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
第32节

作者: 胡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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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宗政、赵林、赵娟等人闻讯,急忙前去探视赵董、赵镬,并请军医进行调治。
  这哥俩福大,尽管受了伤,但没有伤到要害部位,性命总算无忧了。
  赵董、赵镬哥俩想上阵杀敌,却很困难了。军医当时就说,赵董二只胳膊受了伤,至少要调养百日;赵镬更加惨了,二条腿算是废了,因为断了关键筋脉,不可能直立行走了,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了!
  孟宗政连连叹息。

  赵林、赵娟围在赵董、赵镬身边,眼泪不住地淌。
  赵董挤出一丝笑容,低声道:“你们别难过了,这是我的命。为了大宋国的安宁,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现在脑子没伤,可以为大宋做些思考类的工作。等臂伤好了,还可以带兵打仗!”
  赵镬呶着嘴道:“大哥,你可以为大宋工作,可我脑子笨,腿又不听使唤,怎么工作呢?唉,我呀,这辈子算是完了!”
  众人听着,心情很是沉重。
  孟宗政慨然道:“赵董将军和赵镬将军不但是枣阳军民学习的楷模,也是大宋军民学习的楷模。现在城外金军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数路援兵完成对金军的合围,枣阳守军就能开城出击,痛击金军!”
  围攻枣阳的金军由于运粮通道屡遭宋军袭击,加上不少营寨被宋军烧得破败不堪,所以兵无斗志,将无战心。
  内外交困之下,完颜讹可忽发奇想,决定突袭随州,撕开京湖宋军防线,然后四处抄掠,捞一把后撤军。
  现在就撤,回去怎么向皇上交待?肯定要被不少文武大臣耻笑,被金国百姓轻视。
  这个任务,完颜讹可交给了刚到大营不久的拓跋英。

  这次南征宋国,拓跋英是东路军总指挥阿海的部将,这次带兵到枣阳,属于助战性质。
  拓跋英在成长过程中,得到过完颜讹可的赏识,并上报朝廷,说拓跋英智勇双全,是军界的后起之秀,可堪大用。金主龙颜大悦,御笔一批,破格提拔拓跋英。所以,在短短的几年里,拓跋英就由一名普通士兵变成了一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完颜讹可知道,拓跋英军事素养很高,派他去,很有可能拿下随州。
  拓跋英面有难色,低声道:“大帅,我部连续作战,恐怕攻不下随州。如果这样,就要影响整个战局,还望大帅三思。”

  完颜讹可听了,暴跳如雷,吼道:“怎么,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你必须执行命令!现在我军进退失据,十分困难,你只有担此重任,我军才有转危为安的可能!”
  合答在一旁道:“拓跋将军,你去攻打随州吧。万一失利,大帅不会怪罪你的。”
  完颜讹可语气缓和下来,无奈地说:“拓跋英,你听到了吧。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了大金,为了咱们的脸面,你快点兵攻打随州吧。我拨给你三万精兵,怎么样?”
  事已至此,拓跋英只得说道:“大帅这么说了,末将领命就是了。但末将保留观点,我认为此时攻打随州,风险太大,很可能铸成大错!”
  完颜讹可挥了挥手,叹道:“现在就班师回朝,我不甘心哪。这次南征京湖,被赵方耍得团团转,我一定要在班师前打下随州,挣点面子!”
  完颜讹可决定突袭随州,给宋军一点颜色,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拓跋英。
  拓跋英深知,要拿下随州,必须攻取磨子平!

  第二天拂晓时分,拓跋英命令邓隆带一万精兵,作为先头部队,奔袭磨子平。他带二万精兵随后跟进,一举拿下随州。
  这个计划的前提是,邓隆必须拿下磨子平,否则根本谈不上攻取随州。
  邓隆的一万精兵里,有一半是女真铁骑,装备精良,战力强大,被称为“黑煞军”,平日作为完颜讹可的护卫军,看来完颜讹可下血本了。
  此时,随州的孟宗德带了五千宋军,匆匆赶到磨子平,游九功也在其中。
  游九功之所以跟着孟宗德来到磨子平,是猜测完颜讹可很可能孤注一掷,发兵攻取磨子平。
  还真被游九功猜着了。
  这不是彩票游戏,完全凭运气决定输赢,这种猜测,源于对军事形势的深刻洞察力!
  没有丰富的军事知识,没有敏锐的判断力,是很难算得如此精准的。

  孟宗德军刚到磨子平,游九功就向孟宗德提出建议,要他命令宋兵在小山丘上挖洞。要求洞洞相连,每洞二三十人,既能独立作战,又能各自为战。孟宗德听了,认为在理,就采纳了游九功的这个建议。
  宋兵在孟宗德的严令下,抢挖掩体,忙了整整三天,才初步挖好。
  大批金兵在邓隆率领下,开到了磨子平一带。
  举目远眺,除了起伏的小山丘,视野甚是空旷。
  邓隆对部将史立笑道:“哼,我看赵方徒有虚名,如果在磨子平构筑坚固工事,我军能轻易开到这一带吗?看来此次我军定能突袭随州成功,哈哈哈哈!”
  笑声未停,对面一个小山丘上梆子声响,立起上百个宋军弓弩手,张弓搭箭,箭似飞蝗,向邓隆、史立驻马的地方射来!
  邓隆猝不及防,左臂上早中一箭,疼得他伏在马背上,大叫道:“大金勇士们,给我冲,杀光小山丘上放箭的宋兵!”
  史立大吼一声,催动草黄马,挥舞雀舌枪,带着五六百名黑煞兵,向放箭的小山丘冲去。
  黑煞兵个个骑着快马,旋风般地到达小山丘,却不见一个宋兵。
  就在黑煞兵左顾右盼之际,小山丘一侧突然动了起来!
  不是孙悟空玩仙法,而是不少长枪伸了出来,对着黑煞兵的坐骑猛剌,专门剌马肚子。
  战马哀鸣,纷纷倒地,把黑煞兵掀下马来,丑态百出!
  还没等黑煞兵站起身来,一队队宋兵从洞里钻出来,抡着斩马刀杀向黑煞兵,专砍黑煞兵的脑袋。
  一会儿的工夫,二三百名黑煞兵丧命小山丘。
  史立大惊,正要命令黑煞兵撤退,剌斜里杀来一彪轻骑兵,当头一将,骑一匹高头白马,脸颊瘦长,虎须倒竖,挥舞冰魄寒光刀,径奔过来。
  “贼将纳命来!”
  随着一声厉喝,冰魄寒光刀砍了过来,电光火石间,史立被这员宋将连头带肩,劈为二段。
  黑煞兵大骇,谁敢迎战啊,纷纷逃窜。
  这员宋将是谁?
  乃孟宗德也,孟宗政的嫡哥,弟弟勇武哥刚猛!
  邓隆看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爱将被杀,痛彻心肺!
  “给我再冲,谁后退,一律斩首!”
  邓隆尽管受伤,头脑依然清晰,他竭力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命令黑煞兵冲锋再冲锋!
  黑煞兵仗着人多,呐喊着向宋兵杀去。
  孟宗德挥了挥冰魄寒光刀,大声道:“弟兄们,撤!”
  邓隆恨透了这支宋军,命令金兵一个洞一个洞地厮杀,一定要拿下磨子平!
  山洞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
  宋兵在游九功的调度指挥下,有计划地撤离部分山洞,收缩阵地。
  当拓跋英率领二万金军赶到磨子平时,邓隆留给他的,只有三四千人马。
  可把拓跋英气坏了,他责备邓隆道:“你部伤亡大半,竟然拿不下小小的磨子平,你怎么搞的,打的什么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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