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力解释来桥头河边的原因。
王济阳脸色大变,他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叹气,带着我回家。
当然,回家后少不了爸妈一顿打骂。
我差点被水鬼弄死,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我要是死了,责任全在我身上。
打归打,骂归骂,但爸妈还是疼我的。
第二天,派出所再次来到村里。
他们是王济阳叫来的,王济阳说找到人了。
这是派出所第五次来村里,人都是有脾气的,派出所是人不是神。
当派出所问王济阳有没有证据的时候,王济阳从家里把我给带了出来。
我告诉派出所的丨警丨察,王小花可能已经死了,尸体在我们村桥下的河下方。
虽然我没有王济阳神乎其妙的术法,但通过各种见证,我断定王小花确实已经死了,尽管当时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但还是说出事实。
派出所没有犹豫,当即安排人手下河捞尸。
他们之所以信我这个七岁的小屁孩,全因为有王济阳在我身后撑腰。
后知后觉才知道王济阳是何许人也!
我们村所有人都围在桥面观望。
经过派出所的努力,果真在河底找到一具尸体,正是死去多时的王小花。
法医鉴定,王小花的死是意外,不是谋杀。
其原因,正是因为书包掉进河里,王小花用棍子去撩书包,河边的鹅卵石是滑的,这导致王小花坠入水中,溺水身亡。
王小花葬礼的那天,我被破例去见她最后一面。
因为王济阳跟我说,是我帮了王小花,让她得以安息。
可只有我和济阳知道,王小花是被谋杀,凶手是水鬼。
因为王小花的尸体脚腕有手印,忽隐忽现,只有我这种体质命格特殊的人才看得出。
人走,茶凉。
王小花的死是个遗憾,也是我童年空缺的一部分。
王济阳告诉我,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童年、青春、社会、中年、老年……而我则会在这些年龄阶段之中悟出什么叫做“道”。
七岁的我,似懂非懂。
数年后,众人逐渐忘记王小花,没人愿意提起这伤心事儿。
可我却记得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
转眼三年过去,我已经十岁了。
王济阳跟我说,我的命里有三劫六难。
其中,六难没法预估,有可能的是小难,也有可能大难,就连王济阳都算不准,唯一能确认的是,其中有一难是死去的王小花,但有惊无险,我并没有受到牵连。
至于三劫,王济阳没有详细跟我说。
他只告诉我,三劫和六难是分开的,如果告诉我是哪三劫,我的命理将会发生变化。
倘若命数有变,那么其它事情也会跟着变化。
这就是所谓的阴阳调和,无论是人还是畜牲,凡是生灵,都得遵循大自然规律。
不过有件事值得一提。
王济阳已经开始教我道术,虽说只是简单的画符基础,但总好过一直学理论知识。
这让我在防身这一方面有新的进展。
比起写作业,画符倒是挺符合我的兴趣爱好。
以至于别人都在上课听讲,而我则是躲在书后面画符。
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但我并不在乎。
尽管当时的我才十岁,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立思想。
别说画符,连阴阳眼我都会开。
只是使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大概能持续两三分钟。
我认为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一直吵着要让王济阳教我其它的,我要变成王济阳这样的人。
七岁那年,我亲眼见到王济阳杀死水鬼。
既然我是王济阳的徒弟,理应我也可以!
可王济阳却说我不合适,等我再长大一点再教我。
他不肯教我,那我就偷学!
王济阳教我的这些知识,都藏在他的房间。
王济阳从来不让我进他的房间,所以我特地找了个时间,等着王济阳出去,然后撬锁进入,在床底翻到一个木箱,里面装有各种我没看过的古籍。
我专门挑简体字比较多的书看,至于那些繁体书,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惜的是,简体书全都是些没用的知识。
字我认识,可内容却不理解。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王济阳要让我继续读书,长大几岁再学,那是因为我的理解能力差,只有读书通过学习才能我读懂这些。
不过,木箱里面却有一张照片引起我的注意。
“小兔崽子!”
“你是不是想死?”
“滚出去!”
正在偷偷翻查木箱的我,被王济阳发现。
他揪着我耳朵,把我从他家一直拉到我家。
而我爸妈正好在家,王济阳一巴掌对着我脑袋打下去,愣是把我给打懵逼。
当时我的害怕极了,王济阳让我跪下,我只能老老实实照做。
我爸妈连忙问怎么回事,王济阳把我的所作所为说出来,不仅仅没能得到我爸妈的怜悯,反倒是和王济阳一起骂我。
我哭得很委屈,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明老师说过,勤奋好学的人会受到表扬。
我想着能学多点道术而已……
“你知道错没有?”
王济阳问我。
我没回答,因为我内心不服。
王济阳看出我的心思,他用竹条对着我皮肤狠狠打了十几下,拉痛感传遍全身。
我在心里谩骂王济阳。我爸妈都不舍得这样打我,他跟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为何下手比我爸妈还狠?
十岁的我,心思就是这么单纯,根本不知道王济阳到底是何方神圣。
“跪到认错为止!不准出门半步!你要是敢出门,我打断你的腿!”
王济阳放下狠话,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我不理解,也不服气。
可我爸妈还是站在王济阳那边帮他说话,认为我就是做错事。
于是,我从中午一点跪到下午六点,都不知道骂了王济阳多少句粗口。
心里在骂,但我身体不敢有半点动作。
哪怕他们三人已经外出不在家,我依旧跪着不起。
夜幕降临,爸妈没回来,反倒是王济阳来到我家。
“知道错没有?”王济阳问我。
“知道了……”我怂了,再跪下去,恐怕会截肢。
王济阳把我给拽起,他跟我说了一通大道理,我是一句都没听入耳。
直到他跟我说洗洗睡,我这才跑去洗手间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跪得太久原因,脑子不太好使,总感觉外面有人叫我。
我以为爸妈回来了,擦拭身体,就穿着一条丨内丨裤走出洗手间。
乍一看,王济阳不知道去了哪,家门口打开,外面坐着一个老太婆。
老太婆穿着邋遢,大热天却一身棉袄。
她手中捧着烂碗,嘴里含糊不清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一直拿着碗敲打地面,发出“锵锵锵”的声音。
这种乞丐很常见,有时候还会跑到学校门口,学生都会远离这群人。
用我们这边的话来说,男乞丐叫癫子,女乞丐叫癫婆。
因为他们精神失常,被家里人抛弃,才会在外面流浪当乞丐。
眼前的老太婆看起来挺可怜的,我把自己仅有的一块钱放在她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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