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做为——正常一点叫“中间人”,商务一点叫“经纪”,市侩一些称呼为“掮客”的身份,只对起点和终点负责,过程任由四人众自由发挥,除了出现某些特定情形。
比较典型的是如果在作业过程中的目标觉醒,除了难度会直线飙升外,可能也需要自己这条“鱼”下场。
套用一早老爸的话来说,蚂蚁也有求生欲望,前提是不被水下的鱼发现。
“那么好——”讲台上的物理老实姓牛,牛顿的牛,这也是他每个新学年惯用的开场白,45岁,中年谢顶,不在学校时会戴假发,物理教了20年,省级学科带头人,却因为进不了学校后边的“羊圈”一直耿耿于怀。
“假设我们有一对点电荷,”牛顿边说明题意边在黑板上画出两道等势面再用位移线贯连,同时标注上电荷曲面放电方向,“要判断它们的电场和计算电场强度我们需要用到什么公式?”
讲台下对物理感兴趣的在课代表带领下答道:“静电力场做功。”
姜芋把视线投向窗外,尽管已临近中午,天色依旧灰蒙蒙的,低沉的颜色连带目视可及的几棵老银杏显得陈旧,也可能和入秋有关,或许在酝酿一场秋雨。
全班所有人的座次是综合每个同学的身高、视力以及学习成绩安排的,除了有两个例外,一个是能俯瞰整个校园视野最好的第三排窗边,如果天气非常好的晴天能望见接近地平线的雪山。
另外一个是坐在紧挨着学霸旁边的谷合,如果单从高中生的年纪来看,堪堪一米六的身高显得有些矮小,不过相得益彰的是脸也显得小巧,眼睛却非常大,还有长长的睫毛和微翘的鼻子,有点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卡哇伊少女。
“好难啊,”谷合不经意撅起嘴,“又要考虑电荷正负,又要闭合双曲面导体,还要算相交和等势面垂直!”
“没那么复杂,”姜芋瞟了一眼正在黑板奋笔疾书的牛顿,对一旁的谷合说道,“用电象法会简单的多。”
“蛤?”谷合又露出招牌式的懵逼表情,“说人话!”
“在导体或介质分界面附近存在电荷时,用虚拟的镜像电荷代替边界上感应电荷的影响作为求解静电边值问题的方法,”姜芋声音稍大,引起讲台上的电学大佬的注意。
大佬猛的转过身刚想发飙时发现声音来源,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芬芳”憋了回去,同时也听清姜芋对这一类型题的另外一种构思,而电象法这个思路不仅超纲还更……简洁。
见牛老师追责的目光朝自己这方投来,谷合恨不得把脑袋像鸵鸟似的塞进抽屉里,而姜芋,恰巧此时牙床上传来微微震动,在全班的注视下从书桌里掏出学校明令禁止的手机,屏幕上显示“H-CI”接听。
“H”代表“姜黄”的黄,“CI”是 Criminal Investigation的缩写,转换一下即是老爸所在市局刑事侦查总队,这会儿他应该是在南边分局开完会回到自己窝儿,打开了那台还在用WIN7的老古董电脑。
“我出去一下,”姜芋说着手指划过屏幕解锁,站起身时接着按下接听的图标。
“姜芋!”
牛顿老师露出欲将其生吞活剥的表情,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这小子物理经常考满分,也不能成为随意在上课时间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的理由!
“姜队,你回来了,”通过牙床骨传导震动耳膜的声音清晰无比,是一早在车上打来电话的锐利嗓音,没记错的话说话人的名字是一种药材叫“胡前”,习惯性介绍自己时强调是前进的“前”。
“怎么?”姜芋刚走过讲台,在震怒的老师眼皮底下画面定格,鸦雀无声的教室里上演着“你干不掉我,我反而能气死你”的戏码。
牛老师压着怒气,“如果你觉得我讲课浅显,麻烦你回‘后院’去,在那里可以想当然用你的电象法,也可以给你无底线的自由。”
“羊圈”等同于“后院”,区别是一个是从学生嘴里的调侃,一个是老师们的指代。
“不用了,谢谢,”声调依旧是没有任何起伏,和打个哈欠没有什么区别,说着走出教室,留下一群早已见怪不怪的同窗,另外还有气冒烟的物理学“泰斗”。
主教学楼一共四层,姜芋顺着楼梯爬到顶层推开天台的门,一股秋日微凉的风扑面而来,不得不说,确实空气要比在教室里清新许多。
划开手机点了几下,屏幕里出现一片办公区域的画面,来自于老爸老古董一体机的内置摄像头,当电脑电源被接通时,远程联线即被激活,可通过手机上随时实时调取。
记忆里还在上小学三年级时最后一次去的老爸办公室,当时在电脑上觉得好玩装的小程序,没想到陆陆续续用到今天,不过话又说回来,姜黄也很少开机,更喜欢纸质的触感,非要使用电脑一般是要处理文档,比如说需要他签字的自杀报告一类。
从远程画面看见姜黄桌子上已经放上一本报告,另外还有拉开抽屉里露出来的茶叶**,很快,一杯冒着袅袅上升热气的茶杯由远及近端了过来,放在牛皮纸外壳的报告旁。
胡前的身影也出现在办公桌边,他才从行政抽调刑侦不到半年,一般来说调人都是从刑侦、缉毒、反扒等调到文职工作,类似这种反向操作极少出现。
“姜队,”胡前朝前倾着身子,“死者王国露的前妻是今天下午的飞机赶回来,报告你看看没什么问题我到时直接拿给她。”
“他父母呢?没有其它直系亲属了?”姜黄随手翻开报告的扉页,“怎么成前妻了?还有他女儿呢?”
胡前解释道,“死者,就是王国露,他在自杀的三天前和他老婆离的婚,离婚协议上特别写明所有债务都由他一人承担,当然属于婚后夫妻双方共同负债,光凭一个人的声明是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的。”
“债务?”姜黄翻开死亡报告,虽然里边会载明直接死因,但并不会把真正原因为什么写进去,比如自杀的人大多因为金钱、情感或者家庭等等。
“他不仅是欠了不少的钱,”胡前从自己桌子上抄起一本笔记翻开,“有七张信用卡,其中五张是一个星期内办的,差不多转出来大概有12万现金,另外从花呗、微粒贷、京东等套了6万块。”
“这也没有多少啊,不至于寻死,”姜黄望着报告扉页的照片,死者看着年龄43岁属兔比自己要小6岁,不过皮肤黝黑,面相显老,说是五十也不为过,职业一栏写着机动车检测员,应该是和多年风吹日晒有关。
“这只是小头,”胡前把手里笔记本往前翻了一页,“十天前,死者的前妻把他们住的房子抵押给银行50万,又从金宝通金融公司贷了30万,头儿,你知道这家公司的。”
姜黄听到“金宝通”三个字眉头皱了起来,“80万,他老婆这是要离婚套现吗?怎么想的?”
“不仅如此,”胡前把手撑在桌子上尽可能靠近姜黄低声说道,“我去死者生前单位了解到一个情况,死者利用其检测员身份多次徇私舞弊,篡改记录,收取贿赂,就在他自杀半月前被匿名者举报,他所在单位查实后给了他开除处分同时追究其经济责任2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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