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去的头一天,我让儿子住那间大卧室,我住了小卧室。
虽然大卧室窗户朝北,但我想让我儿子睡得舒服宽敞些,毕竟那屋有一张大床,上面还有个厚床垫子,大床旁边还有一张写字台,正好能用得上。
说实在的,那房子里的都是些旧家具,特别是床,讲究一些的人还是想换成新的,可这不是在六楼嘛,我家那个跑货运的,又不常在家,就我们娘俩折腾起来太麻烦了,另外房东不也特地交代过不让乱动,就算暂时移到阁楼上也很费劲,所以当时决定就先那么凑合用吧。
好在那床垫子不算太旧,我又进行了清理消毒,铺了几层褥子,躺着挺舒服的。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张床里面,居然有那东西。
起初我儿子睡那屋没啥异常,只是说晚上老做梦,也记不起梦到什么,我当时以为是换地方不太适应造成的,也没太在意,直到住在那里的一周后,有一天晚上,我听到我儿子在那屋又喊又叫。
这大半夜我被吓得心脏都不稳了,赶快跑到他那屋打开了灯,一看孩子没醒,正在被窝里乱蹬,嘴里还闷声闷气嘟囔着什么。
我知道我儿子做噩梦了,赶快就叫醒了他,可这孩子醒来的瞬间,就和喘不上气似的猛吸一口,眼睛还睁得老大,怪吓人的。
我心想这是梦到啥了,能把孩子吓成这样,然后我边给他胡撸背边问他怎么了。
我儿子说刚才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梦到一男的,掐住他脖子不放,他怎么都挣脱不了,上不来气马上要被掐死了。
我当时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因为我儿子有个坏毛病,从小睡觉就喜欢把手放在心口上,以前在家的时候,他就没少做这种上不来气的噩梦。
我在那屋安慰了半天,让他以后改下姿势睡觉,然后我就回我内屋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俩吃完饭,他午休,我在我那屋缝东西,也就是快到一点半的时候,我儿子突然就从他那屋出来了,坐在厅里也不说话。
我心想都离学校这么近了,中午可以多睡会儿啊,我就问他怎么不睡了,我儿子居然没吱声。
我把手上的活儿放下,到客厅里一看,我儿子脸色不好,看我的眼神还有些慌,我立马就觉得他不太对劲。
我就问他怎么了?他一开始支支吾吾不想说,但在我的追问下,他跟我说,‘妈妈,我不想在那屋住了。’
我问他咋了。他说他有点害怕。
我说你害怕啥呢?
他说他刚才睡觉的时候,梦魇了。他睁着眼睛就是动弹不了,然后就看到床对面的柜子上,爬下来个人。
他这么一说还挺吓人的,但做梦就是做梦,也不可能是真的。
我就直接去他那屋看了眼,发现床对面的柜子上面,放着一顶蓝色的帽子。那帽子就是五六十年代很流行的那种的确良做得老式军帽。
我当初收拾这个家的时候,并没有清理这些旧家具顶上的东西,所以那顶帽子应该是房东家以前放在那的,而我儿子梦魇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顶帽子,就演变成了爬下来个人。
我到厅里就问我儿子,是不是看到爬下来的那个人戴顶蓝色帽子?他问我咋知道的,我一看,这跟我猜得差不多,就笑他快成大学生了,还迷信。
他被我说的不服气,也就没再说不想住那屋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发现我儿子突然就跟我说话说得少了,看起来还有些闷闷不乐。
我就问他是不是学习压力大还是有什么事,我儿子欲言又止的,这下给我整急了,我心说这孩子以前从来不这样,怎么现在说个话一点都不痛快呢。
他一见我发火了,才跟我说,‘妈,不是我胆子小,我觉得我那屋好像真有啥东西。’
我有点没听明白孩子说的是啥,就问他什么东西,啥意思。
他说,他上次梦魇的那天夜里,半夜突然醒了,迷迷糊糊看到门那里站着个人,他以为是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就没了,然后一下反应过来,他就有些害怕。
我这人性格大大咧咧的,从来不信邪,所以当时一听我儿子说的,一点都没害怕,反而火一下就上来了,心想这孩子怎么了,换了个地方住还疑神疑鬼上了,正要发火,我儿子赶快又说,也有可能那屋子太阴了没睡好恍神看错了。
我一想也是,屋子阴确实睡不好,之前光顾着让他睡宽敞,没考虑到那屋朝北,只能在早晨见一小会阳光,于是我跟我儿子换了下屋子。
为了不影响他学习,床什么的我都没动,只把那张写字台搬过去了。
之前写字台是靠着那张大床的,移走之后,我就发现瓷砖地板上有一块核桃大小的黑黄印子。
我当时还觉得有点恶心,也不知道啥东西了,拿卫生纸擦了半天擦不掉,后来拿硬东西铲了铲也不行,最后我管人要了点汽油去擦,也清理不掉。
我当时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又觉得不是瓷砖上的瑕疵,总之怎么都弄不干净,也就那么着了,反正也不影响啥。
我跟我儿子换了屋子之后,当天晚上我也是没怎么睡好,就算我不信这那的,但是我儿子说的那些对我多少有些影响,睡的时候我还莫名有些害怕。
晚上也是醒了好几回,等白天的时候,我问我儿子睡得怎么样,他说睡得特别好,我一下就放心多了。
我以为一切都妥当了,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
我换到大屋的第二天晚上,正睡得香,迷迷糊糊听到咚咚咚的声音。这声音不是连贯的,也不是敲门声,听起来就像是谁拿着一根棍子杵地板。
起初我以为声音是楼上住户弄出来的,也就没管,还继续睡,后来睡着睡着,这声音越响了,简直就像在我床边敲,我就醒了,声音也一下没了,接着我的脑子嗡了一下,想起来这是六楼最顶层了,阁楼在那边,这边没有楼上啊。”
“啪!”
磁带到头了,秦丁熟练地翻了面,继续听着。他好像越来越习惯,对这些事件充满了好奇。
磁带里的女人声音继续着。
“这一下弄得我心脏直突突,坐床边狂琢磨声音到底从哪传出来的。
我听了半天,那声音再没响过,所以只能认为是楼下半夜剁啥东西传上来的。当时我也只能想到这一层,后来实在太困了,躺下又睡着了。
到了第三天,我儿子去上学,我收拾家拖地,拖到我那屋,突然就发现,地上那块擦不掉的污渍就像是氲开了似的变大了两圈。
我当时以为那天用汽油擦,可能起了某种化学反应弄的,所以又没太在意。
就这样又到了晚上,我儿子下了夜自习回来,他还得做卷子,我因为好几天没怎么睡好,就直接上了床。
正睡得香呢,我被人摇醒了。
我睁眼一看,发现是我儿子,我就有点不耐烦还有点来气,结果还没说话呢,我儿子有些着急地对我说,‘妈,你怎么躺地上了。’
我这一惊,往旁边一看,我真在地上躺着呢,就在床的旁边。
我儿子以为我晕倒了,但是我就纳闷儿了,我这体积从床上轱辘下去还能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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