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有些奇怪,之前我在那溶洞里,曾经看见过一些记述形的壁画,也就是说,纳衣寨迁居到这里的时间,最多不到一百五十年,而宋辽时期的传说,流传至此,早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个传说,他们又是如何得知?
大约我的不信任表现的太明显,蝶彩立刻解释道:“在我们寨子最西面,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山崖上刻了一整片古文字,打从我们迁移过来,文字就在那里了。这个故事,就记载于山崖。听说我们的祖宗当时为了证明这个传说,还曾经带人进入过这个水洞,但进去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我们最初的神湖祭祀,其实就是进来打捞先人的尸体,一直发展到现在,才成了我们一年一度的节日,所以后来族里有了个规定,谁也不准再提宝藏的事,满达说这是谣传……但如果真是谣传,又怎么会记载在碑文上?”
显然,对于这个被满大明令禁止,不准再提起的传说,纳衣寨的人,也怀有疑惑,而另我心中一动的,却是蝶彩说的那块碑,如果我没猜错,那片石崖,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石书。
王重阳正是宋代人,与石书记载的年代也不冲突,因此这个可能性很大。
鬼魂陈显然也挺满意,无意中就打探到了石崖的确切位置,但我却有一些疑惑,蝶彩说这个故事就记载于石崖上,那为什么大伯没有提起过?是爷爷当初没有告诉他,还是说有其它的原因?
但我听他们说了这么多,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这跟桑泽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想找宝藏?”这可有点不靠谱,都一千多年了,即便真有宝藏,也被水泡烂了。
巴达恶狠狠道:“肯定是,你不知道,桑泽家有遗传病,他阿爸和爷爷,都是没到三十岁就死了,他肯定是在打宝石的主意。”
蝶彩有些焦急,道:“老满达传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在神湖洞里打歪主意,这要是被满大知道,桑泽就完了。”
那瘦子年纪比较大,因此也更为沉稳,他道:“桑泽年纪不小了,反正早晚是个死,他才不会管什么规矩,我估计,他也是看了那些囚牛首,才打起了歪主意。这小子从小性格古怪,现在狗急跳墙,歧筑要是撞在他手里,恐怕要生变故,不行,我们得立刻跟上去。”
这次我们没在多话,众人将竹槁横放,将竹筏拦在狭窄的水道里,随后整理好装备跨在腰间,便一个个钻入了头顶的黑洞。
鬼魂陈为了套话,已经夸下海口,因此他走在第一个,我拧着一只马灯紧随其后,蝶彩跟在我后面,往后依次是瘦子与巴达。
这个洞口一开始是直上直下,但爬不到一米,洞口就开始倾斜向上,里面湿漉漉的,坑坑洼洼的洞里到处都是积水,显然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以前都是泡在水里的,时不时还能看到一团灰褐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确实一条条腐烂的鱼,估计是退水时搁浅在洞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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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洞七弯八拐,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有点像天然形成的水窟窿洞,洞里弥漫着死鱼的气息,腐烂腥臭,让人闻之欲吐,在里面爬行了没多久,所有人都浑身湿透了。
鬼魂陈在前面带路,由于水窟窿洞比较狭窄,我也看不清前方的情况,只见他爬了一会儿,突然道:“有血迹。”我闻言,立刻凑过去,将头往前钻,借着风灯晃悠悠的光芒,只见前方湿润的石壁上,果然有血迹,而且周围的石壁还有一些划痕,似乎在这里发生过争斗。
我估计歧筑当时追到这里时将桑泽逮住了,两人之间可能出现过一场恶斗。
不过虽然有血迹,但血迹并不多,还不足以到达死人的情况,估计当时其中有一个人肯定逃了,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逃跑的人肯定是桑泽,因为如果是歧筑逃跑,那么他的逃跑方向肯定是相反的,那么我们就会遇到返回的歧筑。
我将自己的猜测说与众人听,我身后的蝶彩却道:“不对。这水窟窿洞太狭窄了,歧筑就算要跑,也没办法转身,难道他倒退着跑?”
我怔了一下,蝶彩的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如果按照这种情况,那么受伤的人也有可能是歧筑,由于这地方没办法掉头,如果歧筑要想逃跑,就必须要往前跑,这样下去,他就很难返回了。
我们爬过那一片有血迹的地方,洞窟逐渐变得宽敞起来,一开始我们只能四肢着地的在里面爬行,后来逐渐便能坐起来,洞口扩宽了不少。
我爬到后来,四肢的关节部位已经变得火辣辣的,低头一看,上面已经被蹭破了皮,不过我一个大男人到也没什么,只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蝶彩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由于蝶彩的掉队,使得被堵住蝶彩后面的巴达和瘦子也落在后面。巴达有些着急,催促蝶彩说:“妹子,加把劲儿,歧筑那小子现在可危险着,咱们不能拖后腿啊。”
我自小在城里长大,哪里受过这么多苦,虽然比起蝶彩稍微好一些,但也是最没有的那个,此刻我也是咬紧了牙关往前钻,心说如果在这里掉链子,那就活该我被小黄狗嘲笑一辈子。
我也没心思去搭理后面的蝶彩,只听她似乎嗯了一声,算是在回应巴达之前的谈话,但随着蝶彩嗯那一声刚落下,突然,整个洞窟里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我正累得疲惫不堪,炸一响起,吓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紧接着我才反应过来,尖叫的是蝶彩,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妙,立刻提着风灯转头看。由于洞窟狭窄,也没办法一下子转身,但我紧紧这一转头,便看到蝶彩一张俏脸都扭曲了,双目死死瞪着水窟窿洞顶部,仿佛那里有什么恶鬼似的。
我连忙将风灯举高,一看之下,发现在我身后的洞顶,居然也有一个水窟窿,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通向哪里,但洞比较小,不像能钻人的,顶多能钻进去一个小娃娃。
紧随蝶彩后面的瘦子比较稳重,他立刻捂住了蝶彩的嘴,低喝道:“别叫!出什么事了!”蝶彩呜呜挣扎了半晌,惊恐扭曲的脸才逐渐平复下来,眼睛里几乎可以看到泪花,指着那个洞顶,颤抖道:“里面有人,有个长头发女人。”我心里突的跳了一下,但借着人多胆壮,我还是拧着风灯凑到洞口查看,一看之下,发现里面的洞壁里,有很多长长的水草,根根如丝,究竟在一起,乍一看,还真像头发。
我嘘了一口气,发现女人的胆子果然还是小,于是安慰道:“没事,是一些水草。”我说我,蝶彩还是一脸惊恐,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这姑娘的,长的漂亮又开朗,心地也不坏,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她不贪慕虚荣,至少不会嫌弃我的小药铺。
一边想,我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没事,找到歧筑他们,咱们就回去。”
蝶彩猛摇头,惊恐道:“不是水草,是女人……脸好长,头发好长……”说道一半,蝶彩突然住声了,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脑袋后面,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不止蝶彩,连蝶彩后面的瘦子嘴角都猛烈的**起来,我一颗心顿时往下沉,就算我是猪也明白,恐怕现在我脑袋后面……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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