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在想什么》
第60节

作者: 油麻地蕃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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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巴张的童年时代,基本上是和文琴一起度过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华隆堂的日子里,哑巴张和文琴一起学习、玩耍,共同成长。尽管哑巴张不能说话,但他聪明伶俐,用心倾听并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愈发深厚。他们一同经历了许多欢乐和困难,彼此扶持着走过每一个阶段。
  特别是华隆堂没落以后,举家迁往兴隆镇的路途上,哑巴张一直像亲哥哥一样照顾着文琴,直到文琴去了省城读书。
  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年的少男少女已长大成人,行为举止不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但相互心里都记挂着彼此,文琴这次回来,还专门给哑巴张带了一件礼物,并当着大家的面交给了哑巴张。
  哑巴张满心欢喜地轻轻揭开盖子,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支通体墨绿的小口琴!他瞪大双眼,满脸好奇之色,对着这新鲜玩意儿左瞧右瞧,心里却茫然无措,不晓得该怎样摆弄它才好。

  一旁的文琴见状,微笑着伸手接过口琴,而后将其轻置于唇边,开始吹奏起来。只听那曲调悠扬动听,宛如天籁之音,时而温暖如春,时而凄婉哀伤,时而激情澎湃,时而踌躇徘徊。刹那间,仿佛触动了在场每一个人心灵最深处的柔软角落。
  演示完毕,文琴再次把口琴递给了哑巴张,并示意他试试看。哑巴张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有模有样地学起文琴刚才的动作,把口琴凑近嘴巴,然后鼓足腮帮子猛地一吹——“呜哇呜哇......”一阵杂乱无章且严重跑调的音符顿时响彻四周!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爆发出阵阵哄堂大笑。而哑巴张自己呢,则也跟着乐呵起来,笑得比谁都灿烂、都开心。那笑声里洋溢着满满当当的纯真与喜悦,仿佛春日暖阳般令人感到无比温暖和舒心。
  文琴看到哑巴张如此开心,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她决定继续教哑巴张吹奏口琴,于是她手把手地指导他如何控制气息和调整手指的位置。哑巴张学得很认真,虽然起初的声音还是有些杂乱,但他不断尝试,渐渐地吹出了一些简单的旋律。
  在学习的过程中,文琴和哑巴张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他们在学习过程中,通过眼神交汇,传递着彼此的心意。尽管没有言语的交流,但他们的心却像是通了灵犀一般。
  夜晚悄然降临,我拖着有点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里。屋内闷热异常,于是我便随手拿起一把蒲扇轻轻地扇动起来,并闭上双眼养精蓄锐,同时脑海中不断地回忆起今日在金源客栈门前所经历的种种事情。
  突然间,一阵由远及近、略显仓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哑巴张来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我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前将其打开。只见哑巴张面带难色、忸怩不安地走了进来,进到屋里后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既不坐下,也不说话,似乎心中有什么难言之事。
  “哑巴哥,这么晚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看着眼前这个憨厚老实之人如此局促不安,我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向他发问。听到我的声音,哑巴张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但紧接着却又用力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要事相商。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眼神复杂地凝视着我,脸上还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窘态与尴尬之情。
  “我脸上有花吗?”我放下扇子,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我猜想哑巴张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否则,他也不会大晚上来找我,而且,满脸的愁容都写在脸上。
  哑巴张完全无视周围发生的一切,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看,那副模样仿佛是在恳求我帮助他一般,显得十分可怜。于是我决定使出一招激将法,故意装出一副困倦不堪、准备上床睡觉的样子,并随口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可要去歇息啦。"
  果不其然,哑巴张见状立刻伸出手臂挡住了我的去路,同时脸上流露出愈发急切的神情。他开始手忙脚乱地比划起来,但由于沟通存在障碍,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理解其中一部分含义。接着,他又把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不断挥动着,好像想要传达某个重要信息给我。

  经过一番思索,我似乎逐渐领悟到了他的意图,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是想说跟你脖子上戴着的东西有关吗?"哑巴张听后兴奋异常,紧紧抓住我的手用力摇晃,显然是对我的猜测表示认同。"那么,难道是你佩戴的长命锁不成?"带着满心的疑惑与好奇,我进一步追问道。然而,哑巴张却果断地摇了摇头,表示并非如此。
  "莫非是五帝钱吗?"我仍旧保持着耐心,试图从他的肢体语言中找到更多线索。可惜的是,哑巴张依旧摇着头,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玉佩吗?”看着哑巴张激动的神情,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不禁开口问道。哑巴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闪烁出希望的光芒,拼命地点着头。紧接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最后再次指向他自己。
  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了他的心思——原来他口中所提及的玉佩,竟然就是清明时节他从杏坪采药回来后赠送给我的那一块!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动手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那个箱子,然后俯下身去,开始仔仔细细地搜寻起来。

  自从哑巴张将玉佩送给我以后,我就非常喜欢它,一直被我视若珍宝、细心呵护,没事的时候就拿起来把玩。见到哑巴张想要回玉佩,我当然心里不愿意,而是捏住了系着玉佩的那条红色丝线,小心翼翼地拿到哑巴张的面前,展示给他看。
  哑巴张眼里闪着亮光,刚想接过玉佩,我又急忙将玉佩收了回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眷恋和珍视,仿佛这玉佩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我好奇地看着他,心想这块玉佩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哑巴张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他拉着我的手,指了指玉佩,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摇了摇头。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无法告诉我玉佩的来历和意义。但从他的表情和举动中,我能感觉到这块玉佩一定与他有着密切的关联。
  我又把玉佩拿了出来,想逗哑巴张玩,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哑巴张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伸手将玉佩抢了过去,然后转身准备夺门而去。
  我见状连忙伸出脚挡住他的去路,愤怒地质问他道:“哑巴哥,这块玉佩明明是你心甘情愿送给我的礼物,如今它已然属于我了,可你却出尔反尔想要将其夺走,难道你还算个男人吗?”哑巴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但双手仍紧紧握着玉佩。

  我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哑巴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但这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求求你还给我。”
  他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松开了手,玉佩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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