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我李铁牛叫您别小看喝茶这件事,那就是个工作。人家梁太尉就是干这事的。他作为一把手,如何不吸烟、不喝茶、不坐着。那就要乱转、乱干。如果他老人家什么事都干了,什么路都跑了,还要我这个副殿帅何用?摆设?就像相声上说的,如果一只公鸡下蛋了,叫人家母鸡怎么想?鹅怎么想?鸭怎么想?群众怎么想?
所以,当我听说梁太尉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是早早来到殿前司殿前指挥使司喝茶。我就知道,我的这个顶头上司是靠谱的。
于是,我跟着殿前司侍卫走到殿前司都指挥使司厅堂外。侍卫禀报道:“殿帅,殿前司副殿帅李将军前来报到!”
我朝里一看,身材高大的梁太尉斜躺在躺椅上,两个侍女分侍两边,一个捧茶,一个捶腿,他则闭着眼享受。听到禀报,梁太尉微微睁开眼睛,说道:“进来吧。”
我走进去,躬身道:“润州都统制李逵见过太尉大人!”
梁太尉正了正身子,显然被我的声音或者模样吓了一跳,但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样子,尖着嗓子说道:“李将军,你我今后同在殿前司做事,可不要再自称润州都统制了!”但毫无挽留让座之意。
我抱拳道:“是!殿帅!”说完,我将装有二百两黄金的布包放到这老杂毛竖宦面前的案上,一层一层,慢慢打开,直到一堆黄金的光泽完全辐射开来。然后躬身说道:“殿帅,今后还要仰仗大人提携!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梁太尉立即站起身子,尖着嗓子说道:“小红,看座!哎呀呀!李将军,今后你我同为朝廷做事,可不要这么客气!李将军,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我知道,铁牛今天算是找到这老杂毛的兴奋点了,只等着这竖宦高丨潮丨到来呢!果然不出所料,梁太尉大笑着骂道:“秋菊!你这死丫头,还不快给李将军上茶!还捶个什么腿!没一点眼力见!”话是这么说着,眼光却还停在一堆金子上。
按理说,梁师成身为前河东节度使,拥兵几十万,
我则毫不迟疑地说:“殿帅,初来乍到,我就不打扰您啦!属下先到各司见见各位弟兄。再来和殿帅请教!”
梁太尉立即热情地站起身子,尖着嗓子送客:“好说!好说!李将军辛苦了!”
我抱拳道:“殿帅留步,属下告辞!”转身离开。
一个早上,我的工作是到殿前司各处走了走。通过一个早上的走动,我对殿前司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殿前司为殿前诸班直、步、骑诸指挥的直接统领机构。掌握殿前诸班直及步骑诸指挥官兵名籍,总领其统制、训练、轮班宿卫与戍守、迁补、赏罚之政令。殿前司所属诸班直、步骑诸指挥在内为皇宫禁卫,随驾出行则为皇帝近卫,随侍左右。国家大型祭典,执行仪仗、引导、安保、护卫任务。
殿前司共有五司五案:即殿前司挥使司、殿前司虞候司、主管公事司、殿前司法司、殿前司开拆司、殿前司兵案、殿前司差案、殿前司仓案、殿前司骑胄案、殿前司推案。
其中殿前司挥使司是殿前司最高统领官、殿前都指挥使治所。与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合称“三衙”,为宋代禁军最高指挥机构。吏额有:孔目官、勾押官、押司官、开拆官各一员;前行六人、后行十八人,通引官十八人。
殿前司虞候司是殿前司都虞候治所、殿前司管理官司之一。吏额有:勾押官一员;前行一人、后行一人,通引官一人。
主管公事司是主管殿前司公事治所、殿前司管理官司之一。吏额有:都吏、副都吏、典吏、副典吏各一员;书吏六人、典书二十一人、副典书二十人、抄写四人。
殿前司法司是殿前司事务机构之一。主管军法,掌殿前司“检引条法。”
殿前司开拆司是殿前司事务机构之一。主管文书,掌殿前司“收接词状,及诸处发到文字等。”
殿前司兵案是殿前司事务机构之一。主管行政,掌殿前司“诸军、直、班功赏,大教阅转资,内外转补、排连,新旧行门拍试,换官等事。”
殿前司差案是殿前司事务机构之一。主管人事,掌殿前司“过茶殿侍年满出职,使人到阙差入驿殿侍,诸宫院下差抱笏殿侍,并磨勘奏补逐班只应参班。”
殿前司仓案是殿前司事务机构之一。主管财务,掌殿前司“关支诸军班应干请受,尚书省斋筵,并使人到阙差祗应人等”
殿前司骑胄案是殿前司事务机构之一。主管军械,掌殿前司“诸军班教阅,收支将校兵级鞍马,关请军兵军器并衣甲,请纳将校朱记。”
殿前司推案是殿前司事务机构之一。主管刑狱,掌殿前司“勘鞫取会追呼诸军班诸般词状公事,差替诸处仓场库务巡防兵级等,收捉审验逃走人。”
但这只是殿前司的管理机关内设机构,其主要职权则是管理所有禁军。这才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司的权柄。
关于殿前司下辖禁军的建制,铁牛这里简单的做个介绍。主要有:
殿前诸班:1.殿前指挥使左、右共二班。皇宫近卫禁旅。宋初,以旧府亲从带甲之士及诸班军骑中选武艺绝伦者充。2.内殿直左右第一、第二共四班。皇宫近卫禁旅。周(后周)制,简军校暨武臣子弟有材勇者立。又有川班内殿直,乾德三年平蜀得奇兵,简阅材貌魁伟便习骑射者凡百二十人立,开宝四年废。3.三员左右第一、第二共四班。皇宫近卫禁旅。周(后周)制,招置诸州豪杰立……又于北面骁捷、员僚直及诸军内简阅填补。4.散指挥左、右共四班。5.散都头左、右共二班。余同“散员班”条。6.外殿直一班,皇宫近卫禁旅。皇宫近卫禁旅。诸班卫士中年多者号看班外殿直,后削看班之号。或诣诸道摄军校之职部分州兵,谓之权管。国初又有内员僚直,开宝中废。太平兴国四年,征太原,得上军。天禧四年,并入此班。熙宁五年罢废。7.散袛侯左、右共二班。8.金枪班左、右共二班。皇宫近卫禁旅。旧名内直,太平兴国初年改名金枪班。9.东、西班(带甲者:弩手班、龙旗直等;不带甲者:西第一、西第二等共十二班,旧号东西班承旨。淳化二年,改为殿前侍,东西各第一第二弩手、龙旗直班六,并带甲,选诸班及不带甲班增补。其东第二茶酒及第三、西第四班不带甲,并以诸军员、使臣及没王事者子弟为之。政和年改十一班。10.散直二班。皇宫近卫禁旅。雍熙四年,以诸道募置藩镇厅头军将及诣登闻院求试武艺者立。咸平元年,选诸节度使从人、骑御马增补。11.钧容直第一、第二共二班。军乐队。太平兴国三年,选诸军谙晓音乐、骑御马立,名为引龙直。12.茶酒班。皇宫侍卫禁旅。北宋属东西班。13.茶酒新班。皇宫侍卫禁旅。北宋属东西班,南宋分出,单独建制。14.招箭班。皇宫侍卫禁旅,弓箭射术表演队。北宋属东西班。15.银枪班。为皇宫近卫。
御龙诸直:1.御龙直左、右二直。皇宫步兵近卫、仪卫。旧号簇御马直,太平兴国二年改为簇御龙直,后改今名。2.御龙骨朵子直左、右二直。皇宫步兵近卫、仪卫。3.御龙弓箭直五直。皇宫步兵近卫、仪卫。选天武诸军材貌魁杰者充。4.御龙弩直五直。皇宫步兵近卫、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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