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乔最后说：“我需要他帮我干掉一个人。”
　　“这个没问题。”

　　“把这个人干掉，我在部门就安全多了。”梁乔靠向椅背，慵懒说道。
　　纪晨风感慨道：“你还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
　　“为了利益，我们做一点对自己好的事，这没什么问题。”
　　梁乔最后说，没注意到陈祥雪一直望着自己，露出了笑脸。

　　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司图没有跟上，因为和纪晨风喝上瘾了。
　　街边到处都在施工，一辆辆施工的水泥罐子车驶过，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陈祥雪给梁乔指着路口处的一栋高楼，感慨：“我刚来平京的时候，还没它呢，现在都要封顶了。”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梁乔看到楼头矗立着个光鲜亮丽的英文标志。
　　他跟道：“时代不一样了，每个人都要乔装打扮。”
　　“我去看我爸的时候，他总问外面的变化，”忽然说起来自己的父亲，陈祥雪又道：“我和他说，他们那套打打杀杀的，再也吃不开了，现在都流行文明人那一套，穿西装打领带。”

　　“叔叔以前是做什么的？”
　　听到陈祥雪忽然谈到父亲，梁乔好奇地问道。
　　“他以前混社会的……”
　　说到父亲陈祥雪低下头，跟道：“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梁乔诧异地问。
　　“反正就很对不起，他不是文明人。”陈祥雪很小声，像犯了什么错。
　　她语罢，回想起刚才纪晨风说起来手段，陈祥雪立刻很反对。
　　梁乔不自觉得笑起来，问她：“你怕我这样吗？”
　　“我是担心你。”陈祥雪说。
　　“放心吧。”梁乔指着路口处那栋楼，最后说道：“你看它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外表光鲜亮丽的，其实里面住着个人渣啊！！！”
　　他如此说，陈祥雪噗嗤笑出了声。

　　第二天清晨……
　　梁乔刚到单位，打开电脑，楚梦婷的MSN头像便晃动起来。
　　“小梁，事情你知道了吗？”
　　“什么？”

　　“产品部知晓了咱们的准备，准备把官司打到副总裁那里呢。”楚梦婷的文字发过来，梁乔从她在那头敲击键盘的声音，判断她很生气，果然下一刻，她又道：“肯定是张伟和他们说的。”
　　“没有关系。”梁乔简单回。
　　“我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楚梦婷没好气的抱怨。
　　“这样挺好，他自取其辱是好事。”梁乔回：“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吧。”他语罢，隔着工位隔板望过去，对楚梦婷点点头，笑了一下。
　　后者随后便敲字过来：“小梁，你还太年轻。还不知道有的时候不是靠方桉。”
　　“嗯。”
　　梁乔懒得和她争论，正这时张伟进来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和谁打招呼。
　　上午十点，温明叫他们三个去会议室，梁乔一进去便看到李成冷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坐在自己对面。他旁边的回燕昆，今天烫了个波浪发型，一身职业装，笔记本挡着她的脸。
　　没有寒暄，李成看都不看温明一眼，直接开口。
　　“这个项目很重要，是管技术的副总裁督办的。我们本来打算市场部就算没有百万级的投入，最起码几十万是有的。但是现在这么搞，一下子砍掉了九十多万，真不愧是十佳项目的负责人啊。”

　　他开门见山，非常直接。
　　温明立刻打起圆场：“小梁，也是刚毕业，很多的事他不懂。”
　　旁边张伟冷着脸，得意洋洋。
　　梁乔看了看李成，直截了当回怼：“我只是单纯反对用这么大的代价去推她，并没有说不可以调动其他资源。”
　　“你有什么资源可以调动，完成百万级推广效果？”李成反问，带着嘲讽的意思。
　　“我当然有，而且有成型的方桉。”梁乔回。
　　“你有方桉？成型的？”李成瞬间一怔。
　　温明这时也把眼睛瞪大了，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
　　梁乔随即介绍起来：“因为我们总监说这个方桉很重要，我昨天和司图加班做来着。我可以保证百万级的效果是有的。”他语罢，还向温明很有把握的点了一下头。
　　“现在带了吗？”李成冷声反问，带着点将军的意思。

　　“稍等……”
　　梁乔说着便把笔记本连上投影仪。
　　方桉投射出来：这不只是一份简单的推广桉，还是一份招商桉。
　　他昨天准备的时候，就把全套的东西想明白了。
　　他介绍：“我们以自己为平台，试验了产品本身，又能给公司带来利润。同时广告投资者，自己也会主动去宣传。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比我们自己花钱要好得多。”
　　他语罢，看看李成，发现这家伙面色有些犹豫。
　　又道：“陈总监，这件事对你来说没什么风险的。重不重点的，这一试不也就知道了嘛。万一失败了，你不承担什么责任，责任都在我们市场部。可要是成功了，你也是大功一件。”

　　他语罢，又看看温明。
　　温明笑起来插话，给了梁乔一个肯定的目光：“小梁是很有实力的，上次做晚会，就能看得出来。”他说，整个人也放松了，又道：“这事你交给小梁做，就绝对没有问题，你放心好了。”
　　“你能找来这么多钱？”张伟很明显还是不服气。
　　梁乔立刻跟道：“和你找产品中心的人是一样的，都是要互相支持的。”

　　他这一句话，所有人都僵住。
　　最后张伟跟着解释：“我并没有找谁，小回我们是碰上的。”
　　梁乔也赶忙坏笑着道：“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解释个什么劲？”
　　“……”

　　这一下他和回燕昆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李成主动宣布了散会，众人往外走。梁乔本来要离开的，温明却把他叫住。
　　“怎么了？老大。”梁乔问。
　　“方桉不错。”温明点评，又道：“做好点。”
　　“当然。”
　　梁乔点头，觉得温明还有话，果然后者又道：“这个供应商你想好选谁了吗？”
　　“就用我们合作的就可以啊。”梁乔回。
　　“别……”温明摆摆手，说道：“这种事还是要找个生面孔去给公司干，做成了大功一件，做不成直接甩到他们身上。”
　　温明如此甩锅，梁乔就差说出来那句：老大，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随即他又道：“那我用上次晚会的那家公司可以吗？”
　　“当然了。”温明笑着回。

　　跟着梁乔以为没事了，又要往出走，温明却再次叫住他：“你上来之后，好歹给张婧安排个活儿，这女人不能闲着。”
　　“没问题，放心保证让张经理满意。”梁乔回。
　　他觉得温明就差明说：张婧在扇枕边风了。
　　离开会议室，中午和楚梦婷一起吃饭，后者感慨：“真没想到你准备得这么充分，真是杀了张伟个措手不及，李成和回燕昆也呆住了，你是没注意看他俩那个脸色。”

　　“部门协同，本来就是要多注意的，他们和张伟走得太近了。”
　　梁乔一如既往散播谣言。
　　楚梦婷听着，又道：“对了，赞助的事，目标你想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