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着白天的情况,鬼魂陈似乎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之前赶路那么急,怎么到这儿,反倒不急了?正当我躺在**纳闷时,突然,我发现自己门口站了一个人。
门外月光很皎洁,因此外面并不是漆黑的,透过微弱的月光,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的门外。
我们所睡的是内间,因此门是过去那种老式的糊纸门,而此刻,那发黄的门纸上,正有一个黑影,看影子,分不出男女,但他站在我的门口没动。
我啥时候受过这种刺激,大半夜的,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站你门口,跟僵尸似的,估计是人都镇定不下来,我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也不敢轻举妄动,随手抓过床头木制的长形灯座,准备当防身工具。
我猜测着外面那个人是谁,但片刻后,那个人影就消失了,看他离去的方向,似乎是歧筑的房间,难道是歧筑?大半夜的,他在我房门外干嘛?
我在**静静躺了会儿,越想越不对劲,猫着身起床,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观察,外面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变故,而歧筑的房门,也已经黑了,显然,他也睡了,但就当我踏出门时,鬼魂陈的房门突然打开了,黑暗中,他冲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看地下。
等我仔细一看,我惊了,地面上,有一层与木板十分相近的灰色粉末,此刻,那些粉末,大多沾到了我的脚上,而且我仔细一闻,这种粉末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我顿时明白过来,不由觉得心惊,看来我是小看这里的人了,他这是在防我们啊。
难道鬼魂陈说的变故就是这个?
但此刻,我已经踩上那些灰迹了,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直接走出去,对着回廊外的一颗树撒了泡尿,以此掩盖自己半夜起床的目的。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岐筑说满达暂时没有时间召见我们,让我们可以自由在寨子里逛,我问满达平时是不是很忙,岐筑道:“大多数时候是不忙的,我们这里很少发生其它事情,不过再过三天是我们这里一年一度最大的祭祀,有很多事情要做。”
祭祀?
我挺好奇的,问他是祭祀哪个神,岐筑顿了顿,才道:“不是神,是湖。”紧接着,他似乎组织了一下词语,才道:“你们之前看到的那片大湖,最终汇入地下水辗转又流到我们寨子里,在寨子的南面有一个巨大的洞窟,我们每年祭祀时,都会选出寨子里最厉害的勇士进洞,据说那条洞连接着外面,能从那个洞窟出去的,就是每年祭祀的胜利者,可以获得很高的威望。”
他这段话说的有些问题,我忍不住道;:“什么据说……看来你也是道听途说吧?既然每年都举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岐筑很肯定的回答道:“没有。”
我不由觉得奇怪,正所谓空穴不来风,其风必有因,纳衣寨既然会留下这么一个传说,或许是曾经有人通过那个洞窟到达过外界,所以才会留下这么一段话,但为什么后来的人都失败了?
我正想再多问两句,岐筑便说要去准备比赛的事宜,问我要不要跟着去参观,能有这个大摇大摆参观的机会,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事实上,石书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关心,如果这次大伯真出了事,石书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我跟在岐筑后面,一路往南走,这期间,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很多房屋都上了锁,上面的漆斑驳脱落,似乎很久都没有人住,房门的雕花上,还可以看到堆积的灰垢,只偶尔才会看到比较干净的房间,似乎这个寨子,很多房屋都是空置的。
我想起岐筑当时的解释,这个寨子总共也就两百来人,也就是说,寨子所拥有的房屋面积,远远超出了居住量,而且,这里的房屋修建的很精美,并不是几根木头就能架起来的吊楼,在布局上都很有讲究,每隔百米就会看到一座塔楼,还有抽水的水车缓缓转动,隔一段路还能看到交错的巷道。
很明显,这里最初的设计,是参照古时候大型的聚集村落设计的,而且比较特别的是,它的风格带有浓厚的汉族特色,但同时,又带有少数民族的特点。
我对少数民族了解不多,因此也看不出具体是那个民族的风格,只隐约觉得,有点像西双版纳一带,又有点像越南一带,很杂乱。
往南的路程挺长,沿途遇到了几个同路的青年,其中两男一女,两个男的我都不认识,女的那个长得挺漂亮,跟这里的环境一样美,水蜜桃似得皮肤,两只大眼睛又黑又亮,十分灵巧。
这姑娘叫蝶彩,意思是跟蝴蝶一样漂亮的姑娘,她特别开朗大方,估计很少见外人,先是热情的跟我侃附近的美景,我则跟她聊一聊都市的生活,片刻后,就混得哥哥长妹妹短的。
沿途,我又发现了一个挺特别的地方,这地方没小孩,这可是件大怪事,我问碟彩:“蝶妹子,我走了大半天,怎么一个小孩儿都没看到?”
“小孩?”|碟彩愣了愣,道:“他们啊,都送山外面读书去了。”
我呛了一下,忍不住惊呼:“读书?”
碟彩笑眯眯的点头,说:“是啊,要与时俱进嘛,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要不我们怎么会汉语的?”我奇了,道:“这么说你们也出去读过书?”
“去过,都去过。”碟彩道:“外面挺没意思的。”对于她这句话,我感到非常不认同,虽然这里的景致确实称得上世外桃源,但不通电,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饭馆,来来去去两百号人,生活简直毫无乐趣可言,住个几天当度假还行,要住一辈子,我会憋死的。、
如果打从生下来就没有出去过,那我还能理解,但对于这些被送到外面接受过教育,并且还接触过大城市的人来说,他们愿意以这种原始的生存状态聚集在这里,简直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里有什么吸引他们?
山?水?我实在无法想象。
大约是我震惊的表情太过明显,紧接着,碟彩开始跟我讲她出去读书的事,我实在有点刮目相看,因为这姑娘,居然是杭州大学历史系毕业生。
我了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不死心,揪住这里面的疑问,道:“这么说你们也有身份证?”
碟彩说有,不过没有进行房产登记,他们的身份证,大多以流动人口的形式办理。
我心说,难怪跟这些山民交流起来没有丝毫障碍,搞了半天,经历都跟我半斤八两啊?
仔细问了问,发现基本上都读过书,岐筑是09届商务系毕业,我一听,眼镜都急红了,这么有前途的红本本,比我那个精神病医师证强多了,窝在这地方,简直太可惜了。
但人各有志,我看得出,他们挺喜欢自己的家园,于是想劝的话也说不出口。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远处果然出现了一片大湖,确切的说,它更像是被树木掩映的河流,一眼望去很长,尽头处是一个椭圆形的大洞窟。由于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模样。
岐筑所谓的准备,是指锻炼水技,湖面停了很多竹筏,比我们扎的木筏,不知标准多少。此刻,已经有很多年轻人在练水技,其中还有我认识的巴达和多罗,我连忙摇手向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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