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息频频吃闭门羹,最终累得四皇子也跟着吃了个残渣,忍心归忍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拉着四皇子没出静国公府大门,一拐弯便去了江涛院,想着同夜瑞夜祥乐乐。
没想刚进江涛院,便听到如银铃般的笑声。
四皇子本怏怏的,一听到这笑声精神乍起:
“这是谁的声音?这般好听!”
莫息因着连吃夜十一闭门羹,回京这两三个月里早将静国公府在他去金陵的一年里,所发生包括人事物的所有事情查个一清二楚,听到这肆意的笑声,且还就在江涛院里,他一下子便想到了一个人:
“听说去岁年底来了位表小姐,这应当就是了。”
四皇子也是知道此事的,只是从未放在心上过,经莫息一提起,他也想起来了:
“啊,对……”
好像还是一个孤女,姓什么名什么来着?
莫息自小跟四皇子四处打混,四皇子在想什么,他一瞧表情就知道四皇子肚子里的虫子长啥样:
“杨家孤女,闺名芸钗。”
四皇子一听,一脸玩味地瞧着莫息:
“有兴趣?”
莫息翻白眼:“有个鬼兴趣!”
连见都没见过,声音都是头回听到,兴趣个喵啊。
四皇子不怀好意地啊个老长:“我倒是不晓得,你竟想学那蒲松龄先生,对那画皮女鬼感兴趣了!”
莫息没恼反咦一声:“皇上不是不许你看什么《聊斋野记》么,你偷偷看了?”
四皇子是偷偷看了,且连莫息都没告诉,这会儿一时得意忘了形,竟自个给显出原形,所幸同莫息打交道日子久了,连莫息的厚脸皮都能学到三分,这会儿他是打死都不能认:
“没有!”
莫息嘿嘿笑,也不戳穿四皇子,自顾双手背在后,一摇三摆地先前往笑声出处走去。
看得四皇子真是懊恼非常,居然又被莫息这小子给捏住把柄!
两人自回京,那是将静国公府权当自个后院了,时常来,别说门房了,满府满院的下人就没人不认得这两位小爷的。
进江涛院,那是畅通无阻,连通报都不必,相较进清宁院的难以登天,这江涛院真是平易近人地可爱。
夜瑞身边的两大丫寰香建、香功,夜祥身边的两大丫寰香立、香业,及杨芸钗带到江涛院来的芝晨,等五个大丫寰一见一个小丫寰小跑着往这边来,香建示意香功去问问。
香功自石桌旁起身迎上前:“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小丫寰应江涛院守门婆子的通报,拼命跑着赶在两位小爷前头来禀报,她气喘吁吁道:
“香功姐!四殿下和莫大少爷往这边来了!”
香功一惊:“两位小爷进院了?”
小丫寰声音不小,她一说,香功身后几步外围在石桌旁闲聊的另四人已然听到,瞬间齐齐起身。
小丫寰重重点头:“对!再过一会儿,就到这轩亭来了!”
香建立刻上前又多问了小丫寰几句话,便让其退下,转又让香功在原地守着迎迎两位小爷,她去给亭里的少爷通报。
香立听着也让香业守着相迎,自已同香功、芝晨一同快步往轩亭里去。
轩亭里夜瑞夜祥同杨芸钗仍玩笑不断,主要是夜祥在讲,夜瑞抿着笑在听,杨芸钗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各自各身边丫寰禀报后,三人齐齐起身。
夜祥奇道:“四表哥与莫大哥不是到清宁院了么,怎么转这边来了?”
香立恭声回着:“四殿下与莫大少爷刚从清宁院那边过来。”
这是方将香建问小丫寰话时,她听到的小丫寰转述院里守门婆子说的话。
夜瑞微皱起眉头:“定然又是在大姐姐那里吃了排头!”
香建回:“四殿下与莫大少爷没进得清宁院。”
杨芸钗早听闻过仁国公府的大少爷莫息这些日子连吃清宁院闭门羹的事情,这会儿听到连四皇子也不得进清宁院,她心中对夜十一的胆大真是真心佩服起来。
夜祥哈一声:“看来是莫大哥连累四表哥了!”
夜瑞刚想斥声夜祥莫胡言乱语,便听得四皇子自十几步外的水廊处传来声音:
“可不就是么!这小子尽拖累我!”
莫息跟在四皇子身侧,惯性反驳:
“别啊,那是十一看你也看不顺眼了,我最多起个带头作用,可没那造就结果的能力!”
待近了,夜瑞夜祥冲四皇子行礼,杨芸钗也各自向四皇子与莫息福了福身,四皇子摆手都让别多礼,也别拘礼。
香功香业迎完两位小爷,便亲自跑去搬多两只绣凳进亭,五人就着轩亭内的圆木桌坐了下来,香字四丫寰与芝晨则如常尽数退出轩亭,到水廊外树下的石桌坐着去。
只是这会儿,石桌旁多了莫息与四皇子身边的小厮永书与内侍小坡子,一回到石桌旁,香建便张罗着让小丫寰重新上了茶点,好生招待永书与小坡子公公。
以往委屈得眼泪往肚子里吞的时候,杨芸钗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有这么一日,居然能同金枝玉叶的四皇子同坐一桌,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难以抑制激动地轻颤着。
夜祥就是个话唠,本就同四皇子莫息熟,说起话来更不管不顾,东拉西扯地高谈阔论,逗得四皇子本被挡于清宁院门的小不高兴没一会儿便尽都散了。
莫息看在眼里,直觉拉四皇子转到江涛院来,真是件顶正确的事儿,但坐在夜瑞夜祥中间不时偷瞄四皇子的表小姐杨芸钗,则教他暗下蹙了蹙眉头。
难得今日不必上学,在宫外混了一整日,回宫的路上,四皇子便被莫息问到关于杨芸钗的事情,四皇子笑呵呵的:
“这有什么?但凡知我身份的,自小有哪个贵女不往我身上瞧?也就一个十一不拿正眼瞧我!”
说到这儿,他真是又心生怨气,似守空闺良久的小媳妇儿般又瞪了莫息一眼。
莫息权当没瞧见,认真道:
“我就提醒提醒你,那表小姐,我看不是个善茬。”
就夜瑞为杨芸钗频频摆脸色给夜十一看一事儿,他就觉得杨芸钗不是表里如一的小女娃儿。
四皇子也恢复了正经:“知道了,自从金陵回到京城进了国子监,我母妃就没少在我耳边念叨。”
念叨什么,不必四皇子说,莫息也晓得,无非就是一切以学业为重,这点他自回到仁国公府,同进了国子监,一样没少被他父亲耳提面命。
自那日彻底吃了夜十一闭门羹后,四皇子不再频到静国公府,莫息也是,这让有意来几次偶遇的杨芸钗失望不已。
七月小暑一到,暑气简直能将人热得一身**,早上请过安后自松椿院回来,夜十一便窝在放满冰盆的屋里,凉咝咝地呆在榻上看着书,不出门半步。
这本《春秋》看完,又得劳烦二叔同她到瀚林书馆一趟,借别的书籍来看了。
阿苍在屋里侍候着,听到掀帘声,她看去,见是阿茫,赶紧到隔间茶水房端来一杯放凉的温水。
阿茫接过一咕噜喝尽,将空杯递给阿苍,便同夜十一道:
“去浙江打探回来的人说,掠空小姐不在红先生老宅里,仁伯倒是在,我们的人问了仁伯,仁伯只说掠空小姐将红先生安葬后,便走了。走去哪儿,仁伯不知道,掠空小姐只留话说,倘大小姐派人去寻她,让仁伯代为转告大小姐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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