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黑色塑料袋里,一堆烂泥似的人体组织交织在一起,粗略一看,分不清是什么,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得到一些具有人体组织的特征物----这是一袋装着肋部的部分,透过肋骨间隙,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红森森的内脏,其余部分也都露出白绿相间的皮下组织。
腐败的恶臭逐渐散开,混在空气中飘到附近的人群里,气味虽说淡了一些,但是那种恶臭直钻人鼻,大家纷纷皱起眉头,强忍着呕吐感,不断进行吞咽动作,试图将反胃的酸水压制下去,当然也有新入队的年轻丨警丨察没办法做到,在呕吐物即将喷出的之前,急忙从煤堆上跑下来,找个墙角将恶心倾全力呕吐出去。
白海光好不容易将恶心感压制下去,对着大家喊道:“这里已经找到一包尸块!大伙儿着重找大号黑色塑料垃圾袋!一个黑色的袋儿都别放过!另外,大伙儿都注意点安全,要吐的话,尽量往远点的地方跑!”
“收到!”
不一会儿,白海光发现了第二袋尸块,很显然,这是个男性的尸体,因为袋子里装着的是尸体的**部分,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部分的生*器不见踪影,紧接着,在白海光不远处又发现第三袋……第四袋……
就这样,一包又一包的尸块被陆续发现,并且都是用黑色塑料垃圾袋装着的,一共有二十多袋。
在一个不大的空荡荡的小空地上,二十多个黑色塑料袋的袋口敞开,里面一堆一堆的残骸呈现在众人眼前,这堆尸块中最大的两块,一个是尸体的盆骨,是沿着腰椎间盘切断的,切断口并不规整,就像用砍刀剁了好几次才将关节剁开一样。另一个较大的尸块,就是上身躯干,没有胳膊和头颅,也就是一开始被江坤找到的那袋。其余一些小的尸块,比如双臂和双腿已经被剁碎,被集中放在另外的袋子里。
其中最让人惊悚的是装有尸体头颅的那一袋,头颅的面部已经腐败的很严重了,单从面部的话无法辨认出此人的具体容貌,而且之前白海光找的第二袋尸块中那个失踪的生*器出现在这里,装有头颅的那一袋,生*器被塞在这具尸体的嘴里。
如此变态惊悚的情景,即便是历经许多案件的刑警们,也感觉到十分恶心和不适,人群中不断发出咳嗽声,都是想用咳嗽声掩盖反胃的呕吐动作。
五个小时过去了,凛冽的狂风已将天吹亮,高耸的煤堆也渐渐地缩小下去,就着光亮能看到所有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成墨黑色,仿佛经历了一次煤渣的洗礼,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从他们变得缓慢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都十分疲倦了。
本以为搜寻工作接近尾声,就在此时,不远处一个刑警惊呼道:“白队,这边发现还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大家都已经适应了那股腐败味,听到这句话,大家纷纷感觉,周围的空气中似乎又充斥着更浓烈的尸体腐烂味道。
这个不平凡的秋夜,让人不寒而栗。
白海光听闻,连忙跑了过去,发现有一块煤堆的区域底下掩埋着另一具尸体,掩埋位置很深,看样子人力所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从尸体外观看,尸体呈完整状态,没有缺失任何肢体,身上的衣服具在,但是没有穿鞋子。
从尸体形体大致看得出这是一个青少年,而且尸体所穿的服装是西江市所有中学的统一校服,目前全市有十二所中学,其中离这个厂区最近的,是西江市第一中学,白海光的儿子白羽山,也正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这让白海光心里一揪。
白海光双眉紧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上前仔细观察,他感到一阵痛心,他非常不希望眼前这具年轻的尸体是他脑海里印出来的那个人,但不管是哪家的孩子,都意味着一个家庭,甚至多个家庭的支离破碎。但是不管白海光怎么仔细辨认这具尸体,由于长时间被煤堆压迫导致面容变形,这具尸体的容貌都难以用肉眼直接识别,看来只能借助科技技术。
他甚至有点开始担心白羽山,他现在想立刻回到家里,看看白羽山在不在家,现在已经凌晨六点。
白海光看着大家疲倦的面容,每一个人脸上黝黑油亮,除了两个眼白和牙齿是洁白的,整个状态活脱脱就像在矿下的矿工们。
白海光对身边的齐铭说道:“齐科长,麻烦你们了。”
齐铭是刑警支队的法医,熬了一晚上的现场搜索让这个年轻的齐科长脸上也出现困倦,齐铭点点头道:“我们先过去,有消息再告诉你。”
尸运车早已在旁边静候,齐铭带着法医部的其他同事先行离开,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目前这两具无名尸体,一具碎尸,另一具高度腐烂,他们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鉴定,判断死亡时间,好提取证据,寻找尸源。
“白队,老李那边口供已经录完了,现场目前封锁,要不咱先回去洗洗吧。”刑警江坤说道,“咱这形象回队里,影响市容啊。”
“大伙儿辛苦了,先回去洗洗,休整一下,等下回队里开会。”白海光说完,便急匆匆朝家中走去。
白海光的家离案发现场不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白海光的妻子肖文雅在厂里的医院当护士长,白海光的父母都是化纤厂的老职工了,父母去世之后,白海光便从出租屋搬到父母的房子,离肖文雅上班的医院也很近。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中,回到家中已是早上六点多,他看见白羽山的房门紧闭,连忙打开白羽山的房门,看见儿子正在床上酣睡,闹钟一般都是六点半才会闹,现在六点一刻,白海光暗暗松一口,又悄悄地把门带上。
妻子肖文雅下了夜班正好开门回到家中,手上还提着早点,见白海光一身乌黑吓一跳,一下子没认出来他,警惕地站在门口问道:“你什么人?”
卧室里正在睡觉的白羽山被肖文雅惊恐的声音吵醒,缓缓睁开了眼,竖着耳朵听屋外的动静。
“老婆大人,是我。”白海光哭笑不得。
肖文雅仔细看了看,笑出声:“你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丨警丨察也要去挖煤的吗?”
“附近发生一起案件,你跟白羽山最近出入都注意安全。”白海光突然严肃起来,看着肖文雅说道,“就在厂里面,发现两……所以你们一定要注意,你下班要是晚跟我说,我去接你。”
肖文雅惊讶道:“什么案件那么严重?”
“你就别问了,我先去洗洗,这一身还不知道得洗多久。”白海光拿着一条干净的浴巾走进了卫生间里。
白海光几乎用掉了一整块香皂,还只是勉强洗干净,这煤渣里含有煤尘和油脂,太难清洗了,浴室里雾气腾腾,白海光抹开镜子上的雾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两具尸体一个碎尸,一个完整,会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生*器会被塞在那个男性头颅的嘴里?被切割的生*器……会不会是……”
白海光想到什么似的,赶紧穿上干净的衣服,走出卫生间,正碰上准备敲门的儿子白羽山,白羽山一脸睡眼惺忪看着白海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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