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子,望向沙发上的男人,脚步移至茶几前,“您还要喝酒吗?”
南夜爵摇了摇头,不说一句话。
容恩拿过一旁的托盘将酒杯装进去,“那,您要点歌吗?”
男人还是摇了摇头,“不要,我只要在这坐着。”
容恩忍住将酒瓶砸上去的冲动,这个男人自己无聊还要拖着她。
本想早点回去,现在也不可能了,而且她双腿屈得酸麻,哪怕现在能出去走走也好。
“有没有想哭?”南夜爵弯下腰,冷峻的脸凑到容恩面前,“啧啧,方才,我差点就出口帮你了。”
他会有这样的好心?
容恩理下头发,双眼沉着冷静,抬头对上南夜爵,一字一语道,“我不会在不相关的人面前哭。”
男人好看的嘴唇轻勾了下,晦暗不清的黑眸散发出说不明的兴趣。
他点点头,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再难为容恩,而是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容恩蹲在一旁,按照酒吧的规定,必须等客人走了以后才能离开。
男人在这时候动下身子,容恩以为他要离开,小腿发麻地挪动了一下。
没想到,他居然整个人窝进沙发,舒适地继续玩着手机。
容恩紧咬下唇,看了一眼手表,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
南夜爵再耗了一会,估计自己也支持不住了,这才站起身子,跨了出去。
容恩见他走远,这才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席地而坐。
走出欲诱门口,已是半个小时后。
门外陈乔正满面担忧地向里面张望,见到容恩出来,忙迎上去,“容恩……。”
“陈乔,你怎么还在?”容恩望了他一眼,半露吃惊。
“我在等你。”陈乔焦虑的神色带着不安,“容恩,对不起。”
容恩抬了抬眼皮,双手插在上衣的兜中,面部表情永远是清淡的拒人以千里之外,“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当这习惯二字说出口时,容恩毫无预警地,心底像是猛地被扎了一下,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痛楚。
她在前走,背影孤独,身后,陈乔一语不发地跟上去。
欲诱三楼的落地窗前,一抹身影洒在暗夜中。
阎冥端起手上的红酒轻啜一小口,坚毅的下巴上方,薄唇无情地抿起。
如狩猎般,猎物,永远掌握在蛰伏的强者手中。
容恩辞掉工作的事,容妈妈并没有多问,从一开始,这便仿佛已经注定了。
她并没有再出去找工作,因为她自己明白,那只是徒劳。
就算是认命吧,如果一年以后能够摆脱的话,也就算了。
此后的酒牌,容恩每晚都是一号会所,收入自然是可以,维持家里的开销更是有余。
今天,容恩打开包间的门,一看到首座的南夜爵,便笑不出来了。
几天没出现,怎么今天又来了,下意识对他产生了排斥。
今天来的,不止南夜爵一人。
容恩望了几人一眼,依样将酒摆到了桌上。
“老大,上次的事已经摆平。”一名男子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相片,递给南夜爵。
他并没有接过手,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做得干净吗?”
“老大放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男子点亮手中的火机,哧的一下,火苗吞尽相片一角,手上轻抖,便燃烧在一旁的酒杯中,化为灰烬。
南夜爵微微点了点头,染起一支烟,夹在修长的两指间。
容恩放下调好的酒,她不懂他们的谈话,但却深知,惹上了对自己绝没有好处。
南夜爵,南式最年轻的继承人。
对于南式,白沙市的人自是不会陌生。
不仅横跨国内外商界,最主要的,南式家族更是黑暗下的独霸者,而年轻的南夜爵,便理所当然,成了暗夜下的掌权人。
说他幸运也好,命好也罢,在南夜爵接手的三年后,所有的流言,便销声匿迹了。
南夜爵挥了挥手,身旁的几人逐一退出包间,门,嚓的一声关上。
南夜爵手上的烟已燃了一半,半截烟灰抖落在一旁,氤氲出淡淡的烟雾。
包厢里的灯光突地黯淡下来,只留下几点五彩的闪灯,忽明忽暗,让男人手中的烟更显糜乱。
容恩抬起头,暗夜中,虽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可他身上带着的危险气息,却灼得人无力反抗。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男性特有的古龙水味道,在包间内弥漫,带着说不清的暧昧。
烟味,逐渐变得浓烈,仿佛就在鼻翼间,还有,南夜爵的温热气息。
容恩的眼中闪过片刻慌乱,下一刻,唇便被深深吻住,烟草香沁入口中,直至胸腔内。
她双手往前一伸,便触到他的胸膛,带着火一般的热力。
容恩用力的推搡,脸上一片火热。
男人嘶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怎么还在这?明天我还会来的,既然给你机会不珍惜,那么,我就要用强的了。”
风淡云轻,好像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霸道无理。
南夜爵站起身子,深邃的眼在黑暗中,仍是闪着晶亮。
容恩伸手捂住颈间,怎么办,一年的时间,每次都措手不及。
回到更衣室,在高大的落地镜前,容恩清楚地看到,颈间一枚深红的吻痕,昭示着施与者的霸道。
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
和很多个夜晚一样,在容恩换上拖鞋关上门的时候,客厅的灯就亮了,“恩恩,又这么晚。”
“妈。”容恩随手将包放在桌上,“不是让你先睡了吗?”
“唉。”容妈妈叹了口气走进厨房,“看你这么辛苦,我哪还睡得着。”
“妈……”
容妈妈端着碗热腾腾的饺子出来,肩披的外套已经掉下去一半,容恩体贴地将温暖环住她的肩膀,“
妈,现在我就只能靠晚上这些收入了。”
“恩恩啊,”容妈妈坐在她对面,不无担忧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现在电视上说,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晚上都会去那些不正经的场所……你,你可不要也……”
接下去的话,容妈妈并没有说出口。
容恩只觉如鲠在喉,明明是柔滑美味的饺子,如今吃在嘴中,已然变味。
“妈,你瞎操心什么呢,其实,那种地方,有些人也是正正当当赚钱啊。”
“妈妈不管这么多,反正,你不准去。”容妈妈语重心长,语气甚至有些激动,“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
容恩握紧手里的筷子,嘴里的东西,费了好大劲才咽下去,她强颜欢笑,不敢抬头看容妈妈的眼睛,“妈我知道,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
“恩恩,你爸去得早,我知道这么一副重担压在你身上……”
“妈,你怎么又来了?”容恩起身,一手放在容妈妈肩上,“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先去睡吧,我来收拾。”
夜,很深,站在厨房的窗口,洗碗池内的水已经放满,可容恩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怔怔地望向窗外,她知道妈妈会反对欲诱那种地方,所以她才会隐瞒至今。
以后的生活,不容打算,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欲诱的休息室内,依旧热闹不断,女人们讨论的无非就是些穿着,以及遇上的那些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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