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的工作细如毫发,每天都会把三舅的那些宝贝,用拂尘,丝绸软布擦拭得一尘不染。
每次看到我靠近那些宝贝,刘秘书都会贴心跟在身边,我猜测她应该是怕我上手把玩,失手损坏了宝贝,她担当不起失职责任。
但是她每次又是面带微笑,贴心提示,语言轻柔,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我心里暗暗称奇,归真堂这个女子真不简单!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这些天日子真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跟着三舅已经研习快一个月了。
月底了,三舅让刘会计给我一个工资袋,我打开一看,厚厚的一沓八千元大钞。
里面还有额外一个两千元的大红包,我有点不好意思。
三舅说:“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三舅”!
我感受得出来自己身体震颤,语音发抖。
我上班以来,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工资啊,想起来以前去做苦力工,累死累活,一个月才给几百块辛苦钱。
还经常被人吆来喝去,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我心中不禁感慨,同样生活在一样的平行时空里,大家命运各不相同。
有的人生来荣华富贵;有的人衣食无忧,有的人有车有房温饱小康;
还有人背着车贷房贷,生活如牛;还有人食不果腹,为一日三餐发愁。
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岁同人不同命!
三舅看出我的表情变化,走过来说:“向东,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从小乡村里走出来吗?”
“嗯,当时村里那些谣言是真的吗?”
我好奇地问道。
三舅轻轻捻动手里玉牛,缓缓说道:“亦假亦真”。
喔?
见我疑惑。
三舅接着说:“你听说过孟母三迁的故事吗?孟母为什么三迁?
那是因为孟子和他妈妈最开始住在墓地旁边。
孟子就和邻居小孩一起学着大人跪拜、哭嚎的样子,玩办理丧事的游戏。
孟子妈妈看到了,觉得晦气,影响孩子成长,就带着孟子搬到市集旁边去住。
到了市集,孟子又和邻居的小孩,学起商人做生意的样子。一会儿鞠躬欢迎客人、一会儿和客人讨价还价,表演得像极了!
孟子妈妈知道了,觉得低声下气,影响孩子成长,就搬到了学校附近。
孟子开始变得守秩序、懂礼貌、喜欢读书,终成一代大儒”。
“这故事我上小学都听过,当时也没想那么深”,我接话说道。
三舅说道:“这说明一个道理,接近近好的人、事、物,才能学习到好的习惯,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年我在家乡,因为我勤奋好学,积累了一些声名,原本我也想悬壶济世,造福乡里,为乡亲们解忧。
后来出现的事情,我才发现乡村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越是小社会,越有大乾坤,人情世故,人心险恶。
乡村很多人文化粗浅,容易人云亦云,嫉贤妒能,你做了好事,别人觉得应该的,如果你错了一次,就会万劫不复。
所以我开始背井离乡,游历四方,辗转多地,遍访名师,慢慢学会了处世,察人,观心,看相,医卜,鉴赏,测字,周易,等本领。
下医医人,上医医心,人心最难医,所以这是一辈子的学问啊”。
“嗯,我会牢记三舅教导,用心研习”。
三舅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流逝,我研习了三十多本各类书籍后,基本的术业已经能熟练掌握。
师傅就把一些简单的单子交给我来做,比如婚丧嫁娶,选取吉日,孩子取名,寻物找失等。
这些无非就是拆字加减,会意联想,生辰八字,四柱六爻,黄道吉日之类。
三舅交代我:“万事不可去较真,说话切记过满,凡事切留三分,
说白了我们的这个行业,也是一种语言和心理的艺术。能够测字如神,断卦辞灵验者,都有自己的解说之法。
凡事不要偏执一端,要学会灵活变通。”
“下午三点,有人约去东塘镇看动工吉日,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的”,我应和道。
下午,我和三舅一起下楼,约定地点,司机已经打开车门等候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归真堂里面学习,也没有出来走动过,师傅说今天带我见见世面。
“这是司机小高,跟我十多年了”
“高师傅好”!
司机小高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热情回应我。
上车后我们一路向北,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到达了东塘镇。
车辆停稳,小高走下车,轻拉车门,左手单手护着车门框上面,三舅缓身下车,主家已经在大厅门前等候了。
为首的人西装革履,头戴礼帽,圆形墨镜,皮鞋锃亮,看起来颇有气派。
见到仙师,来人脱帽行礼。
“郑仙师,欢迎光临寒舍指导。”
师傅略微一笑,抬手示意回礼。
我这时候定睛一看,这人好像有几分眼熟,转身回头之际,我发现了他脖子耳朵后面的的一颗红痣。
这不是我在郑将军火锅店认识的郭经理吗?
郭经理引领我们前往包厢,这包厢周边环境清幽,布置有小桥流水,雕梁画栋,还有各种盆景,生机盎然。
院子中间还有天井,从窗户往外看,四面风景各异,外面往里面看,却看不到包间内景。
真是曲径通幽处,幽静又让人安心舒心的地方。
因为三舅和郭经理中途另有要事相商,我就在工作人员指引下往包厢走去。
等我进入包厢,里面已经有其他三位客人在座了。
我进入包厢之后,里面人也没亲热寒暄,郭经理忙去前台嘱咐之际,我们其他人一起坐着喝茶。
我眼睛余光观察几人,服装颜色两深一灰,两位年纪大点的还戴着金边黑边眼镜。
若是以经验来看,说是书生,学究,术士,文人皆可。
我落座之后,其中一位戴金边眼镜,长着八字胡的老者张口问道:
“敢问阁下可是归真堂的弟子,敢问贵姓?”
正是,免贵我姓钱,!我应声道。
“早有耳闻,归真堂有一位钱师傅,擅长测字断卦,今天得见,幸会幸会!”
我拱手致意。
眼看主人还没有进厅,这个金边眼镜男又说:“可否玩个游戏,测一字算下我们的职业?”
我一想,仙师带我来见世面,我肯定不能给他丢脸,试试就试试,也让他们见识下归真堂弟子的实力。
我说:“献丑了,请写一字”
只见金边眼镜男右手中指沾水在桌面写一“堂”字。
然后,右手捋须,幽幽说道:“就以本字为测,还请钱师傅解字测之”。
我定睛一看,这个“堂”字,字尾朝向我。字头朝向对面三位。
稍微思索片刻,我说:“以字观之,三位都是有学识之人,堂,上至庙堂,下至学堂,三位都是传道授业之职业。”
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嘛”
喔?
金边眼镜男抬抬眼镜,轻挑嘴角说道“那敢问钱师傅,我们三个人中谁是谁的老师呢?”
我说:看先生写的“堂”字,上面一个小,又像是三个人的座位位次,下面是一个口字,土字加口字,就是谈吐的吐,说明正说话的人为一堂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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