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老酒、一盘花生,听我讲讲鬼故事》
第57节

作者: 南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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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瞎子显然是利用了婴煞和亡人衣进行了结合,利用死婴的煞气强化亡人衣的威力,进而强行杀人。
  如此一想,我在别墅里看到的亡人衣也有主了,那根本不是张万年的寿衣,而是冯瞎子自己穿过的衣服。他故意把衣服弄成和张万年寿衣一样的款式,然后猛吃药把自己吃死,他一死,那些衣服就成了被婴煞增强的亡人衣。

  因为衣服的款式,别墅里的人自然而然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张启光身上了,而且冯瞎子又是最先死掉的那个,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死人竟会是幕后真凶。而祭坛后面挂着那幅画的含义就更明显了,那冯瞎子就是要带死婴去找他们的亲爹。
  结果也如他算出的那样——大吉,他想杀的人全都死了,无一生还。
  一切都弄明白了,我立刻对张启明说“千万别动这个竹筒,尤其别打开扎口,这里面的煞气特别重,一旦进了你身体,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这些到底是什么?”张启明额头渗着汗珠问道。
  “这叫婴煞,具体的等会儿和你解释,我们先要找能遮光的……”看了一眼那厚厚的窗帘,我便指着它说“就这个,我们用窗帘把这些竹筒都包好,然后要把它们和你三个兄弟还有房强的尸体一起成殓下葬,葬礼要按父子丧的形式来办,还要给孩子取名。”

  “要把这东西也一起……一起葬了?”张启明很是排斥地问道。
  我严肃地点头说“必须一起葬,不然这竹筒里的煞气散不掉,一旦不小心被谁打开,那个打开它的人就必死无疑!这是要命的事,你如果拿不了主意就回去跟张老先生请示一下,我相信他不会放任这东西不管。”
  “那个,不能沉到海底吗?”黄东在门口举了举手问道。
  “就算沉到海底了,扎口开了煞气一样会出来,到时候变成水鬼,有船经过照样会有人倒霉,要想除根就只能合葬。”说完,我便再次看向郑启明,等待着他的回答。
  张启明果然拿不了主意,他让我稍等一下,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我并没有等他,把黄东招呼进屋便开始拆窗帘,包裹好那几个竹筒。
  等我们这边都弄好了,张启明的电话也打完了。
  他回来对我说“我父亲同意了,他说本来也预定好了葬礼,现在干脆就给启光、启宏、启远他们办了,房强那边他会去沟通,估计没什么问题,时间在三天之后。这期间……应该不会有谁再出问题吧?”
  我看了看之前被他打落在地的照片,然后问黄东“你进来的时候没动桌上的照片吧?”
  “没动!我都没敢太靠近,远远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黄东大摇其头说。
  “那就没什么了,冯瞎子要杀的人已经杀完了,就算婴煞的怨气暂时消不掉,但被黑布遮了眼,他们就找不到引路的亡人衣,三天之内应该没问题。但你们最好快一点,别拖太久了,冯瞎子弄这个诅咒可完全没考虑后果。”我严肃地提醒道。
  “知道,那咱们先回乡盘山吧,公路已经通了,我爸正在往医院转移,我得回去看着。”张启明指着门外说道。
  在回去的路上,我把关于婴煞的事情详细跟张启明和黄东说了一下。
  他俩听完面面相觑,过了好半天才由黄东开口问“那咱们离这玩意这么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比如被这小孩的孤魂给缠上啥的。”
  “肯定会有的。”我点头说“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估计也就是做个噩梦什么的,单纯只是婴煞作祟的话,一般不会立马死人,关键还得靠冯瞎子的亡人衣在那里做引路灯。”
  “那亡人衣应该还在楼里吧?”黄东担心地问。
  “不知道还有没有,但以防万一还是到处找一找吧。”我朝着张启明说道。
  他立刻点头,然后给家里打去了电话。
  我们回到乡盘山别墅的时候,楼里的管家和帮工都在楼上楼下挨个房间搜找,尤其是冯瞎子曾经去过的地方。

  一直找到天黑,最后竟从楼里的边边角角搜出了
  九套衣服,全都是张老先生寿衣的同款。
  已经赶去医院的张启明一接到消息立刻杀回来,气恼地一把火把这些衣服全都烧了。
  当晚,我就留在别墅里,用墓葬土将包裹着婴煞竹筒围起来,再让几条大黑狗在周围站岗。
  熬到了凌晨两点多,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在梦里,我总是听见有婴儿在哭,顺着哭声看过去,就见黑暗中有一双双带血的小手,那些小手啪嚓啪嚓地向前爬着,很快便有好几个脑袋巨大、全身是血的畸形婴孩从黑暗中爬出。
  婴孩的眼睛几乎占据了整张脸,就那么圆圆地睁着,直勾勾地盯着我,感觉好像可以把我的魂魄吸到那双眼睛里一样。

  他们快速来到我的脚边,顺着我的腿一路往上爬。而可怕的是,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梦,我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最后就在这阴森诡异的噩梦当中被折磨了整整一夜。
  隔天早晨醒来时,我的印堂眼窝都是黑的,衣服和床都被汗水浸透了。
  好在除了噩梦之外,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也没有谁死去。
  上午,我接到了张启明的电话,老爷子已经好多了,现在可以坐起来吃些粥,葬礼的事情也在准备,只要不出意外,一定可以准时给婴煞送葬。
  挂了电话,我又给自己算了一卦。
  同样是用数字起卦,第一个数字是4,第二数字还是4。
  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两次“4”对应的都是震,得卦震为雷。
  一口金钟藏淤泥,人人拿着当玩石,忽然一日钟悬起,响亮一声天下知。
  这卦辞一看就是好兆头,似乎我要出名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每晚纠缠折磨我的噩梦之外,一切都很顺利。
  张万年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在葬礼当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唐装,拄着拐杖,由张启明搀扶着出现在了。
  白事是张家的专长,自然不需要我这个半吊子选手参与,所以我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一边留意着婴煞的处理,一边学习送葬流程。
  从清晨天微亮,一直到太阳落山,整个葬礼流程非常繁琐,但又让人觉得每一个环节都非常有意义,缺一不可。

  尤其是冯庆友的葬礼过程,张万年对着冯庆友的墓碑破口大骂,一直骂到声音都发不出。
  我能理解他的用意,因为冯庆友想要的不是原谅、宽恕,而是看到张万年痛苦,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满足,才能忘却尘世的一切,了无牵挂地上路去。
  按规矩,晚上还有一顿丧宴,但我实在没有胃口,最主要的是这几天我被噩梦一直折磨都没有睡好,能把葬礼全程坚持下来已经实属不易了。
  所以,葬礼一结束我就回了乡盘山的别墅休息。
  噩梦终于没有再来骚扰我,看起来葬礼很成功,婴煞和冯瞎子的鬼魂都已经彻底离开了。
  隔天早晨,我和张家父子俩一起吃了早饭。
  张万年的脸色很差,虽然家里的鬼祟除了,但死了三个儿子,还是被自己的老朋友杀死的,这换成是谁都肯定都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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