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满意的点点头：“只要客户有需求，我一定办到。”
　　“欧美的，岛国的，统统给我爸整点。”
　　“成成。”林染连连点头，只要钱到位，其余的都无所谓！
　　王老大拿着纸进来了，交给了林染：“所有的都在上面呢，我们兄妹三个要最贵的，其余的都是一百块钱一个，一共有十五个人订。”
　　“行。”林染将纸条收进了包里。
　　这时，鼓乐队来了，工作人员在外搭台子。

　　班主进了屋，先跟林染打了一声招呼，然后问东家想要什么规格。
　　“你看着办吧，今天加明天，一共两天晚上，别差事就行。”王老大一向好说话，对这方面没啥挑剔的。
　　王老二琢磨了一会儿：“要火辣一点的。”
　　班主眼神一亮，冲着王老二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林染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其实不是很赞同年纪小的丧事整鼓乐队，岁数大的叫喜丧，岁数小的总觉得怪怪的。
　　但是，东家要求了，他自然没必要管。

　　事情都谈妥了，林染开车去了扎纸的工厂准备那二十个纸人。
　　工人们见林染过来了，面无表情的打着招呼：“老板来啦，又接大生意啦？”
　　“刚接的活，明天急着用。”
　　“啥活？”工人们围了过来。
　　林染将来龙去脉学了一遍，见大家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扑哧一声乐了：“要是单身没的，烧美女可以，王家老二整这一出，他妈估计得气够呛！”
　　“做纸人必须得咱们专用的纸，否则直接3D打印就好了。”工人遗憾的说道。
　　林染没说啥，二十个纸人，保镖有库存，十个美女的话，有六个，还剩下四个，那就欧美两个，岛国两个！
　　开整！
　　林染招呼工人们准备王家这份大活。
　　这时，负责接电话的职员跑了过来：“老板，又有好几家订货的了。”
　　“库存有没？”

　　“差一套。”
　　“今晚加个班吧！”林染说道。
　　“好嘞！”
　　厂子里有四个老头，以前专门做扎纸的，现搁林染这里当师父。
　　这四位拿着毛笔画纸人，一边画一边骂王老二脑子有病！
　　林染给苏茉发了一条微信，让她下班直接把卷帘门拉下就可以走了，寿衣店哪怕不锁门也没人敢进去偷东西。
　　工人原本是五点下班，加班到了九点，总算是把所有的东西赶制出来了。
　　林染望着排成一行的十位纸美女，满意的说道：“大家辛苦了，咱们上饭店，挑好的点，我请客！”

　　“谢谢老板！”
　　林染带着工人吃完饭，回到门市时已经十点多了，草草洗了个澡，倒头便睡着了。
　　今天可以说是真的忙坏了，几乎没闲着。
　　次日一早，林染先去了工厂，按照单子的数量清点好了所有的纸活。
　　“行了，装车吧！”
　　工人们将东西装上车，林染带着纸活来到了王老大家的那条街。
　　亲朋好友们都过来接纸活，当看到十个美女扎纸后，瞬间懵逼了。

　　有不怕事的问林染：“谁订的？”
　　“二东家。”林染毫不犹豫的把王老二给供出来了。
　　在场的人不吱声了，纷纷摇头，拿着纸活往王家走。
　　王老二站在门口，看到弄好的十个保镖和十个美女，略显嫌弃的嘟囔：“一点也不逼真！”

　　“纸都是专门用的，达不到逼真的效果。”林染解释了一下。
　　“算了，只要能哄我爸高兴，就这么地吧。”
　　林染瞅着树立在两旁边的美女和保镖，能不能哄你爸高兴不知道，但你妈肯定不高兴！
　　王老大气得牙直痒痒，要不是碍于今天人多，高低跟亲弟弟掰扯掰扯不可！
　　王老二有些沾沾自喜，他此时觉得自己是大大的孝子，脸上倍有面子！
　　老二媳妇的脸有些发烫，微瞪了一眼自家男人，硬是一句话没敢说。
　　“弟妹啊，有啥事等结束再说，千万别当着外人的面发脾气。”老大媳妇劝她。

　　“你说说他咋彪的喝的呢？有俩臭钱不知咋显摆了！”
　　老大媳妇没接话，人家是两口子，无论好与坏，都
　　轮不到她当嫂子的絮叨。
　　林染进屋写挽联，写礼帐的人小声的问他：“林老板，王老二说要你就给做了？”

　　“你知足吧，他还管我叫AK和迫击炮呢，我没给他弄！”
　　“……”
　　“老二，你个瘪犊子，你给你爸烧十个美女，等哪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烧十个男人？！”王老太太拎着棍子站在灵棚前，要不是王小妹拦着，早上去揍王老二了。
　　“我爸得有人伺候啊，这是我当儿子的一片心意，妈你就别管了。”
　　“我让你有孝心！”
　　王老太太推开了小女儿，冲过去照着王老二的腿猛抽了一棍子。
　　王老二见母亲真生气了，也没敢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
　　二儿媳妇跑了过来，将婆婆拉到了一边：“妈，您回屋吧，今天来的人太多，咱们再有气，等完事再说，”
　　老太太指了指王老二，气呼呼的回了前院，这些事她也不管了，爱啥样啥样吧！

　　华子站在一边看热闹，他也不是很理解王老二的想法，正常人似乎没这么干的吧？
　　林染把挽联写好，让王家的人拿着大头针别到花圈上。
　　想到了今天的主持，由于昨天太忙，忘记给江聪发消息了。
　　江聪此时正在董老板的店里，接到林染的微信后，快速的回复了一个好字。
　　“林染又挣了一大笔，听说卖了一个五万块钱的骨灰盒！”董老板真真的眼红了，众所周知，骨灰盒才是最挣钱，价格越高挣的越多。
　　江聪没说什么，白家的事已经传开了，董老板要是再想接活，怎么着也得等风头过去才行，否则哪个人敢用他？
　　林染来到外面指挥大家将花圈摆好，然后抓起一把瓜子跟李庆聊天。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到了门口，车上走下来一位熟人。

　　林染定睛一瞧，这不是宋柯嘛，她咋来了呢？
　　宋柯一眼看到了林染，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进屋磕头。
　　王小妹看到宋柯，眼泪汪汪的数落着二哥的不是。
　　宋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林染，草草安慰了王小妹几句，径直走向了林染：“林老板把我表哥家的场面整得挺大啊！”
　　“表哥？”
　　“我妈是死者的堂表妹，亲戚也不算太远。”宋柯解释了一下。
　　林染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明天出殡你也去吗？”

　　“我今天就不走了，我们家怎么着也得出一个人，要不然显得不太好。”
　　“实在亲戚，不来一个人不是那么回事儿。”
　　宋柯打量着摆着的纸活：“我那二哥真是作妖！”
　　“可以理解，谁有钱不往面上用。”
　　宋柯笑了：“这面上……有点过了。”
　　“……”林染。
　　李庆给宋柯和林染拿了两把椅子，然后向林染暧昧地挑了挑眉。
　　林染眼神微眯，示意李庆想多了。

　　“对了，那天你在镇上做什么？”林染坐下问宋柯。
　　宋柯尴尬的笑了笑：“也没啥，就是亲戚给我介绍了个对象，结果对方刚坐下，我一说自己的职业，对方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然后就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