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我立即追问阿福。
阿福四处看了看,见四下里没人,接着说道:“昨天夜里,俺刚和你打完电话,便按你说的,把那个包裹藏了起来,正当俺要走的时候,突然,俺听见从你屋子的楼上,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哭啼声!那声音极其的尖锐,当时把俺给吓得啊,尿都给吓出来了,俺拔腿就跑啊!”
我一听身上的寒毛不觉也立了起来,阿福描述得太过于生动,我竟也有些心虚起来。
“当时俺吓得一口气就跑回了庙里!”阿福看着我接着说道:“杨哥儿,你说你的屋子里怎么会有婴儿的声音呢,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怎么可能,不会是你听错了吧!”我质疑道。
“怎么可能听错,那声音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阿福顿顿了接着又说:“一个小时前,俺在你家隔壁二狗子家里干完活儿,回来的时候,俺又特意在你家门口听了听,你猜怎么着,又让俺听到了那个声音,吓得俺又是撒腿就跑,你说俺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就碰上这些事!俺看你啊,还是别回去了!”
阿福是说什么也不肯去我家了的,我只好让他把藏包裹的地址告诉了我,我只好自个儿回家去找了。
从阿福的小庙里出来时已经快要九点了,阿福告诉我,他把包裹放在我家二楼我房间的床底下,我只好又拖着行李独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村子比先前时更加的静了,回去的路上根本就碰不到一个人。这是我们这个村子的常态,乡亲们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儿,到了这个点儿,差不多都开始洗洗睡了。偶尔的几声狗吠,更是给安静的村子添加了几分沉寂之感。
阿福刚刚给我讲的家里闹鬼的事,多多少少对我的心理有些影响,我不觉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但毕竟那个包裹给我的好奇到底还是大过了心里的恐惧,说什么我也要尽早地一看究竟,想着我不觉又加快了步伐。
到了家门口之时,我还是有意无意地停了下来。只见院子里一片漆黑,在浅浅的月光下,给人一种朦胧的神秘感,整个院子像是充斥一股浓浓的阴森之气让我不寒而栗,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又看了一眼隔壁二狗子的家,屋子里也是一片漆黑,看不到灯火,这会儿估计已经睡下了。
我掏出包里的一只手电,一手提着行李,缓缓向院子里走去。
我刚一推开屋子的大门,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屋子太久没有打扫,里头估计到处都是老鼠粪便之类。
我按了一下灯的开关,灯却没有亮,我估计要么是线路坏了,要么是欠了电费电管局直接给断电了。不过此时也没工夫去管这些,只能用手电将就着用。我放下了行李便直奔二楼我的房间。
我往床底一看,包裹果真在此。我一把就将其扯了出来。
那是一个长宽高大约四十公分左右的正方体黄皮纸盒子,盒子看上去很旧,应该之前就已被用作装东西的工具用过好多回了。盒子接口处的胶带已经被割开,接口的这面已成半开半掩的状态,里面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已经若隐若现,我知道一定是那个枯萎的人头。顿时我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打开盒子!
我又看了一眼盒子的周身,和阿福描述的一样,在盒子的表皮上贴有一张快递的运单,我立即用手电照上去仔细地看着。
运单上的字迹看上去很陌生,光凭字迹一时还看不出来是出自谁人之笔。我又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信息,的确和阿福所说的一样,收件人的信息特别的详细,而寄件人的信息却简单至极。
可是当我同时看完了收件人信息和寄件人信息之后,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发现了两个疑点。
第一个疑点,我发现收件人信息的那部分的字迹看上去要比寄件人的那部分工整许多,前者字数虽多,但却是一笔一划,横竖分明,认上去很轻松。后者字数虽少,却特别潦草,真真儿认出来还真不容易。
第二个疑点,在寄件人地址的那一栏中,在“青海省”三个字的后面,还有个指甲大小的黑团,一看就知是用笔涂上去的,似乎是之前写了什么,忽又用笔涂了去。
虽然这两个疑点看上去并不怎么明显,但我却有种直觉,这两点一定隐含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在里面。
正琢磨着,我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两个想法,我对这两个疑点分别有了两个比较合理的猜测。
首先从字迹上来看,寄件人的信息写得很潦草,而这种潦草看上去却并不像是因为写字之人手笔习惯所制,而更像是在情急的状况下写的,似乎他在赶时间,以至于写完了收件人的信息之后来不及写完寄件人的全部信息,只能草草地写下了几项重要的信息。
从涂上去的那个黑团来看,写字之人有可能是想尽可能地简略他的信息,但却又不得不留下重要的信息给我,他或许是怕此物落到别人的手中,怕别人通过上面的信息而查到他!
两个猜测似乎都说明了一点,寄包裹之人当时心里或是很焦急,或是很惊恐,他在害怕着什么东西!
除此之外,从运单上似乎再也得不到其他的什么信息了,我只好暂时抛开运单,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盒子之中的东西去。
终于到了非打开盒子不可的时候了,里面的人头我不看也几乎想象到了它的样子。
随着盒子接口的那面被我缓缓地扯起,里面那团黑呼呼的东西逐渐显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看到的第一眼,是一团杂乱无章的头发,我知道在头发的下面,必定是那个枯萎的人头。
我没有再犹豫,直接用手将头发整个儿的提了起来,直至整个人头也随之从盒子里冒了出来。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亲眼看到人头的那一刻,背脊上的冷汗还是不由得冒了出来。
只见人头面部的皮肤全部枯萎,双眼凹缩向内,形成两个黑黝黝的深坑。人头脸部的轮廓已干枯变形,整个儿一个皮包骨的状态,看上去极度的狰狞扭曲。
这个人头我认得,它出自神墓王鼎,正是黑子一直系在腰间的那个,这包东西果真是黑子寄来的。
人头还被我提在手里,正随着我手臂的颤抖而轻微摇晃着,我感觉那双黑黝黝凹缩进去的眼洞似乎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呢!
我咽了口唾沫,实在不忍再直视人头,立即将其丢到了一边儿,打算接着看盒子里的东西。
用手电一照盒子之中,就只剩下那个信封了,信封上那几个大字随即印入了我的眼帘。
“速看信封中的东西,稍有迟疑,诅咒缠身!”我不觉又在脑子里念了一遍,我随即将信封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信封比较的厚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很有分量。
在打开信封之前,我首先全方位无死角地打量了一下信封的周身,我想看一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重要细节。
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在信封糊口的地方,边角处的一个小角已经有点脱开了,不过很小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我想这应该不算什么有意义的细节吧,这盒子从那么远的地方运到这里来,几经颠簸,开裂这么个小角应该是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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