿就等着徐闻下去见见呢。
徐闻真的是被烧迷糊了,对于沈宗宁的话根本听不清。
沈宗宁也一不做二不休,屈尊降贵去洗手间用毛巾打了冷水,把徐闻从被窝里捞起来往其脸上就是一抹,徐闻立马被冻了个激灵。
“爷爷小姨父他们还等着我们吃饭呢。”看着徐闻这样的狼狈,沈宗宁居然毫无愧疚。
不就发烧吗?
他前段日子在西非还不是一样高烧不退,依然坚持着处理各种突发事件!
何必矫情!
沈母见沈宗宁夫妇俩久久没下来,担心两人是不是又吵架了,于是悄悄让韩暖阳上去看看,以防万一。
韩暖阳心中有数,趁着长辈们谈笑风生时,悄悄往三楼来,却见徐闻的卧室门开着,“宗宁,徐闻?”
一进门,就看到了沈宗宁整扶着床上的徐闻,沈宗宁回头看到是她来了,舒了一口气,“大嫂,快来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一听徐闻生病了,韩暖阳也赶紧走过来。
不用多想,一看徐闻那状态就是高烧。再把手往徐闻衣服里探,汗淋淋的同时连身上都是滚烫的。
“这当然是发烧了,你等我,我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药。”沈珑珑常年生病,这些东西老宅里都备着呢。没多大会儿,韩暖阳就拿着东西进来,先是体温计一测,乖乖,三十九度。
成年人这么高的体温,不迷糊才怪。
韩暖阳指挥着沈宗宁倒水来,协助着徐闻吞下了退烧药。
“我下去跟妈说一声,徐闻这样子只能先休息了。”年夜饭——就算了吧。
沈宗宁眉头紧皱:“爷爷还等着呢,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大过年的时候……病了……”
“乱讲,谁愿意主动生病啊——”韩暖阳低声批评道,“你也生过病,这会儿徐闻肯定很难受。”
也许两个人动静不小,也许一番喂药的折腾,徐闻慢慢清醒了,“是要吃饭了吗?”
“嗯,都在等着了,你——能下楼吗?”沈宗宁迟疑的问道。
年夜饭啊——徐闻用双手拍了拍脸蛋,努力让自己清醒些,韩暖阳看徐闻这阵势,赶紧阻止道:“先睡会儿吧,都病成这样了。”
正在这时候,沈曦的声音也从二楼传来,“二叔,快点啊,要磕头吃饭啦。”沈家至今仍保留着沈父沈母在老家的习俗,吃年夜饭前先祭祖、磕头。
徐闻让沈宗宁把刚刚用冷水打湿的毛巾递过来,在俩人的注视下,认真的在脸上抹了一遍,然后坐了起来。
“大嫂,麻烦你扶我一把。”
韩暖阳和沈宗宁都伸手过去,徐闻借着两人的力从床上下来了,这重感冒伴随的发烧,真的是来势凶猛。
“走吧。”
韩暖阳看了看沈宗宁,只见沈宗宁默许了。
徐闻还是努力去衣帽间换了身家居服,上身着假两件浅黄色宽松大毛衣,假两件设计是在领口加了白色领子,下着高级羊毛绒睡裤,套着毛拖鞋就出来。
徐闻刚换下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
“走吧。”快要被烧迷糊的徐闻努力清醒道,临走不忘跟韩暖阳交代,“大嫂,待会儿让珑珑离我远点,我这估计是病毒感冒外加高烧。”别传染了抵抗力很低的珑珑。
韩暖阳点点头,上前挽住徐闻。
徐闻瞬身绵软,几乎没什么力气迈开脚步,但这样的场合不出席,不说别的,她的教养也不允许。
几乎半个身子斜跨在韩暖阳身上,三人前后来到餐厅。几位长辈带着两个孩子早已落座,待徐闻下来,他们也停下交谈,看向三人。
韩暖阳想要介绍,被沈母一个眼神制止,沈宗宁意会上前带着满脸烧得绯红的徐闻来到各位长辈跟前,首先并是居中主位的沈老太爷——,沈老太爷看上去并不像九十多岁的老人,精气神看上去也就是七十多,已然满头白发,比大部分老人要胖一些,看上去很是和蔼。
“徐闻,这是爷爷。”
“爷爷您好,我是徐闻。”徐闻微微给老太爷鞠了个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清醒礼貌,只是她还是听出自己的声音很是嘶哑,
出乎预料的是沈老太爷没有想象中那样平易近人,他只是对着徐闻微微点了下头。
沈宗宁继续指着在沈父旁边差不多同龄的夫妇介绍道:“这是大嫂的父亲母亲,我们称韩叔和姨妈。”因为韩暖阳的母亲与沈宗宁的母亲恰好都姓赵,本着一家人亲上亲,所以沈宗宁并跟着喊姨妈。
徐闻微微欠身。“韩叔叔好,姨妈好。”
两位长辈微笑点头,其中韩暖阳的母亲还拉着徐闻夸奖道:“真好,跟宗宁很是般配。”
沈宗宁又半牵半扶着徐闻来到贺挽之父子跟前,贺挽之的父亲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却是真正的慈父,自从贺挽之的母亲因病去世后,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抚养独子贺挽之,也不再婚。今天这桌丰盛的年饭里,大多是出自这位文人之手。
“这是我小姨父贺知春,他可是一名作家,知名作品很多,以后一定得拜读。”自古文人凉薄又多情,但沈家上下在贺挽之的父亲身上只看到了专一和深情。
其实贺知春只能算是小有名气,比较偏向冷门小众,他本人也很谦逊,听到沈宗宁的夸奖连忙摆手,“是宗宁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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