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医院的床位已经空出来了,今天就给你们转过去。”
“真的吗?”容恩一扫先前的阴霾,笑容满面。
医护人员准备动手将容妈妈扶起来,容恩局促地站在中间,“可是那边的手续,还有治疗费……”
“不用担心,都办好了。”
办好了?
容恩懵懂,打了个电话回公司请假,忐忑不安地跟着医院的车来到康复医院。
这儿地处僻静的偏郊,环境又好,关键是医疗设施先进,更被誉为白沙市的黄金医院。
宽敞的停车场,张扬金贵的布加迪威航野蛮地占用了两个停车位,容恩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是南夜爵最常开的一辆车,全市仅此一辆。
医护人员推着容妈妈走向前,容恩却死死地定在那,她清楚地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就意味了什么。
晴空万里,来来往往的走廊上,院长将贵客亲自送出门。
他躬腰同南夜爵握下手,男人站在大楼前,黑色的碎发显得如此潇洒而绛贵。
容恩杵在原地,脚下似有千斤重,她看着南夜爵走下石阶,灌了铅的双腿在犹豫不决后,还是沉重迈向前。
两人的身影交叠,容恩始终低垂下视线,“谢谢。”
眼前陡地被什么东西的反光给刺了一下,她抬头,只见一把钥匙挂在男人好看的食指上。
容恩双目圆睁,南夜爵见她脸色难看,便补了一句道,“这是我御景苑的钥匙。”
容妈妈已经被推入医院,不用明说,容恩知道什么意思,兜兜转转,岂料,又回到了原点?
就算阎越在身边,又怎样呢?她还不是孤独一人。
她伸出手,取了钥匙,南夜爵趁势握住她的手指,并以指尖轻轻在她细嫩的掌心内逗着圈,“晚上,我在那等你。”
擦着肩膀走过去,院长本已经走到大厅,看到他们两在谈话,便又迎了过来,“你是容恩吧?”
她轻拉下僵硬的嘴角,将钥匙攥在手心里,全然不顾那锋利将她磕得多疼,“嗯,是的。”
“你好,”和蔼的男人伸出手,“我是这的院长。”
容恩回握下,跟着他进入医院,容妈妈的病房就在底楼,里面配了最好的康复设施,最专业的团队。
病房内俨然就是个小居室,应有尽有,布置温馨,用色柔和,完全感觉不到是在医院。
“这是南总昨晚特意安排好的。”
容恩观望四周,昨晚?
他的消息,真够灵通的。
病房内,有两名专业的护士轮流值班,帮着容妈妈翻身以及按摩。
容恩一直陪到傍晚,才起身,“妈,我回家准备些东西再过来,这儿有护士,晚上住在您身边,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容妈妈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激动,变故,来得太突然,她只能接受。
容恩见她眨了下眼睛,这才拿起包,将妈妈肩膀处的被角掖好。
走出医院,这儿偏离市中心,只能打车回去。
“小姐,您去哪?”
容恩将视线从夜幕中拉回来,方才院长说,只要接受最先进的治疗,妈妈就有很大的机会康复。
这一点,总算是安慰。容恩扯了下唇角,那笑,却有些涩,她无力地靠向身后,轻吐出几字,“御景苑。”
最后抬脚的犹豫,还是踏入了深渊。
昏黄的灯光下,橘色的黯淡将床头洒出一排剪影。
浴室前,一大一小的拖鞋整整齐齐摆放在门口,叠好的浴袍,没有开封的洗漱用具,都是容恩亲自挑选的。
男人躺在阳台的沙发上,头微微仰起,闭目养神。
“老板。”
阎越翘起腿,换了个姿势,“怎么样?”
“容恩小姐的母亲中风后,在今天一早被转入了康复医院,是南夜爵安排的。”
阎越咻的睁开眸子,茶色的眼睛被黑暗吞噬,深不可测,“想不到,这么快!”看来,是对他真的绝望了。
他达到了目的,本该痛快,可此时的心情却越发烦躁,如果容恩接受了南夜爵的安排,那么……
阎越急忙翻出手机,这时候夜色已黑,他迫切地按出容恩的号码,刚放到耳边,就听到里头机械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阎越脸色随之铁青,起身后抬起手,只是手机来不及砸毁,他就清醒过来,将容恩的号码和密码告诉给了边上的男人,“将里面的通讯记录调出来,马上!”
的士车内,容恩头靠着车窗,晚上的风吹在脸上并不觉得冷,也不知道几点了,她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没电了。
他们之间,不止迟了一步,还错过了一步。
来到御景园,此时的南夜爵正身着睡袍,身子倾斜,
舒适地撑在二楼的阳台上。
他眼睛盯向入口的地方,一手,轻轻晃动高脚杯内的上等红酒。
电话不期然响起,他瞥了下,是陌生号码,本想无视,可今天心情好,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南夜爵,恩恩在哪?”
对方直接不客气地要人。
南夜爵噙笑,原来是他,“她又不是你的未婚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别想动她,她在哪,让她听电话?”
“你真是好笑。”南夜爵嘴边的笑缓缓收回去,声音,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我已经动过她了……”眼睛瞥到车上下来的容恩,南夜爵便再度笑出声,“来不及了,是她自己过来的,恰好今晚我想要女人,想要得很!”
容恩来到楼下,看着阳台上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她拿出钥匙开门,这才发现,那把钥匙已经被她握得全是汗水。
踏入客厅,关上门,她和阎越之间,就完全断了。
“你敢碰她试试?让我和恩恩说话!”阎越的语气透出急迫,本以为的快意如今荡然无存。
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并没有丝毫的快意,心反而是空了,仿佛失去了什么。
南夜爵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语气,让他和容恩说话?见鬼去吧,“你是不是有偷听人家做的嗜好啊?”
“这个你不用操心,”南夜爵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语道,“玩腻了,还留着你做什么?”
手掌流连忘返,容恩阻止了下,却被他将手推开,“哪里我没有摸过?现在才反抗,是不是太晚了?”
容恩无力地将手摊在边上,确实,已经晚了。
“你想睡觉吗?”
容恩真感觉累了,就点了点头,“嗯。”
“那你睡,我自己做。”男人说到做到,身体已经紧挨过来。
主卧的门并没有关紧,这是南夜爵自己的家,他毫无顾忌。
容恩被她翻过身来仰躺着,男人才压上来,她就看见门口闪过一道暗影。紧接着,门就被推开,黑影迎面扑来,“爵,surrise!”
宽大的kgsize大床猛地凹陷进,容恩忙拉过床单将自己裹进去。
南夜爵低咒声将床头灯打开,容恩透过被角望去,只见一名女子全身脱得精光,只留下一条底裤,在看见容恩后,对方眨着两眼,也是满脸惊诧。
“靠——”南夜爵还裸着,容恩只顾遮住了自己,“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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