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曦这样的小表情,仿佛想起了什么,徐闻笑眯眯的去给沈曦煮面了。
吃人嘴短。
进门嚣张的少年在美食跟前偃旗息鼓,不过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二叔会偷偷跟这个女人领证,如果不是二叔让他帮忙去拿包里的车钥匙,他也不会在一通乱翻后发现藏得死死的结婚证。
没有任何理由。
徐闻在他眼里跟每次出场必带聚光灯的精致妆容完全没法比,素颜却还是很漂亮的徐闻也仅仅就是个普通的美人,她身上没有香水味儿,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再配上用筷子胡乱盘起的头发,怎么看都与沈宗宁不搭啊。
少年的心是好奇的。
嘟嘟喃喃,还是说出来了,“我二叔是因为你的厨艺才偷偷娶你的吧?”目前来看,徐闻也就这个优点了。
随便几分钟煮出来的面都吃的舔舌,何况刚刚那几个家常菜,比家里阿姨弄得不止好吃一星半点。
徐闻摇摇头,“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少年问完抬起碗咕噜咕噜就把汤喝完,放下碗筷,顶着一双油乎乎的嘴巴,等着徐闻回答。
“今天是周四,你没上课跑这里干什么?”徐闻看看时间,都八点多了。
沈曦不说话。
徐闻见状也就不逼问了,指使沈曦去洗碗,谁知一提到洗碗沈曦就一脸生不如死,“我不想洗。”
哪个男人会喜欢洗碗哦?
徐闻不予理会,“来蹭饭就得有自知之明。”把别扭的少年拉到水槽边,“会洗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子。”
“我才不是小公子。”
“不是就把碗洗了,我让你二叔来接你。”徐闻能招待顿饭已经是不错了,送走才是上上之策。
沈曦一听又拒绝,怒目圆睁,“我不回去,你也不要告诉我二叔。”
少年耶,人在屋檐下岂是你说啥就是啥的,何况你这个还不具备完全民事能力的娃娃。
拒绝无效。
沈曦气呼呼也不洗碗,打算提包走人。
徐闻可不惯着他,一把薅着衣领子把整个瘦弱的身板砸在沙发上,“男子汉大丈夫离家出走,出息!”
沈曦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徐闻给了他两个榔头,“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上写的什么?活脱脱的六个字——我要离家出走。大娃娃,遇到问题逃避有什么用?青春期叛逆也得带着脑子。”
翻手机半天才发现没有沈宗宁的号码,或许之前沈宗宁打过,但被拦截了。徐闻只能从微信黑名单里把沈宗宁放出来,直接播了语音电话过去。
沈宗宁此刻正在派出所,民警也十分上心正在积极查看监控。
兰遥遇因为是公众人物,不方便出面,便一直在老宅等着。沈宗宁看到徐闻的微信电话第一反应是拒接,然后拉黑。
还是身边的丨警丨察提醒,“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沈宗宁才接起电话,未等他开口,徐闻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个叫你二叔的小孩在明月楼这边,速速来接。”
话音未落电话已断。
沈宗宁气不打一处来,你报平安多说句话会死吗?再拨过去,徐闻又把他拉进黑名单了。忍着火气调出徐闻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被挂断,忙音。
沈宗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碍于场合,他只能先跟民警说孩子估计找到了,但还需要他去落实云云。
而徐闻这边,沈曦看到徐闻的神操作简直下巴都惊掉了,“你敢这么对我二叔?”刚徐闻在手机响的时候,直接把屏幕递给沈曦,这是你二叔的号码吗?
沈曦依稀记得二叔的尾数,模棱两可的回答好像是吧。是吧的吧还在喉咙,徐闻就直接挂断电话,继而加入黑名单。
你们不是夫妻吗?
好狠。
“你跟我二叔吵架了?”结婚证上的日期新鲜出炉,已经吵得这么不可开交。
徐闻懒得回答,认命的去洗碗,还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下次不洗碗,你休想吃我做的红烧肉、辣子鸡、麻辣小龙虾、泡椒牛肉、凉拌猪头肉、野生菌炖鸡……”
说得沈曦口水直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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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宁驱车到达明月楼时,徐闻正在倒腾泡椒鸡爪,沈曦在旁边看得心痒痒,终于按捺不住的问道:“啥时候能吃啊?”
“至少得明天才入味。”徐闻边切佐料边看鸡脚,焯水几分钟就得捞起来。
沈宗宁开门进来,两个人都不带回头的。
“沈曦!”
沈宗宁一肚子的火,“怎么?都学会离家出走了?知不知道一家子人找你找了多久。”
又来了。
沈曦的脸顿时就耷拉着了,他期待什么?期待是父亲先找到?还是期待二叔能温和点吗?也许是他的奢望。沈宗宁见沈曦不回头不言语,直接就想上手。
徐闻握着菜刀就插上前去,“哎哎哎,沈宗宁,我让你来是揍他的吗?”
菜刀还立着,沈宗宁面色不佳,“把菜刀放下。”比比划划,想干什么,然而对着沈曦的教训依然没完,“沈曦,我们今天在医院待了差不多一整天,晚上回来饭都没吃上一口,发现你没了——怎么?那个家已经让你如此厌恶了?”
少年低垂着脑袋,在气场和脾气都很大的二叔跟前,他更没有任何辩解的想法。
徐闻见不得沈宗宁一副大家长的样子,明明自己就是个人渣,还来教育孩子。她仗着手劲儿大,跟薅沈曦一样,几下子就给毫无防备的沈宗宁推到沙发跟前。
“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拿出你黑社会那套,这是你家里人!”不是老娘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小角色。
沈宗宁此刻也忘了与徐闻之间的恩怨,只是对沈曦的做法非常生气,他把西装外套仍在一旁,松了松衬衣领子。正准备继续讨伐的时候,沈家其他人的电话来了,沈宗宁一看,沈曦的亲爹他的亲哥。
“哥,沈曦找到了。没事,在我明月楼这边的房子里……嗯……嗯,好,我知道了。”沈宗凛在电话里简单问了沈曦的情况,也把早上出门时被韩暖阳打了一耳光的事情说了。
原来如此。
可沈宗宁是谁?
张口还是那套,“我知道你妈妈打了你,这是她做得不对,但你离家出走是解决的方法吗?你不想去医院陪珑珑,那就乖乖去上课,这种时候,我以为你作为一个大孩子应该懂事才对——”
徐闻一听这话就觉得厌烦,站着说话不腰疼,果然沈曦原本平和的情绪又爆发起来,“懂事?二叔,我还不够懂事吗?自从珑珑生病后,家里有几个人管过我?每个人跟我说懂事,我不懂事的话会给珑珑捐骨髓吗?移植不成功又不是我的错,谁管过我抽骨髓有多疼?谁知道我因为抽骨髓到现在都没办法去打球,我腰疼背疼,谁又管过我?”
抽骨髓?
别人未必知道,但作为同样被看上造血干细胞的徐闻,她可是查过各种捐赠方式,亲属间一般选择抽骨髓兼外周血,这种是对供体伤害最大的方式,而作为陌生的配型成功者,一般都只捐献外周血里的造血干细胞。
也就是徐闻的捐赠方式。
就这样伤害极小的过程,徐闻也觉得十分不舒服,就别提在脊柱里抽取骨髓的疼痛和折磨了,据说相当于一个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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