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谦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堆笑,问:“老弟你说的是真的?我没听错吧?”
胡步云说:“当然是真的,我俩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相信我?”
胡谦对胡步云竖起大拇指,说:“相信,相信,还是老弟你局气,够意思!”
胡步云心说,老子局气个屁,我说的是事实,我不仅睡了他情人,还睡了他老婆,仔细想想,自己不仅没吃亏,反而还赚了。
但他绝不敢提和韦名姝之间发生的事,这要让黄胜利知道,估计局长不当了,也会找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胡步云笑笑说:“老哥,实话实说,不管你是因为黄胜利,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一直以来对我照顾有加,你的情谊我记在心里了。这次我和黄胜利之间的过节,与你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人,难为你了。
以后我俩肯定还会有打交道的机会,我有什么不懂的,还想找你请教,希望你不要假装不认识我。”
胡谦心里一惊,不知道胡步云这是唱哪一出。忙问:“老弟,你说的是真的?”
胡步云爽朗一笑,说:“你怎么老是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吗?”
胡谦忙说:“不是不是,老弟不要误会,我真的是受宠若惊。老弟去了县委办,此后必定平步青云,前程远大。只要老弟不嫌弃,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无二话。”
胡步云说:“多谢老哥,那就一言为定。”说罢,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胡步云起身的时候,看见门口有一个身影躲闪了一下,然后就不见了。可是也就在这一瞬间,胡步云已经认出了,那人就是李欣然。
这时候,胡谦却又不想让胡步云走了,非要留他吃饭。胡步云也不推辞,爽快地答应了胡谦的邀请。他想,这饭吃了比不吃好,吃了就是给胡谦面子,会让胡谦心里踏实,也可以让他背叛黄胜利。
如果自己以后真的人生开挂了,想要弄弄黄胜利的话,胡谦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胡谦当即让董甜甜在清水居定了包间,又叫上李欣然一块儿。这次喝酒,胡步云亲自为胡谦倒了一杯,又给董甜甜和李欣然斟了饮料。最后才给自己面前摆了三个杯子,他说:“胡局长定的规矩,我一刻也不敢忘,还是胡局长喝一杯,我三杯。”
胡谦吓得不轻,连忙夺了胡步云手里的酒瓶子,给胡步云倒上一杯,撤掉了另外两个杯子。胡谦说:“什么破规矩,都是瞎胡闹的,老弟要当真的话,我可就不敢再在兰光县城混了。”
胡步云笑笑说:“我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有数,没有你胡局长,哪有我的今天?我胡步云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这是真话。”
胡谦对胡步云拱拱手说:“求求老弟,不要再叫胡局长了,行不行,你叫一声胡局长,我就觉得折寿一次,我们是兄弟,不要这么生分行不行?”
胡步云说:“行啊,老哥,这可是你说的啊,以后不许不承认我是你兄弟。”
胡谦这才放下心来,说:“来,兄弟,啥都不说了,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都喝得高兴了,胡谦问:“老弟,黄局长那边,我可不敢把你的原话转告给他,这不是杀人诛心吗?我要真这么说了,我在局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你给老哥支支招,我到底怎么说才行。”
胡步云一听,就知道有戏了,胡谦先征求自己的意见,就说明他和黄胜利并没有完全穿一条裤子。于是说:“老哥自己把握,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用问我的。”
胡谦笑笑说:“谢谢老弟体恤我的难处,我这就给黄局长打电话。”
胡谦拨通了黄胜利的电话,还按了免提,说:“黄局长,局里好多事等你回来拍板呢,那个,那个,胡步云说了,没多大事,他要赶着去县委办报到,让你不要放在心上。”
胡谦边讲电话边对胡步云眨眼,胡步云微笑着和董甜甜、李欣然碰杯,就好像这事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等胡谦挂了电话,董甜甜说:“你们搞什么鬼,这么神神秘秘的?”
胡谦脸一沉,说:“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知道多了对你们没好处,今天叫你们一起,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和步云老弟的关系很好。
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今天聚会了,听到没有?”
董甜甜撇撇嘴,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而李欣然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只顾自己吃喝,胡步云找她碰杯的时候,她才举一下杯子,算是与胡步云交流了,脸上却也没什么表情。
看着李欣然心事重重的样子,胡步云不禁有些心疼。
几人分手之后,胡步云给李欣然发了信息,问她今天是咋回事,状态明显不对。
李欣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自己心情不好,下午不想上班了,已经请了假,问胡步云能不能陪陪她。胡步云也不着急将介绍信交到县委办去,便答应了。
他原本是想请李欣然看个电影。那个年代,中国小县城里的娱乐场所就是电影院、大众舞厅、卡拉OK歌厅,还有录像厅和台球室。
大众舞厅晚上才营业,而且胡步云从没进去过,虽然只需要两三元钱一张入场票,但里面的人太多了,乌泱泱的全是人头,曲子一响,大家争先恐后地步入舞池,不是谁撞了谁的屁股,就是谁踩了谁的脚。
在斑斓闪烁的灯光下,不时有一只咸猪手伸出,就会听见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人为舞伴争风吃醋,继而发展到打架斗殴。所以,这样的场所,胡步云是绝对不会去的。
卡拉OK歌厅就不一样了,可以自由地点歌唱。但不同于现在的KTV,客人们各有各的包间,那时候都是一个大厅,一溜烟摆了很多桌子,如果客人多,点歌就得按照桌位排序,轮着来。
只是唱歌是按首收费的,唱一首歌两三块钱,加上桌位费、小吃和酒水,一次消费下来,怎么也得一百多甚至几百块,妥妥的高消费了,这不是胡步云这样的人能玩得起的。
所以,胡步云跟着胡谦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至于录像厅,更是胡步云想都不敢想的。只要有人进去看,老板就营业,随时可以去。门口的海报都是港台片,看起来也挺吸引人。
事实上是观众进去后加点钱,自己挑选影片。所以录像厅里播放的都是欧美、日本、韩国的颜色片,听不懂却看得懂。
胡步云也不去台球室,因为他本就不会打台球。有人在自家门前搭一个简易的棚子,支起一张台球桌,就成了对外营业的台球室。五块钱打三局,不算贵,但也不便宜。
只是台球室基本上都是街头小混混光临的地方,也不是胡步云这样的人能去的。
所以,胡步云下班了或者周末休息的时候,除了偶尔花几块钱去看一场电影,更多的时候是在家看书。
当胡步云说去看电影的时候,李欣然拒绝了,她说没心情看电影,就不要浪费那个钱了。
胡步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除了电影院,他的确是想不出还有更好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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