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个学生你很看好咯?”

　　吴孟源教授举着茶杯，一边问着旁边的林尧。
　　刚才林尧跟他说他们系有一个天赋不错的学生，他就很好奇，能有多好的天赋？
　　“那当然，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让他直接过来了。”林尧说道：“就是因为他是你们物理学院的，所以我寻思正好，你这位系主任也可以好好关注一下他。”
　　“大一，还就一次考试，能看出什么天赋来？”
　　吴孟源摇摇头，觉得不太相信。
　　刚才林尧说有个大一的学生要过来找他，还表示非常看好这名学生，他就有些搞不懂。
　　就考了一次满分而已，有这么厉害吗？
　　而且还是一次小考试，就更不值得说了。
　　“这可不是一次考试，拿个满分的事情，你想象，就一节课的时间，他就写完了，还拿了满分，其中还有一道竞赛题，你说这不是天赋好？”
　　林尧摆摆手：“算了，我也不跟你说太多，待会儿他来了你就知道了，我还有意到时候把他带到课题组呢，之后直接让他考我的研究生。”
　　“你到时候可别跟我抢。”
　　吴孟源顿时失笑不已，赶忙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免得洒了。
　　“一节课写完你的卷子，这倒确实厉害，不过……”

　　他指了指林尧，摇头道：“开玩笑，我要是抢了你看上的学生，我的姓倒过来写。”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林尧笑呵呵道。
　　吴孟源摆摆手，没有说啥。
　　当然，两人关系也挺好的，所以开开玩笑也很正常。

　　而与此同时，办公室中，其实还正有吴孟源的几名研究生在另外的桌子上学习着。
　　听到这两位教授的谈话，他们顿时都好奇，到底是哪个大一的学生能够引起这位林尧教授如此的关注。
　　本科生或许还不能理解林尧多牛，但他们可太清楚了，这位林尧教授的H指数高达47，意思就是说他至少有47篇论文都有最少53的引用量，此外就更不用说他发表过许多篇《nature》、《science》，《物理评论快报》等等的顶刊，而其在数学方面的论文就更是不用多说，毕竟这可是人家主研的专业。
　　能让这位教授看重的学生，又能是谁呢？
　　就这样过去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吴孟源说道。
　　门开了，李牧走了进来，目光一扫，他便看见了林尧教授，以及他们的系主任吴孟源教授。
　　他径直走了过去，尊敬地喊道：“林教授，吴教授好。”
　　“嗯，你是来问论文的吗？”林尧说道。
　　“是的，初稿完成了，所以想过来问问您的意见，麻烦您看看还有什么不足。”

　　李牧说道，然后就把自己刚刚打印出来的论文递了上去，总共也只有七页，不算很长，但是短小精悍。
　　然而林尧听完李牧的来意，就不由疑惑了。
　　这也才过去了刚好一个周吧？
　　就写出初稿了？
　　虽然他给出的选题中也不乏一些比较简单的，不过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写过论文，而且才大一的学生来说，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算了，先看了再说吧。
　　不管怎么说，李牧都打印出来了，这个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好。”
　　接过了论文，林尧又看向吴孟源，说道：“一起看看吧，你也做做评价。”
　　吴孟源也没拒绝，便从旁边拿过了眼镜，和林尧一起看了起来。
　　然而看到标题的时候，林尧就愣了一下。
　　“这个选题……你是改过了？”
　　李牧点头道：“是的教授，您说我可以稍微改动一下，我就改了一下。”
　　林尧：“……”
　　我说稍微改动一下，你管这叫稍微？

　　这一看就明显比他给的那个选题难得太多了吧？
　　这是一个周就能写完的？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表情有些严肃。
　　而吴孟源则是脸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怎么感觉，他这位老友是看走眼了啊？
　　这学生明显的有些浮躁了啊，这种选题，他怎么敢的啊？
　　他伸手拍了拍林尧的肩膀，笑着说道：“先别急，咱们先把论文看完嘛。”
　　语气是有些安慰的。
　　就是不知道这论文会写的是什么狗屁不通。
　　以前要是看到本科学生写这种选题的论文，他都是直接丢一旁，第二眼都不带多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现在看一遍，然后待会儿好好嘲笑一番林尧。

　　至于这个学生嘛，或许有些天赋，但是性子上还是得调教一番啊。
　　于是就这样，两位教授开始看起了论文。
　　然而随着第一部分看完，他们就有些沉默了。
　　吴孟源的表情也从刚才看戏似的表情，转变成了专注和严肃。
　　直到最后。
　　他们半晌没有出声。
　　这论文……
　　真的是李牧写的？
　　说实话，对于林尧和吴孟源来说，他们看过许多本科时期就开始写SCI的本科生的论文，然而那些论文，从档次来说，其实并不能完全入他们的眼。
　　只是现在……
　　这篇论文俨然达到了一个优秀研究生论文的水平，而且是他们沪交大学物理学院的优秀研究生论文，甚至是那种毫无争议的。
　　当然，也许对于任何知名高校的物理学院来说，这篇论文的水平都能够达到这样的地位。
　　而这居然是眼前这个大一学生花了一个周的时间写出来的？
　　他们的心中感觉有些荒谬了。
　　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但是，从行文来看，整篇论文也确实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写过论文的人写出来的。
　　结构和框架都还没有达到完美的程度，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格式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但提出的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以及最后的结论，却都十分的优秀。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就不由琢磨起来。
　　难道是抄来的？
　　当然，这种话他们也不可能直接问出来。
　　而且，他们还有更好的方法鉴别是否是抄的。

　　那就是查重。
　　林尧琢磨了一下，便对李牧说道：“你这篇论文写的……挺有意思的，我和你们吴主任还需要再看一下，你可以先回去，另外，把电子版的也发过来吧。”
　　听到林尧的话，李牧倒是并不意外。
　　他也觉得自己的论文写的挺有意思的。
　　于是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发给您。”
　　随后他便直接把初稿的电子版发给了林尧。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还有吴教授。”
　　“嗯，去吧。”
　　林尧摆摆手，直到李牧离开办公室之后，他便将李牧发过来的电子版初稿导入到了吴孟源的电脑上。
　　同时他也问向吴孟源：“伱觉得怎么样？”
　　吴孟源思考半晌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如果真是他自己写的，那请你容许我收回之前的一句话。”
　　“哪句话？”

　　“先查重了再说。”吴孟源摆摆手，卖了个关子。
　　林尧失笑，随后也没有废话，将论文导入到他们学校的系统中，便开始了查重。
　　时间很快过去了。
　　几分钟后，查重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