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认识她。”瞿校长点点头。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凤瑜和我老婆宝宝在一个学校食堂工作，她们是好朋友，我就是这么认识的。”
　　“那你跟她，是不是……那样？”
　　瞿校长全身抖了一下：“什么那样？你指的是什么？”
　　韦小培咬咬嘴唇，决定豁出去了。
　　“校长，林老师和殷阿姨在街边吵架，就是因为你，现在林老师死了，殷阿姨也要坐牢，这些事你都明白的，对不对？”
　　瞿校长瞪大眼睛，气也粗急起来，好像不敢相信韦小培一个小小学生竟敢质问他。他慌急地问：“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我不是听来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是我自己看见的。”

　　“你看见的？你看见了什么？”
　　“有一个夜里，你跟阿姨她在一个荒地里……”
　　韦小培刚说到这，瞿校长像被蜂蜇了一下，后退一步，眼珠子瞪得都快要爆裂了。
　　“韦小培，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夜里，什么野地里？”
　　韦小培本来不想说得更透彻，可校长逼他要说出来了。

　　“你们不是在那里……拥抱吗？林老师后来在追问你去哪里了，对吗？那天你到教育局去开会，殷阿姨追来，要问你什么时候跟老婆离婚，然后林老师也来了，她跟阿姨吵架，阿姨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吵着吵着两个人就打起来，然后……”
　　“停，停！”
　　韦小培还想往下说，瞿校长赶紧伸手制止他。瞿校长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那你说，我说的是不是真事？”韦小培反问。
　　瞿校长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讷讷地问道：“难道，你一直在跟踪着我们？”

　　韦小培不承认是跟踪。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对吗？”
　　瞿校长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然后他央求地问：“小培，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你打算站在谁的立场上？”
　　“立场，什么立场？”韦小培不懂这个词。
　　“就是说，你要替什么人说话？说白了，你会帮谁的忙？”
　　韦小培想了想，摇摇头，确实自己也搞不清。
　　“小培，我知道你对凤瑜是什么感情，凤瑜也多次在我面前提过你，让我在学校对你照顾一些，我本来早就有打算，如果这次期末考试你有哪门的分数不太够，我会替你搞定的，一定让你过关，所以，我希望你体谅我们的苦心，要站在我们这一边啊。”瞿校长谆谆教诲着。
　　韦小培问道：“校长，你让我帮你们说话？”

　　瞿校长压低声音：“我希望你不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现在凤瑜还被关着，她会申诉的，她不能为小林的死负责任，两个人吵架，小林死了，怎么可以把责任算在凤瑜头上？”
　　“那她应该怎么办？”
　　“当然要说成是小林自己退到路中间的，不是被她推出去的。”
　　韦小培霎时有点疑惑了，不由问道：“校长，林老师是不是真是你表妹呀？”

　　瞿校长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这没有假，她就是我表妹。”
　　韦小培也无所顾忌了，顺势就问出来：“那你跟林老师，有没有……”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纠结多时了，一般情况下不敢向校长提出来，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不问白不问了。
　　“你为什么这么问？”
　　瞿校长很愕然，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他下了决心，点了点头。

　　我靠，果然林老师跟她表哥有过那事了，本来嘛，如果仅仅是表兄妹关系，他们也不可能玩那种“架腿”的游戏，当时连傻子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异乎寻常，果然啊。
　　韦小培心里那个恨哪，瞿校长真是个大色鬼，阿姨和林老师这两个女人为了他而撕打，最终酿成一死一抓的结局。
　　而他呢，站在韦小培面前，没有半点自责，还要让韦小培不说真话，把责任推到林老师自己身上去。
　　不过韦小培也得想想阿姨的处境，瞿校长这么做，貌似也有点道理？
　　瞿校长见韦小培不吭声，又劝道：“小培，你现在明白了我，我不是有私心，而是大公无私啊……”

　　“大公无私？”韦小培不解。
　　“对，”瞿校长继续说：“小林是我表妹，本来她死了，我应该去恨凤瑜的，要让她负责任，可你想啊，小林已经死了，而凤瑜还活着，死了的不能再复活，现在我只有努力保护活着的了，你说是不是？对了，你对凤瑜也那么有感情，你总不会希望她坐牢吧？”
　　瞿校长果然厉害，把皮球踢给了韦小培。韦小培一时语塞了。这也正是他左右为难的一条，他站在谁的一边？
　　其实他站在哪一边都没用，他又没法让阿姨不坐牢。不过瞿校长的意思韦小培也懂，如果他站在阿姨这一边，那就不要去计较林老师的死了，也就不要计较他瞿校长有什么错了。

　　可这可能吗？韦小培恨不得咬他一口呢，你他娘的把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都占有了，实在太可恶了。
　　这时那边有人在喊瞿校长，他只好结束跟韦小培的谈话，临走时他拍拍韦小培的肩，说会帮他解决考试问题的，让他尽管放心。
　　韦小培暗想，妈的，老子这次一定要全力考好，谁让你这个流氓帮忙。
　　接下来几天韦小培心无旁鹜，把心埋在功课里，考试来临了，可就算他一心想考好，还是没有如愿，临时抱佛脚哪行得通呢。
　　语数两门，全不及格。
　　可是韦小培刚得知分数，瞿校长就找到他，说已经通知了他的任课老师，会给他加到良好。
　　韦小培也麻木了，不在乎良好不良好。你帮了我，别指望我会谢你。

　　那天傍晚韦小培回到家，薇薇没在屋子里，瞿琦告诉韦小培，薇薇的爸爸来过了，说今天是他的生日，要带薇薇去吃肯德鸡，薇薇就跟着爸爸去了。
　　家里剩下韦小培和瞿琦两个人。
　　瞿琦动手做晚饭，韦小培在厨房给她当下手。当他蹲在一旁剥豆子时，无意中一抬头，目光正好与她的裤腰平齐。
　　跟薇薇和燕燕比起来，瞿琦稍稍清瘦一些，也许她像她妈妈靳宝宝吧，但她也是皮肤白皙，相当秀美。
　　韦小培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瞿琦的腰。

　　瞿琦没有吓得叫起来，也没有挣扎，更没有用手打他，她似乎有些好奇，在问着：“你怎么啦？”
　　此时此时韦小培也有点清醒了，赶紧缩回了手，装得若无其事。
　　瞿琦竟然没事一样，好像刚才韦小培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如果这是燕燕，她肯定会狠狠揍韦小培的脑门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瞿琦往韦小培碗里夹菜，问他好吃不好吃，真的，她什么事都没有，不是装出来的。
　　吃完饭看电视时，她依然坐在瞿琦竟然没事一样，好像刚才我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如果这是燕燕，她肯定会狠狠揍我的脑门了。
　　我们吃饭的时候，瞿琦往我碗里夹菜，问我好吃不好吃，真的，她什么事都没有，不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