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还有用。对了,将服侍过袁珊娘的丫鬟婆子都发卖了。他们那院子做粗活的,也都放到田庄去。”
钟妈妈点了下头,又问道:“老太太,那些衣服首饰怎么料理?”
“都卖了。卖得的银子一半送到慈幼院,一半送到女子救济堂。”与其便宜了袁珊娘,还不若拿去做好事。这样至少,还帮自己积了福德。
花妈妈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顾老太太一脸疲惫地靠在罗汉床上,就是养一只阿猫阿狗十多年也有感情。而她养的这个儿子,竟连一只猫狗都不如。
越想,顾老太太越难受。
花妈妈瞧着不对忙叫了小丫鬟过来,跟她低声说了一句。
清舒因为惦记这事,背书练字都不能专心。不过她想着等用午饭的时候就会知道,所以也没派人去打听。
娇杏疾步走进屋,与清舒说道:“姑娘,花妈妈说老太太心情不好,请你赶紧过去。”
娇杏是顾家下面山庄一户佃户的女儿。家中虽不富裕,但也能吃饱穿暖。可在娇杏爹摔断腿后,日子就开始难过起来了。
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正好碰到来山庄的顾老太太。娇杏就自卖自身,得的卖身银子给他爹治腿。
老太太怜她一片孝心,不仅将她放在自己的院子里,还请了县城的大夫给他爹治腿。如今他爹已经能走了,家里也缓过来了。所以,娇杏特别感激老太太,也祈祷老太太能长命百岁。
清舒忙放下毛笔,走了出去。
回到主院,见院子静悄悄的清舒忍不住有些着急。
进了屋看见老太太面色不大好,清舒慌忙问道:“外婆,你怎么了?是不是袁家的人欺负你了?”
顾老太太失笑,将清舒搂在怀里:“不是,袁家的人被我赶走了。乖乖别担心,外婆就是有点累,歇会就好了。”
清舒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给顾老太太捏肩膀。
小胳膊小腿的没什么力气,按摩也就比挠痒痒强那么一丢丢。不过显然顾老太太很受用,脸上的神情慢慢的就柔和下来。
过了一会,顾老太太发出轻微的鼾声。
花妈妈松了一口气。这几日,老太太心情一直都不好,正因为如此她昨日才怂恿老太太去接了表姑娘过来、有表姑娘在身边,老太太心情也会好些。
给顾老太太盖上一条薄被,清舒给花妈妈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外间,清舒冷着脸道:“花妈妈,将今日的事说与我听吧!”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花妈妈也没再将清舒当孩子看待,事无巨细地将事情告知了她。
清舒惊得不行。
花妈妈看她神情,苦笑了一声说道:“大老爷不休妻,老太太也不可能逼迫他写休书。所以,只能行此下策了。”当时那场景,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但凡顾和平对外婆有一点情分,都不会任由袁珊娘辱骂诅咒外婆。所以,将这白眼狼赶出去也挺好的。
不过,这事还有个后患。清舒说道:“妈妈,我怕袁家会散布谣言说外祖母为了将家产留给娘,这才就将舅舅赶出去。”
送到狮子庵的女子,基本上都是争斗中的失败者,像她这种反而是少数。而大家聚在一起,有时候无聊就会说些以前的事。清舒听得都了,也就知道内宅的一些妇人为达目的,下毒造谣污蔑甚至杀人,真的是无所不用。
花妈妈倒是不担心,说道:“无妨。就算他们真散布这些谣言,老太太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清舒苦笑了下说道:“我不是外婆听了难过,我是怕娘会当真。到时候她肯定要将我带回去,不让我留在顾家的。”
花妈妈一惊,转而一脸欣慰地说道:“是我疏忽了,多亏了表姑娘提醒。”
清舒想了下说道:“妈妈,这事你跟外婆说一声就好,不用特意提我。”
自贺大夫说她忧思过重引起头疼外婆就很担心她,平日里也不许她多思多想。
“仅此一次。”
清舒笑着道:“你放心,就这次。”袁珊娘已被赶出去,外婆也安全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想的。
花妈妈等顾老太太醒来后,就将这事与她说了:“老太太,姑奶奶的性子你也清楚。若袁家的人造谣,她十有八九会当真。”
顾老太太最近几日心情不好,加上年岁大了精力不如以前,还真没想到这个。
沉默了下,顾老太太说道:“既如此,现在就去告知府里的人,若有人问起就将这事的实情告知对方。”她不屑造谣,但也不能任人污蔑。
花妈妈点了下头。
饭菜端上来,祖孙两人正待吃,就见婆子回禀道:“老太太,三老太太求见。”
“不见。”顾和平与袁珊娘两人生米煮成熟饭这主意,就是袁氏出的。在她知道真相以后就与袁氏翻了脸,这些年更是不准袁氏踏入她家门。
婆子忙退下去了。
顾三太爷出了顾家后就去了前河街,压根就没回家。这也导致袁氏直到两刻钟前,才知道顾和平被分出去了。
自以为稳坐钓鱼台,坐等小儿子继承大房的产业。现在顾和平被分出去,对袁氏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花妈妈走到大门口,朝着正在等候的袁氏与她儿媳妇宣氏说道:“三老太太,我家老太太今日不方便见客,还请回。”
袁氏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
宣氏在一旁说道:“妈妈,还请你再通传伯母一声。这么大的事,总要让我们知道前因后果。”
花妈妈不屑道:“想要知道前因后果,去秀水街就知道了。”
宣氏瞧着,直觉不对。她们只知道顾和平被赶出去,却不知道因何被赶出去。
袁氏当即嚎嚎大哭:“汤氏,我家和平给你做了十多年的儿子,你就这样将她扫出门,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她的哭声,又引来一群围观者。
花妈妈半点不客气地说道:“三老太太这话错了,不是我家老太太将老爷赶出去,是他自己要分出去的。”
袁氏根本不相信这话,大声叫道:“你这个狗奴才胡说八道什么?我儿是独子,若不是被逼迫又怎会主动搬出去。”
花妈妈比她的声音还大,而且还是满腔的怒意:“你的好侄女怨恨老太太不让她管家,不仅怂恿老爷争夺家产,还做了人偶日日用针扎想要咒死我家老太太。老太太知道后要老爷休妻,老爷是痴情种,宁肯搬出去也不愿休妻。”
这话一落,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袁氏扑向了花妈妈。
花妈妈早防备着袁氏撒泼,见不对劲忙往旁边躲开。袁氏想止步,可已经迟了。
头撞到了门框上,袁氏眼冒金星。
宣氏上前扶住袁氏,急问道:“娘、娘你怎么样?”
袁氏捂着头,强撑着道:“我知道大嫂不喜欢姗娘,但你们也不能这么污蔑她。”
花妈妈从袖子里掏出两个人偶扔到婆媳两人脚下:“这脏东西,是从那毒妇的床底下搜出来的。”
宣氏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袁氏头都快要炸了,可她还是强硬地说道:“不可能,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说完,袁氏大声叫嚷道:“对,一定是汤氏想要将家产留给顾娴,所以才用这般卑劣的手段逼走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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