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说下游河中有个岛,就葬那里去吧!她喜欢那个岛,而且她没有后代,就算葬的不好也不会连累后代,而且还可以换地方重新葬。
童童说的那个岛叫相思洲,这个岛形状像一条鱼,长两公里左右,宽五百米上下,我和童童商量把遗骸葬在鱼眼睛这里。
不过大白天的,我要是抱着个装有人骨头的瓦缸,被人知道了那可不行,更何况还要挖坑,所以只能等到晚上天黑。
我把瓦缸藏在了一棵树根下,拔了一些草遮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走出树林,到镇上去搭了个小船到相思洲。到了相思洲上了岛转了几圈,发现上面竟然有几户人家,晚上我得小心点才行。
在岛上转悠了四五个小时,终于确定了鱼眼的大概位置,我便找了几块石头,在那堆了一个大圆圈做记号。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拿着锄头和蛇皮袋装着的瓦缸,在江边的村子偷了块小竹排,一直往下游相思洲划去。至于选择深夜来,是因为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睡觉了,我做什么都没人知道。
浔江河面宽度接近一千米,但水流缓慢的和一个湖差不多,不仔细瞧都看不到河水在流动。夜里河面是黑黑的,童童早就从柳木人里出来,此刻的她正在离小竹排不远的河面上步行。
这场景本该是很恐怖的,一个少年半夜在漆黑宽阔的江面上划竹排,而竹排旁边的水面却走着一个小女孩。不过这个划竹排的人是我,走路的人是童童,那就一点都不恐怖了。
童童一会儿在水面上走路,一会又躺在水面上滑行,看到她玩的那么欢,让我觉得做水鬼也挺好的嘛!
竹排划二十分钟上下,终于到了相思洲,我把竹排绑住就上了岛。我上岛的地方在鱼嘴的位置,这个地方距离鱼眼的位置不过一两百米,没一下便找到了。
我把蛇皮袋往地面一放,把手电筒夹在一个小树杈上照明,搓了一下手拿起锄头准备开挖。然而就在我刚举起锄头的时候,童童叫住了我,说她好像看到地下埋着什么东西。
我问她看到什么东西了,她说不知道,叫我挖小心点,就算有东西也不至于挖坏。
我哦了一声,又搓了一下手,拿起锄头便开挖,不一会儿挖出了一个长一米宽四十厘米深一米的坑来。耍锄头可是我的专长,我从七岁起就扛起锄头到地里锄草了,到了十岁后,种什么花生玉米红薯,都是我一个人挖的地。
从蛇皮袋里拿出装着童童骨头的瓦缸,准备放下坑里去,这时童童建议让我再挖深一点看看。于是我又动手挖起来,挖到了大概一米六深,我站下去只露出几根头发,原来我又长高了那么多。但童童还要我深挖,又挖了20多厘米,锄头磕到了一个东西撞出了点点火花。
不会吧!真的有东西,会不会又是挖到金子了呢?我叫童童过来看下能不能看清是什么,童童过来一看,说是只石头鸭子,有一头牛那么大。
我赶紧扒出坑底的碎泥,露出了一个枕头那么大的石头来,上面还有一道锄头撞出的痕迹。
继续深挖才发现,这枕头大的石头原来是鸭头,但我已经累的挖不动了。这里怎么会有个大石头鸭子,真是奇了,可那么大的石头鸭子我搬不走,而且石头也没什么值钱吧!
我对童童说我挖不动了,这个石头鸭子挖出来也不值钱,别挖了吧!童童才不管我累不累,让我继续挖,她要把自己的遗骸葬到鸭子背上去。
葬到鸭子背上去让鸭子伏着自己,这样葬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这对于一个淹死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响,锄柄竟然断了,这让我不由得偷偷高兴,这下总算可以休息了。估计挖了三个多小时,肚子饿的咕咕叫,我们退到了上岸的地方,找了个稍微平点的位置坐下。
我叫童童快去捉鱼,烤了吃饱才有力气修锄头,修好锄头才能挖。童童嘟着嘴转身走到江边,一头扎进了水里,没过多久水里钻出一条小孩手臂那么粗的黄鳝来,起码有3斤以上,径直爬到我身边来。
我我刚准备好一堆柴,正准备点火却发现没有火柴,这可真是哭笑不得,总不能生吃黄鳝吧!无奈只能把它放了,算它命大。我又让童童捉了几只螃蟹上来,因为螃蟹可以生吃,又捉了一些虾。坐在河面吃着生蟹生虾,也别有一番滋味,不怕寄生虫的人可以试试现捉生吃。
吃饱后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童童却大吼一声叫我快躲开。好端端的她这样一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蹦带跳躲开了原来站的地方七八米,回头手电筒一照,看到了刚才我站的地方有一条长蜈蚣。
这条蜈蚣真长啊!足足有一米长,就和十条蜈蚣首尾相连一样。它身子和普通蜈蚣差不多,远看就像一条单车的铁链子一样。
这种蜈蚣叫做“血蜈蚣”,毒性非常猛烈,银环蛇和它比起来,就是好比绿豆和西瓜。它生活在一些大河的江底泥沙里,夜里出来活动,常常爬到岸上咬伤人。
被这种血蜈蚣咬到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等死,据说被咬到会全身起血泡,全身如火烧一般疼痛。
被它咬到可不好玩啊!童童继上次山魈鬼之后,又救了我一命,难道我真如张神婆所说的,躲过了一次死劫,以后就是能成大事的人。
离开舅舅家至今,已经三次近距离接近死亡,一次是被童童拖下水,一次是山魈鬼,再加上这次,我果然命大。
那血蜈蚣被手电筒一照,转身向河里爬去,准备逃之夭夭。只见童童晃了一下身子,便出现在河边堵住了血蜈蚣,一把捉起来把它带在了脖子上。
这可把我吓尿了,但一想到童童只是个水鬼,虽然幻化出了近乎实质的身体,但无血无肉只有形,用不着怕这个血蜈蚣,我大惊小怪了。
这血蜈蚣在童童眼里就是一个玩具,没一下便被她玩死了,然后童童从血蜈蚣嘴里拉出一条像米粉一样的东西。这东西长有二十厘米,粗细和米粉一样,颜色是白的。
我问童童这是什么,太恶心了赶快丢掉,童童一脸鄙视的看着我说:“这东西毒性非常猛,留着总比扔了好!”然后过来伸手递给了我。我极不情愿的接过来,用树叶包了起来,打算晒干碾成粉末。
东西吃完该干活了,童童督促我去修锄头,可是断了就是断了,又不是扭螺丝,那能怎么修,只能再买一把了。此时天已经快亮,估计有五点左右了,我表示只能明天晚上来继续挖。
尽管童童很不乐意,但锄头断了总不能用手刨吧!于是我们返回去折了点树枝,把挖出的坑和泥土遮住,等明晚再来。那瓦缸则被童童藏在了江底的泥沙中。
我把竹排绳子解开,让江水带走了,而人则游泳回到岸边,童童则在水面走路拿着袋子。到了河岸童童就回到柳木人里去了,而我则步行赶往江口,到了镇上天才刚刚亮,吃了一碗粉。
昨晚挖坑太累又没睡觉,不过江口可比不上平南,镇上没有旅社。买了几个橘子,又买了一盒火柴一把锄头和一副电池晚上备用,然后到江边草坪睡觉直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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