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老酒、一盘花生,听我讲讲鬼故事》
第5节作者:
南木秋 虽然刚刚亲眼看见了,但我依然感到怀疑,感觉很不可思议。
“想啥呢?去不去啊?六十万啊!要不,你六我四总行了吧?”罗胖子着急地催问道。
话音还没落,里屋的房门咣当一声推开了,那老头瞪着罗胖子气呼呼地走出来,指着胖子的鼻子骂道“你就那么想作死是吗?要钱不要命是吧?想死就回你家上吊去,少来祸害我们镇子!”
“不是,大爷你这话说得就太难听了吧?我怎么就祸害你们镇子了?还有,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呢?”罗胖子一脸不服地扭过头问道。
“我倒是不想听,但你说话倒是小点声啊!”老头冲到罗胖子面前,气得咬牙切齿。
我看得出来老头在隐瞒一些事,索性上前一步直截了当地问“大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镇里挂白灯笼那家有说法吧?那家的老太太是不是早就死了?”
老头没回答,只是抬眼看向我,眉头深锁。
罗胖子见老头不出声,便抬手朝我指了指说“大爷,我跟你交个实底儿,这小子是写的,你要是啥都不说把我们撵走,回头这小子指定给你编点什么邪门故事出来,他专门写鬼杀人,那叫一个邪乎,到时候把梧桐镇往故事里一加,呵呵……”
“你闭嘴吧你!”老头没好气地打断了罗胖子的话,转而再次看向我。
我望着老头那双浑浊发黄的眼睛,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也算是肯定了罗胖子刚刚所说的那些。
沉默了片刻,老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骂骂咧咧走向客厅的茶桌说“行吧,你们那么想知道,那我就说给你们听,妈了个巴子……”
我暗暗朝罗胖子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快步来到茶桌跟前坐了下来。
罗胖子也很有眼力见,殷勤地给老头倒了杯水,接着便坐在老头身边圆睁着一对绿豆小眼静静等待着。
老头看了看我俩,又是一声轻叹,随后缓缓开口说“李家的老太太叫赵淑芬,是蒿力村人,一个月前去世的,走的时候才六十多岁。我跟她沾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论起来她还得叫我一声四表舅。”
“她才六十多吗?看着感觉得有八、九十了。”罗胖子表情夸张地说道。
“命苦呗。”老头叹了一声,继续说“她16岁跟镇上一个叫李显贵的结婚了,没两年就生了大小子李有发,过了一年又生了老二李有福。”
“隔了一年就生老二?那身体不都造完了嘛。”罗胖子像捧哏一样接茬道。
“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吧,生完老二之后,赵淑芬就生了场大病,完后就再没怀上过,她在李家的日子也过得不咋地,每天被当牲口那么使唤,用李家的话说,不能生孩子,再不多干点活,留着你还有啥用!”
说到这,老头轻叹着气摇了摇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和罗胖子相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继续听老头往下讲。
“为了有个容身之地,赵淑芬在李家是当牛做马,40岁不到背就驼得直不起来了,感觉撑着她活下去的动力大概就是她那两个儿子。
她总是念叨,我那两个儿子可好了,可有出息了,都念过书有学问的,将来是要把我接去城里享福的。
可惜呀,苦命人多磨难,还没等到被儿子接去城里享福,她就因为摔了一下,人就瘫在床上了大半边身子不能动了,你就说倒霉不倒霉吧。
这娘家人早就指望不上了,只能靠着李显贵照顾。
可是那李显贵早就看不上赵淑芬了,平日里就对她又打又骂的,根本就没把她当成老婆。估计是怕镇里人说闲话,李显贵勉强照看了一年,隔年他就拿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跑了。
我管咋的也是她舅,不能看着她死在家里,就帮忙照看了几天,又给她那两个儿子打了电话。有福说他工作忙回不来,可以出钱找人帮忙照看,老大倒是有点良心,很快就回来了。
之前总听赵淑芬念叨嘛,说她这两个儿子如何有出息,在城里过得如何好,所以我就以为李有发准定是混得人五人六的。可人一回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人邋里邋遢的,还特别好赌,隔三岔五就叫一帮人到家里去耍钱,根本没真心伺候他老娘。
后来听人说,李有发在城里欠了赌债,老婆孩子都跑了,我一琢磨他这是听说老二愿意出钱,他正好回来躲债,然后拿着老二的钱吃喝嫖赌。
我看不过去眼儿就过去说了他两句,结果还被他骂了一顿,说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老光棍天天总惦记他妈,我……妈了个巴子的!”
老头是真的很生气,骂骂咧咧又喝了一口水,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把心里这股火气给压下去。
“那赵淑芬后来是怎么死的?”罗胖子向前抻着脖子问。
“就李有发那种照顾法,好身体的都能给祸祸死,更别说是个瘫的了。”老头嘴一撇,继续说道“就上个月,李有发过来跟我说他妈咽气了,半夜走的,让我帮忙给操办一下。
我说这得给老二打电话,等有福回来再说,结果那小子急眼了,跟我一个老头推推搡搡的,后来自己就走了。
隔天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一口旧棺材,直接就把他妈往棺材里面放。他妈身上就一件破衣服,都是馊的,连屎带尿。我是真看不过去眼了,去找人买了套寿衣,逼着李有发把衣服给换上。
尸体进棺了,李有发就嚷嚷着要去埋了,死活不等老二回来。
我们拦不住,就只能由着他带人抬棺材去后山,也没挑地儿,随便找了个荒林子就把棺材埋了。
等有福回来镇里的时候,人都入土三天了,为这事哥俩干过一架,互相打得捂眼嚎青的,拉都拉不开,后来都恨不得动刀。
老二就埋怨老大没照顾好老娘,老大就骂老二只知道打钱图省心,三年一次都没回来看过老娘一眼,人死了还非要等周末才能回来,钱比亲妈都重要。
反正这兄弟俩后来算是彻底闹掰了,老二直接开车走了,都没去山里祭拜一下。
结果谁能想到啊,就在赵淑芬头七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她站在家门口,身上穿着那身衣服还是我张罗给买的。她不是后背直不起来嘛,抬头也费劲,所以就只能歪着身子扭着脸往上看,就看她家门口挂着的白灯笼。
我当时就吓呆了,没敢过去。
结果她看见我了,张嘴问我说‘我家门口为啥挂白灯笼啊,谁死了?’
我哪敢回答,转头就跑了,就从那天开始,这镇里就怪事不断了。”
“所以,李有发那腿是他弟弟给打成那样的?”罗胖子插话问了句。
老头愣了下,奇怪地问“李有发的腿咋了?”
“折了,都折好几节呢,你后来都没再看见过他?”罗胖子问。
老头摇了摇脑袋说“没见过,自从他哥俩干架之后我就再没见过李有发。”
“那镇上都发生过什么怪事?”我试着把话茬拉回来。
“哎,你也看见了。”老头浑浊的双眼望向窗外,轻声叹气说“自打赵淑芬回来,镇里每到晚上就起大雾,山里刮阴风,我好心组织镇上的人拦着那些游客,不让他们晚上在镇里转悠,但就是有些个不听话的,一个跟你们岁数差不多的小年轻,大半夜非可哪溜达,结果人没影了,隔天早上发现他躺在赵淑芬家的胡同口,舌头伸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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