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多想,抓着银簪就要从对方的大腿刺去,却不想,被这厮敏捷的一手挡下,还问她:“锦画,你怎生了?”
“孽障,休想骗我!”龙奚兰右手被控,敏捷的伸出还在流血的左手掌,利落的将血印在对方额头上。
李淮脸上冰寒凝聚,扔了她的右手,往后一退,气急道:“季锦画,你中甚么邪?”
龙奚兰诧异愣住,抬眼细看,此李淮莫非只是李淮,而非鬼上身?
“王爷,你可还安好?”两人僵持着,从李淮身后快跑出一个人来,是刘瑾。
李淮不知刚才她用什么在自己额头上盖了一下,只感觉额头上有黏糊糊之物,便伸手一摸,这一下眼睛都看直了!?|.
刘瑾见状,顿时心塞,自来喜洁如癖的胥王爷,那漂亮的脸蛋怎可沾上这等晦物?
“王爷别动,奴才帮你擦干净!”他忙从袖囊里摸出干净的锦帕来。
李淮眸光冷淡的盯着龙奚兰的脸,伸手拒了,亲自接过锦帕的轻轻擦着,后又冷声问:“季小姐这夜里,又是演的哪出戏?”
龙奚兰脸上瞬间失了色,心里更是忐忑,院里的王府军没了人影,这半夜三更的,李淮怎会出现在这里?且身上还透着一股子鬼气?
“季锦画?”李淮瞧她惊愕不语,将锦帕扔回给刘瑾,左右看了看,并不见其他人过来,便问:“这院里的侍卫呢?”
龙奚兰也好想问他,这院里的侍卫呢?
“救命啊!救命啊!”却是此刻,背后又传来虚弱而惊慌的一道女声……
龙奚兰这才想起,还在屋里的青莲。
几人前后进去,刘瑾第一时间点了灯,便见青莲趴在地上,脚踝上的鲜血已参透了外面布袜。
“青莲!”作为季家小姐的贴身侍婢,龙奚兰自然要第一时间过去嘘寒问暖的。
但人才刚走近,青莲就一脸胆颤的呐喊着:“小姐饶命啊!小姐我是青莲啊!”
龙奚兰愣在当时,马上还迎接了胥王也那一双探究又毫无瘟意的眼。
“这丫头好像受了伤!”李淮站在原地,扫了一眼青莲流血的地方,就将视线移到了龙奚兰握着的那支银簪上,刚才她不还拿着那凶器,要刺他吗?
龙奚兰自然知道这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但黑锅她可不愿意背,张口就要把这屋里闹鬼的事道出来,却是趴在地上哭哭滴滴青莲抢她一步道:“王爷莫怪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是纯心要弄伤我的,是这里邪乎啊,有脏东西上了我家小姐的身。”
她听后真是哭笑不得,这脏东西到底是上了谁的身呢?
这种状况,多半是青莲被鬼上身的时候产幻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但她这话一出口,李淮的脸变了啊!
龙奚兰以为这王爷见到这状况,能开窍了,可王爷却冷冰冰对她说:“你有一个衷心的奴婢!”
像李淮这种命里有‘克’的人,不但不信鬼神,即便是鬼神,也会避他远之,估计他这一辈子,也难能见到一丝邪乎,所以当下真有鬼,他也以为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龙奚兰知道自己现在解释什么都没有,干脆就低头不语。
李淮瞧着她这模样,倒没有再说其他。
不时,刘瑾去院子里走了一圈回来,神色不太好的禀道:“王爷,奴才刚去查看了,院里的侍卫……似擅离职守睡着了!”
“什么?”李淮剑眉一聚,转身出到长廊里,果然看到墙边睡着他的王府军。
他快步过去,见这些人保持睡态,但有人过来却毫无察觉,这不像是他严谨敏捷的王府军作风,当即用手掰开这些人的眼皮,才确认。
“他们被人吓药了!”说着,李淮对刘瑾下令:“去找陈娘来!”
不多久,刘瑾回来说,陈娘也被人下了药,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只得叫来薛平安过来点清香,大家才陆续的醒了!
院子里顿时闹腾起来,陈娘磕磕绊绊的进来,看见龙奚兰没事,顿时舒了口气。
堂堂王府军竟然被人下了药这,这绝非小事,李淮作势要彻查此事。
“陈娘,你们夜里都见了什么吃了什么闻了什么?”
陈娘细细回想,特别的事没有,倒是有一件事,兴许有关联,她便说:“入睡前,季小姐说肚子饿,让奴家去拿点心,我就去厨房端了盘晚餐备下的桂花糕,不过小姐最后又没有吃,整整一盘让我端出去,到了院子里,我看各位侍卫小哥熬夜辛苦,就分给了他们吃,自己也吃了剩下的一块。”
“必定就是那桂花糕了!”一旁的薛平安说:“看陈娘等人的症状,中的是一种叫‘入睡香’的迷药,此药得入口才会起效。”
坐在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龙奚兰心头疑惑,蹙眉问道:“薛大夫,你真的确定他们是中了迷药?”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识,凶鬼索命,还下迷药的!
薛平安点点头,一派谦谦君子模样。
李淮也在此刻下令:“你们都先出去候着。”
所有人听命,连受伤的青莲,包扎好了伤口也一瘸一拐的跟着出了去。
龙奚兰知道他将所有人支出去,是给她留颜面,但对方还没有开口,她就直言否认道:“不是我下的药,不管王爷信不信!”
李淮要说的话,被她抢先说了,面对她那种坦****的眼神,他依旧保持质疑。“那你要如何解释你刺伤婢女的行为?”
“要回答王爷这个问题可以,但锦画要先问王爷一个问题,缀儿是谁?”她抬眼望着面前那位高贵的王爷,看到他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
片刻,李淮整理了思绪,平淡问:“你从何处听来这个名字的?”
龙奚兰知道接下来的话,至关重要,所以她丝毫没有偏离那双明亮闪耀的双眸。
她开口道:“如果我说,我见到她了,王爷信吗?”
李淮摇头:“不可能!”
“王爷不相信鬼神之说自然以为不可能,可是锦画几次差点丧命在她手中,又怎可能胡说?”
这下,李淮更觉这是无稽之谈,他无奈冷笑。“季锦画,你果然是神智有些不清醒了,本王不信鬼神,与缀儿有何关系?”
“怎会没关系?”龙奚兰从雕花椅上站起来,直直望着她。
刚才若不是李淮突然挡在前面,也许现下她已捉到了那只叫缀儿的索命女鬼。
“缀儿远在蒙国,如何对你行凶?”
龙奚兰脸上一愣,“那个缀儿远在蒙国?”
李淮挑眉,轻蔑问:“怎么?告诉你缀儿之人,没有告诉你她人根本不在文国?”
她埋下眼帘,从刚才李淮维护动容的反应看,这个缀儿必定与李淮有着某种紧密关系,季锦江曾经也说过,胥王心有所属,所以她猜测很可能是这叫缀儿的姑娘。
但现在,缀儿显然已遇害了,不过李淮并不知,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拥有独立的感情。鬼之所以为鬼,则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于世时,支配着它们的是活着时的感情。李淮前面两门订下的婚事,新娘都在下聘之日离奇死亡,必定也是这王爷昔日恋人的亡魂作祟。
只是她有几个疑点想不明,死去的季锦画为何不是在下聘之日死的?其二,在这院子里对陈娘和众侍卫下药之人又是谁?她断然不会相信,那是恶鬼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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