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见给王赫鸣说软话不顶用,便大声道:“王赫鸣,你最好识相点,以前有你市局叔叔的关系,现在你叔叔不行了,你最好赶紧把嘴擦干净,我不想说太难听,不然大家都难看!”
“草!养你们有什么用!”王赫鸣骂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张魏雄离开西湖派出所之后,他知道,仅凭警告或通牒,郭阳是不会屈服的,更不会照办,因为郭阳本身就是一个超级老油条,除了会和稀泥,还会忽悠,也会想方设法借力打力来对抗立案抓人。
在官场上,模糊语言、打太极、踢皮球、和稀泥等路数,都是领导非常熟悉的手段,但是这样的路数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灵,在一定的情况下使用还行,如果分不清情况,用不对时机,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魏雄走在城市的路边,看到不远处的高楼大厦,背后是隐约可见的山峦,灰灰暗暗,俨如这城市的一部分。
沿着马路牙子走没多远,他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走近一看,却见三哥满身刺青的年轻人围着一个坐在地上的中年人让他赶紧还钱。
旁边有围观的人说:“丨警丨察来了!”
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路,张魏雄看着坐在地上的中年人,他的嘴角已经流血,一看就知道挨打了。
再一看三个纹身的年轻人,竟然是上次在恩莱文咖啡附近遇到的那三个年轻人。
张魏雄说道:“怎么回事,你们三个大白天的又在这里劫道?”
黄毛一看,是上次搅了他们好事的小丨警丨察,他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又是你这个小丨警丨察,上次你坏了我们的好事,这次我劝你不要管闲事,否则对你不客气。”
“黑三、瓜皮、瘦猴子是吧”上次他就觉得这三人熟悉,但没想起来。根据前世的记忆,这知道这三个小混混的名字,当场叫了出来。
黑三一听,这一脸稚嫩的小丨警丨察喊出了自己和同伴的名字,高兴地说:“你居然知道我们三人的名字,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带有谁不认识你们三个,快说,为什么打人?”张魏雄其实并不想管,因为不在自己的辖区,但看到了又不能不管。
“我们是帮人要钱的,他欠了别人的钱,还不了,我们帮人要账。”
张魏雄问坐在地上的中年人:“是不是这样?”
那人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个包工头,包了盛元集团的工程,但干完活了没给钱,工人没有工资,我只能贷款给工人发工资,谁知道盛元集团还是赖账不给。”
“盛元集团?王远图的盛元集团?”
“是的。”
看来,盛元集团这企业的形象也不怎么好。
“你们三个现在打他也没有用,他没有钱,你把他打死了还是没钱,不如放他一马,让他去筹钱。”
黑三知道张魏雄说的是对的,便道:“既然这位警官都说了,我就卖个面子,都散了散了。”说完,黑三带着他的兄弟走了。
盛元集团真的要好好整治整治了。
就在这时,张魏雄的电话响了,他拿出一看,竟然是林梦莺打来的。
张魏雄思索着,便接了起来:“喂,我是张魏雄,小梦莺,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儿?”
“什么小梦莺,难听死了,找你有点事,你在哪?”林梦莺冰冷的说道。
“我刚从西湖派出所办完事出来,你这么着急约我,有什么事情,是要跟我表白吗?”张魏雄调戏的说。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告诉我地点,我过去找你。”
“同山街万达广场一层的星巴克见,我很忙的,给你二十分钟时间,你不来我就走了。”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张魏雄在想,林梦莺这么着急忙慌的主动找自己,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莫非是跟三年前的那件案子有关?
东江市乃至中南省都对这件案子讳莫如深,张魏雄前世在市委办公室工作,近水楼台的优势,得知这件案子,但具体案情却不得而知。
这件案子疑点很多,又出现被人做局的嫌疑,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成为一件无头的悬案。
张魏雄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星巴克。
咖啡屋里的灯光稍微暗些,舒缓低回的音乐营造了一种甜蜜的氛围,给人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闭上眼睛,就感觉像躺在天鹅绒的被子上一样温馨、雅致。
走到前台,张魏雄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咖啡香,他指着吧台上的一个杯子对服务员说:“要两个中杯抹茶拿铁。”
“这位警官,这是大杯。”服务员面带微笑的对张魏雄说。
“这不是小杯吗?”张魏雄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是的警官,这里的三杯分别是大杯、超大杯、特大杯,我们星巴克从来不售卖小杯抹茶拿铁,你说的这个是大杯。”服务员指着面前的三个杯子一一给张魏雄介绍。
张魏雄真想抽自己俩耳刮子,但一想还是算了吧,不然大家还以为自己是个神经病。
“要两个大杯!”然后找个位置坐下之后。
服务员把两个大杯抹茶拿铁放在张魏雄所在的桌子上便离去了。
刚才张魏雄买咖啡表现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一个带着讥笑的声音传来:“还真是个土包子,连星巴克咖啡的杯量都搞不清楚,还好意思来这种高档地方。”
张魏雄听完这声音,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赵静怡,刚才他有注意到,另一个桌子旁坐着一男一女,看到他在前台点咖啡时,窃窃私语,却不料女的竟然是赵静怡。
“我说今天出门的时候,乌鸦老是叫个不停,原来今天是要遇见你这个扫把星,前女友,好久不见!”张魏雄带着玩世不恭的语气对赵静怡说道。
“谁是扫把星,你说话注意点!”赵静怡一脸不悦。
这个时候,后面跟上来一个男的,对赵静怡说:“静怡妹妹,这个小警员是谁?”
“一个乡巴佬。”赵静怡回答之后,接着说,“张魏雄,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新男朋友萧也垚,东江市投资促进局刚入职的公务员,不过人家现在已经是业务主管了,萧也垚大学也是学的汉语言文学,在学校的征文比赛中,人家还获得过一等奖,也垚,你那篇文章叫什么名字?。”
萧也垚一脸自豪的说道:“我那篇文章的名字叫《我的局长爸爸》。”
官场有个好爹,在大学征文都能获奖,看来,家庭背景对一个人成长的影响力真的是太大了。
“你那是凭自己真本事吗?你能获奖是因为你有个当局长的爹!”张魏雄心里很清楚,赵静怡之所以这么夸萧也垚,意图就是在说,萧也垚比他优秀。
在官场上,有关系的人和没关系的人就如同家狗和野狗的区别。
有关系的人则是如同家狗,没关系的人好比一条野狗,那关系就像一根链条,如果论个人能力,野狗与家狗实力旗鼓相当,但野狗往往打不赢家狗,主要原因就是家狗有关系。
总而言之,大家都是狗,谁也不比谁贵多少,就别装清高了。
赵静怡一脸高傲:“别管靠什么拿奖,拿到手的才是奖,就是比你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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