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教导主任,眼镜被打掉了,衬衣被撕烂了,鼻子被打肿了,高度近视的他只觉得眼前人影重重、拳影昏花,瞬间就被打倒在地。
眼看着教导主任被打,韦勇也跌坐在地上靠着墙哎哟哎哟直喘气,傅美枝急得大哭。
“住手,都住手!”就在教导主任被打得蜷成一团虾米似的时候,派出所的丨警丨察终于来了。
“都给我蹲下,把手抱在头上,统统蹲下!”
“一、二、三,都蹲下!”
在民警手枪的威慑之下,黄毛刘忠虎叼草东瓜四个人乖乖地双手抱头蹲了下来。一个民警掏出手铐把他们一一铐了。教导主任站了起来和民警打招呼,都是在一个乡上工作的,彼此都认识。两个民警询问了解了一番,作了笔录之后就押着黄毛等四人回派出所去了。
店老板娘和傅美枝陪着教导主任和韦勇去乡卫生院检查伤情,包扎伤口。
第二天,派出所民警来学校通报了处理结果,黄毛刘忠虎等四人被治安拘留,并处罚款和赔偿教导主任、韦勇两人的医药费。
第三天,经校委会研究决定,刘忠虎因伙同社会流氓殴打同学和老师,情节严重,影响恶劣,被开除学籍并勒令退学了。
韦勇请假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是清明节,连着正好能休息三天。虽然伤得不重,但架不住受伤处较多,所以浑身酸痛,祝秀兰看着儿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和额头胳膊上贴着的纱布,心疼不已,不住的埋怨。
“妈,放心吧我没事,只不过是些皮外伤,破了两处皮而已,没什么大碍,将养两天就好了。”韦勇一边擦着红花油,一边笑嘻嘻宽慰着妈妈。
“没事,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没事还要擦药水贴这些纱布干嘛?还笑,被人打成这样了亏你还笑得出来。我算是明白了,上回受伤你说是摔的,估计也是为同学打架给受伤的吧。妈还不知道你吗,热心助人为同学打抱不平是没错,但是儿啊不是妈说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人家人多势众,明知自己不敌干吗还要逞强呢?落得一身伤,娘不心疼吗?下次不许了听到没?”柷秀兰见儿子笑嘻嘻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又心疼又好气,忍不住又是噼里啪啦地责怪了一通。
“好了,妈,不会有下次了,您放心,我保证做到,绝对保证。”韦勇害怕妈妈再唠叨,连忙拍着胸口郑重其事地做着保证,祝秀兰见状这才放心地忙去了。
韦勇松了口气,擦完药水后,拿出课本来想看一会儿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手里捧着书,脑子里却全是傅美枝。在卫生院检查伤情的时候,她那泫然欲泣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希望她不要因此而自责才好。几天没去上学,不知她会不会想我,她会为我而担心吗?……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想着想着,韦勇只觉眼皮一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傅美枝这几天非常的憔悴,韦勇因为她受伤而两天没来上课,她心里特别的难过和愧疚。上课的时候老是心不在焉,神思飘飞,全在担心韦勇的伤情怎么样和康复得如何上了。不过在看到教导主任虽然脸上贴着纱布,但每天仍然正常上班,傅美枝心里不住地祈祷韦勇身上的伤情要能和教导主任一样不严重才好,快快好起来,是她每天的祈祷。过了明天清明节后,回到学校上课希望能看到他才好。
昨天傍晚下了一个星期的雨终于停了,清明节这天转晴了,气温也开始回升,中午最高的时候一度达到30℃,由于之前连着多日降雨,气温骤升,空气中的湿度变大,感觉特别的闷。
清明节的兰水街头,颇有些过节的气氛,家家户户都在祭祖和扫墓,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空气中弥漫着焚烧冥纸香烛的味道,自春节之后人们又难得地聚在一起,街上一派人头攒动热热闹闹的景象。傅美枝仍然一如既往地和妈妈胡爱竹在老街严家巷口卖豆腐,每逢节假日都不例外。潮湿闷热的天气,再加上空气中飘散的烟花炮竹气味,这让患有多年肺结核的胡爱竹感觉很不舒服,她气喘难受咳嗽个不停,脸都咳红了。
“妈,你回去歇着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得过来。”看着因不住咳嗽而胀得脸色通红的妈妈,傅美枝心疼地劝道。
“好吧美枝,妈先回去了,等下我叫你爸过来收摊。”看着竹篇和木桶里的豆腐已经卖出去了一大半,胡爱竹点了点头,便起身回家了。
望着母亲消瘦的背影,傅美枝满眼说不出的担忧。希望妈妈的身体能快快好起来才好,希望韦勇明天能来上学才好。
“韦勇,你可总算是来上学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是啊是啊,伤都好利索了吧。”
“好得还挺快嘛,你小子皮糙肉厚的还真是扛揍啊。”
这天早上韦勇一到学校,宋友庚、无恙、张培成等几个同学纷纷高兴地调侃着他,大家见韦勇伤情基本上好了回来上课了,都替他高兴。少年朋友之间的友情,纯真而又温暖,是青春最美好的回忆。韦勇感受到来自同学间真挚的友情,心里暖暖的。
虽然中间隔着两个大组,但是韦勇能感觉到来自傅美枝的担心和关切的眼神,上课的时候两人时不时地会不自觉地互相偷瞄对方几眼,目光一旦在空中匆匆相碰又连忙扭头他顾,表面上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都是扑通扑通地跳。脸上怎么还有点烫呢,傅美枝难掩心中的羞意,脸上不禁红了。
中午吃完饭后,在教学楼西头负一楼水龙头处洗饭盒的时候,傅美枝问了韦勇的伤情并表达了歉意。“韦勇,你身上的伤都全好了吗,哎都怪我,又连累你了。”
“差不多全好了,瞧你说的,这有什么连累的?你千万别这么想,我没事的,真的,放心咯。”韦勇就是怕傅美枝为此而自责,连忙温言安慰道。
校园生活的时光似乎总是比外面要快,匆匆忙忙,转眼已是四月底了,江南省又进入了雨季模式,连着两个星期雨天天下个不停,一股冷空气来袭,气温下降到了十一二度。寒朝之下,又是风来又是雨,让人们着实体会了一把“四月八,田里冻死鸭”的春寒料峭。
胡爱竹的咳嗽还没好,这一波阴雨连绵的寒潮天气之下,她感冒了,而且感冒得好严重。本来就患有肺结核的她,难受之极,在家里扛了几天,结果呼吸困难四肢无力几乎站都站不稳,实在是扛不住了,终于住进了医院。
胡爱竹住院后,卖豆腐和家里的活计就没人干了,傅美枝不得不请假回家卖豆腐。每天中午卖完豆腐后,就要给在县人民医院住院的妈妈送饭,晚餐还要送一次。
得知女儿住院后,外公外婆来医院看望了胡爱竹,在病房里母女俩抱头痛哭,十几年的隔阂终于消除了。
“闺女啊,这些年妈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这点钱给你看病,是爸妈的一点心意,你要快点好起来咯。”外婆握着妈妈的手,把八百块钱塞到了妈妈手里。傅美枝看见妈妈又哭了,妈妈哽咽着对外婆说道:“妈,你和爸都一大把年纪了,理当是我们做儿女的孝顺你们,我不能收你们的钱。爸、妈,你们留着自己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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