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懂的比你想象的多,我就是要去。你们不带我,我就自己打车去!”沈曦对母亲的发火不以为然,他似乎已经不是那个韩暖阳世界里一直听话的孩子了。
“沈曦!”
韩暖阳走过来就想把少年往屋子里拽,可是已经快一米七五的孩子完全不为所动,甚至第一时间躲开了母亲伸出的手。
“给沈珑珑捐骨髓的时候,怎么不认为我是个孩子呢?”沈曦吐出了这句话,沈宗凛闭了闭眼睛,“沈曦,道歉!”
韩暖阳冷笑几声,“你后悔捐骨髓了?”
沈曦低着头喏喏:“你不是经常提醒我,我的骨髓没有用吗?”
徐闻有些听不下去这一家子的长短,拉了一把沈曦,“先回去睡觉,今晚的事儿回来我再给你细说。”
韩暖阳内心五味杂陈,沈曦自从珑珑接受第二次骨髓捐献后,基本对她就是爱答不理,尤其是她打了沈曦一耳光后,如果没有记错,似乎沈曦再没有叫过她妈妈。
她难受吗?
难受!
但比起这样的难受,沈曦如今乖乖听徐闻的话往宅子里走时,她更伤心。她在沈曦的心里,还比不过一个外人,一个几乎可以算是如今把沈家拖入深渊的女人。
可她不能怎么样,只能跟着丈夫上了自家的车,而徐闻径直走向孙刻的车。
沈宗凛在车上想安慰一下妻子,可刚开口就被韩暖阳的眼泪吓住:“为什么我的话他不停,而徐闻的话他就当圣旨?”
少年的心思谁知道。
然而常年不着家的沈宗凛只能宽慰着妻子,“小曦现在进入青春期了,咱们也得注意平时的说话方式,他现在很敏感,你也不要那么急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点了韩暖阳一肚子的气,她转过身看着开车的丈夫,不明白的追问:“什么叫急躁?难道你没听说今晚这个是个**案,这种恶性事件是一个小孩子应该去关注的吗?我在教育他,怎么就变成了我的不是?”
“徐闻是见义勇为,小曦一个孩子好奇点也是难免的——”
“徐闻!在徐闻没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沈曦不对劲,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合着是在等徐闻是吧,徐闻来了,他跟个跟屁虫一样——”
“暖阳!”沈宗凛呵斥了妻子的口不择言。
“谁都能说徐闻的不是,但你和我不能!徐闻救了珑珑!”
韩暖阳抹了把眼泪,争辩道:“那也是拿钱和宗宁的婚姻换来的。”
沈宗凛长叹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和下来,“暖阳,那是宗宁和徐闻之间的事情,今晚爸的决定你也知道,从此以后徐闻跟沈家是一体的。以后你记住,她就是宗宁的妻子,沈家的小儿媳妇,你和我的弟妹。”
韩暖阳听完,顿时泄了气,她捂着双眼任由眼泪流了下来。
“老公,我觉得我们欠宗宁太多了,这辈子怎么还?徐闻——徐闻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呢?”兰遥遇那么爱宗宁,宗宁也跟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可就这么被拆散了……
“暖阳——”沈宗凛知道一向要强的妻子从来不愿意欠谁的人情,可是,宗宁是自己的弟弟。如果珑珑是宗宁的孩子,自己也是愿意的。
可看着暗自垂泪的韩暖阳,他满腹劝解的话到了嗓子眼又吞回去,慢慢来吧,这些年,妻子确实吃了太多的苦。
派出所很快就到了,停下车的沈宗凛并没有发现孙刻的车,电话过去才知道孙刻耽误了会儿,随后就到。大约十分钟后,孙刻的车才进入派出所的大门,停在旁边。
韩暖阳早已收拾好眼泪,看上去并无不妥,依然精致体面。
夫妻俩下车才发现同时下车的孙刻和徐闻提着满满的东西,不由自主问道:“这是?”
孙刻笑着解释:“凛哥,嫂子,这大冷天的又大半夜,所以还是提点热乎的东西来给大家垫垫胃,嫂子,有奶茶和蛋挞,还有面条——”
估摸着够十几个人吃。
派出所大厅的值班民警看着几个人提着东西进来,还没来得及问,孙刻就递上东西,自报家门:“您好,我们来是来做笔录的。”
民警问清楚,才恍然大悟,“你们就是今晚救了那个小姑娘的啊——”派出所琐碎警情只多不少,但像今晚这样的抢劫**杀人未遂案,确实是今年所里头一件。
又不得不重视。
特别是抓获犯罪嫌疑人一查身份,还是一个有前科且刚出狱半年的惯犯。
所里都惊动了,特别是派出去陪着小姑娘看医生的女警回来后提了一句,小姑娘的伤挺重,看着那惯犯的手段很有可能是想杀人灭口。
大案哪!
小姑娘不愿意住院,也没有亲戚朋友在身边,据了解身世也是很可怜的,于是跟着救她的那个胖胖的男人一起回到派出所做笔录。
据说救她的是三个人,有两个人得晚一点来。
这会儿来了,却不曾想到其中一个是个柔柔弱弱的漂亮女人。
副所长今晚值班,一听来了,也出来迎接,看到孙刻徐闻提着大兜子吃的,赶紧推拒:“你们救人已经是英雄了,怎么还这么客气,不行不行,一会儿提回去。”
几个人一番推辞,才收下,期间徐闻请一位值班女警给在休息室的小姑娘带了一杯热奶茶和一些点心。
这个女警就是陪着徐闻看医生的那位,顿时觉得徐闻简直是当代女英雄,瘦子在笔录里已经说了,他全过程都是扶着姑娘拿着手机录像,关于抓住那个犯罪分子,全是他表哥和姐姐的功劳。
说完提供了录像。
在医院的时候,他就趁着去楼梯间抽烟打电话汇报过孙刻,顺带把视频最后徐闻叮嘱的那句话“关了手机录像”直接剪辑删除了。
本来做笔录的就两个民警,因为这个录像,副所长都来亲自看了一遍,全程也就两三分钟,但过程十分精彩,尤其是徐闻拿着围巾死死的把劫匪从孙刻身上拖走,看得一堆男人热血沸腾。
不过期间徐闻的几句狂言诳语也让丨警丨察沉默了,“这女人是个练家子也就算了,怎么江湖匪气这么重?”
所以四十多岁矮矮胖胖的副所长看到视频里瘦弱苗条的女人居然是跟前这个套着卫衣扎着丸子头长得十分惊艳的徐闻时,他内心已经排练了n个短视频宣传的方式了。
所里去年的宣传任务完成分垫底,就把这段视频往宣传窗口一发,嘿,那点击率怕是横扫全市所有的所。
可惜,最后徐闻拒绝了视频上镜,表示只能作为公诉机关在法院上的证据出示。
副所长还想说服,沈宗凛站出来,不愧是部队的干部,三言两语那副所长也不提这茬了。只是谈到小姑娘的安排时,大家犯了难。
小姑娘叫陈芳菲,一千多公里外的兰市人,自小家里就穷,十来岁时父亲出外打工病死在外,不仅没有赚到钱,还让贫困的家庭背上了几万的医药费。母亲本来就是外地嫁过来的,一看日子没盼头,丢下十二岁的姑娘就离家出走。
至此小姑娘就成了个孤儿,跟着爷爷和大伯家一块儿生活,大伯家孩子也多,日子本就贫苦,再多个小芳菲那就更难了,寄人篱下,那滋味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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