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从来没有过,你说每天都有开大车的老板请你吃饭,都是很有钱的老板,需要你帮他们过检测线,所以你要应酬,男人天生就应该出去应酬。”
“于是你应酬得和我越来越远,后来妈妈说你在外边有了女人,把我们家存的钱全给花了出去,这么多年你没有走,是因为那女人只是和你玩玩,我还记得有一天你喝得烂醉如泥,一直在喊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
“为了这个女人,我朝你发过脾气,因为我害怕她会带走你,于是你更是几个月不回家,好在后来你回来了,而我们都不提曾经发生过什么。”
“爸爸,没关系的,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只要你不离开妍妍,哪怕你偶尔回来,我和妈妈都会在家,会做好了饭等你,只要你还记得我一直都是你的妍妍。”
“可是爸爸,为什么你要和妈妈离婚啊?你知道当我看到离婚证书时眼前都黑了。”
“你在外边无论怎样都可以,我都当听不到,看不到,但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和妈妈呢?”
“我问妈妈,妈妈不告诉我原因,我想问你,你却一直要么不接我电话,要么说几句就挂断,我不相信没有任何理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爸爸,昨天妈妈说要带我出去散散心,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见到你,并且他们都说,如果两个在一起久了的人分开,一定是出了变故,不是感情就是金钱。”
“我宁愿相信是后者,爸爸,这是我存下来的钱,可能不是很多,但是妈妈不知道,全都给你,我只希望你能向上次一样重新回来,噢,不过这回是接我和妈妈回来。”
“爸爸,我等你,等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爱你的女儿,妍妍。”
午间下课铃打响,整个七中的教学楼在压抑沉静后一刻犹如开水般沸腾开来,从四个出入口泄洪般涌出大量的学生,仔细辨认打头的一波都是才入校不久高一新生。
靠在天台围栏上的姜芋目睹放学后的壮观,嘴角自嘲似的上扬弧度,自言自语说道,“这封信……会不会脑补得过度了?”
靠在天台围栏上的姜芋目睹放学后的壮观,嘴角自嘲似的上扬弧度,自言自语说道,“这封信……会不会脑补得过度了?”
十八岁职高上学的女生,已经算是一脚踏进社会残酷的冰河里,权力、金钱、欲望每天都在女生耳闻目染中攀升,谁家里有关系,谁家亲戚当官,谁以后只能回去继承早点摊全都心知肚明,并以此拉开彼此交往的界限。
聪明一点的,王国露的女儿应该会把自己包装成住在市中心的中产家庭,以此不至于被家境优渥的拉下太多,又能时不时在底层中表现出适当的优越感。
却没想到被高富帅绿毛的高调示爱,让之前一直隐藏透明的心思直接飞扬起来,虚荣永远在人性中占据为数不多的主角地位,自我幸福感的膨胀瞬间被激发到顶点。
然而,在听到家里突然负债一百万,父亲失业并要去做牢,母亲急火攻心一夜苍老……如果这些都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构建自己水晶般的爱情宫殿轰然崩塌。
试想,如果再回学校会发生什么?晶莹剔透的肥皂泡在阳光下破裂。
所以信里哪有什么温存的怀念,只有浓浓的恨意!
恨为什么爸爸触犯公司红线不止一次,以至于无法收场要被丢进监狱。
恨当妈的一把岁数还要贪什么便宜,骗子明显是为了骗钱设下的圈套,明显稍微动一下脑子都会发现。
也恨自己被渣男搞大了肚子,要到医院流产这么惨,病假单上还不知道怎么修改。
当然最恨的还是绿毛,千刀万剐,恨不得生人活剥食之鲜血的恨。
子女对父母的依赖在其自食其力前不断衰减,作祟的叛逃心理会缓慢放大,前提是一切按部就班,家庭还能提供遮风挡雨的暖房作用,但当家这座房子摇摇欲坠提供不了物质保护时,萌生的恨意会取代对家的温存。
这是自然界的法则,暮年的角马被捕猎时,小角马会第一时间转身逃跑,甚至都不会回头看一眼。
不幸的是,某人的某种崩塌来的时候也是猝不及防,裹走的也不仅是心灵上的善念。
姜芋望着楼下的学生大军在短短几分钟内变成了涓涓“细流”,七中实行的是半寄宿制,中午有大约一小半学生会回家吃饭,另外一大半没有出入证的都要去食堂填饱饿了一上午空荡荡的肚子。
直到望见熟悉的身影,可能在几名并排的女生中并不显眼,但还是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被认出来的也恰时仰起头,楼上的和楼下的一对视,心有灵犀般的打起“招呼”,谷合伸出握着拳头的胳膊挥了挥,姜芋摆了摆放在栏杆上的手。
目送“乌贼娘”消失在食堂入口,掏出手机给老妈发了条信息,“妈,中午我在学校吃不回来了。”
几乎是秒回,瞬间手机里多了几条语音,不用听都知道内容是什么,无非是“饭都做好了怎么又不回来吃?”,“要不要妈妈给你送过去”,“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得吃饭啊”之类。
姜芋无动于衷,很快电话打了过来,无奈得接了起来只说中午有测验,自己会在食堂解决,晚自习放学后回来再吃点。
如果有得选,宁可在外租房子住也不想回去。
趁着教学楼里暂时清空,姜芋从天台回到楼下,坐在空荡荡的教室无聊发呆了几秒,想到什么似的又站了起来,从书包里掏出钱包揣在身上走了出去。
教导主任老周习惯性每天中午在学校里的便利店晃悠,主要负责逮那些不好好吃午饭跑来买零食的学生仔,偶尔端个板凳坐在门口,看有没有趁午间休息追逐打闹的刺头。
“欸,那谁谁,你是不是上辈子是冰雪公主?每天都要来买个冰淇淋?”
“还有你,我记得你是住校的吧,吃了饭别瞎溜达早点回宿舍午休。”
“什么天儿了,你咋还穿个短袖,干脆光个膀子算了。”
正当老周数落着起劲,眼见从教学楼里出来一个学生,这还得了,该吃饭不吃饭,这会儿食堂都快关了,立马跳了起来得好好管管。
于是提溜着猴年马月没收来的小竹棍,握把处都磨得包浆了,通身碧玉形似丐帮帮主,兴冲冲小跑好几步,待看清来人立马一个急刹车,同时转身后退一气呵成,立刻转移目标。
“哎,那个谁,贼眉鼠眼、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想兜里藏烟了?拿出来给我看看!”
姜芋出了教学楼径直朝校门口方向走去,尽管已经过了放行时间,门口两个保安一见来者何人,纷纷抬腿走进门卫室,很有默契地举起比脸还大的茶杯喝水,直到不敢惹的主儿消失在门口才一同放下杯子。
出门打了个车直奔有着城市地标之称,也号称全亚洲最休闲的购物中心SMF,乘坐电梯上到顶楼的苏州人家,简单要了个清炒虾仁和一碗白米饭和一客鲥鱼羹。
露天花园餐厅气氛雅致,食材都是当天空运,掌勺的大师傅很有两把铲子,否则也不能在寸土寸金的顶上地段开了差不多有两年,当然,价格方面也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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