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手中多出了两摞黄裱纸。
李清棠和郝萌早就蔫了,时不时地对望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的恐惧。
在得知那片地曾经发生过如此恐怖的事情后,她们有些不敢再去了。
然而,在姥姥的劝说下还是跟着姥爷一起出门,道歉也许不会有事,不道歉十有八九得出事。
姥爷驾驶电动车,凭借超凡脱俗的车技载着两人进了河套。
郝萌不记得路,李清棠只好承担起了带路的重任。
在确定两人挖野菜的地点后,姥爷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来到那个土包前,姥爷指挥着两人点燃烧纸,口中念叨着小孩子不懂事,见怪勿怪之类的话语。
时值下午,天气还很炎热,李清棠却感觉有一阵阵冷意袭来,要知道她现在可是站在火堆旁。
这让她有了非常不祥的预感,因为每次出现这种感觉,身边都有看不见的事物存在。
看了一眼郝萌,对方似乎没有异常,一边用木棍挑烧纸,一边观察四周。
姥爷并没有买太多烧纸,很快就烧完了,四周自然是没什么变化,于是直接带着两人返回。
临走前,李清棠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两摊烧纸剩下的灰烬上刮起了旋风。
烧纸时出现这种情况,普遍被认为是对方收了钱的意思。
李清棠赶忙招呼郝萌去看,心想对面钱都收了,应该会放过她们吧。
然而,等郝萌去看时,旋风已经消失了,李清棠这一惊一乍的表现反倒是增加了她的心理负担。
回到家中没多久李清棠便觉得自己有点虚,也就不再陪郝萌玩手机,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晚饭时,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是更难受了,浑身发冷,还一阵阵的发麻。
郝萌觉得情况不对,赶忙用体温计为她测体温,看到温度计上的数值后,郝萌傻眼了。
“39度6,清棠,你是要变身超级赛亚人吗?”
李清棠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发烫,根本无力回复郝萌的调侃。
姥姥慌忙取来退烧药,让李清棠吃下后给她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李清棠病倒了,大伙也没心情吃饭,草草地对付一口后都坐在一旁观察着他的状态。
姥姥姥爷忧心忡忡,他们现在只能盼着李清棠是实病。
值得庆幸的是郝萌没事,两人是一起挖的婆婆丁,这一定程度上能够排除鬼魂作祟的可能。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李清棠开始冒汗,并进入了半睡半醒的昏迷状态。
每每当她想要踢开被子时,姥姥姥爷都会为她重新盖好,这让郝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虽然说捂汗是很好的退烧方法,但体温这么高还捂被子,不会导致内脏烧坏吗?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李清棠依旧是大汗淋漓,而且已经叫不醒了。
郝萌又给她测了一**温,居然不降反升,达到了40度。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姥姥赶忙给村医打电话。
没一会儿村医便风风火火赶来了,兑了两瓶退烧消炎的药。
郝萌本来想要送李清棠去医院,但是被姥姥拒绝了,告诉她到了医院用的药不一定有村上的好,而且做各项检查还要耽误大把的时间,再加上赶路的时间,人都烧熟了。
郝萌没去过医院,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祈祷村医水平较高了。
还真别说,两个吊瓶下去,体温真的降了下来,37度,虽然还有点低烧,但总好过40度。
一直坐在旁边的村医松了口气,又留下几盒药后才离开。
李清棠醒来,感觉脑袋浑浑噩噩的,好像做了好多梦,但都不连贯,内容也是乱七八糟。
郝萌端来一碗小米粥喂她,但她实在是喝不下去,勉强喝了半碗便又睡下了。
天色已晚,姥姥姥爷见她暂时没事,便回屋睡觉了,叮嘱郝萌有事喊他们。
郝萌本来就是夜猫子,老两口离开后她便玩起了手机。
好景不长,两三个点后,李清棠又开始冒虚汗,嘴里说着梦话,也听不清是什么内容。
郝萌用体温计一测,好家伙,又到了40度。
害怕自己的闺蜜被烧死,她只好慌乱地跑到另一个屋叫醒了两个老人。
姥姥姥爷得知李清棠又开始高烧后连忙给村医打电话。
然而,这次村医却没有来,说静点不能这么密集,不然可能会导致药物中毒,并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李清棠很有可能不是炎症或者感冒导致的高烧,最好找“专业”的人给看看。
村医的话可谓是打破了老两口最后的幻想,姥爷当即连夜去找老魏了。
如村医所说,吃药和静点都不能太频繁,姥姥也不敢再给李清棠吃药,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凉水洗毛巾,搭在她头上进行物理降温。
老魏被姥爷请来后还在不停地打哈欠,一看就是在熟睡中被吵醒的。
略微打量了一下李清棠的精神状态,老魏忍不住皱眉,问起了具体情况。
虽然来的路上姥爷已经说了一部分,但人上了岁数,再加上着急,也没说明白。
郝萌只得如实交代了三人挖婆婆丁的过程。
老魏听完眉头深深皱起,“二柱没动手挖,没事正常,如果真的是招东西了,你怎么一点事没有?”
郝萌摊了摊手,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难道是自己天赋异禀?
李清棠状态不容乐观,老魏也没时间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坐到炕沿边上开始把脉。
几分钟后,老魏收回了手,沉思一会儿后说道:“你家姑娘确实招东西了,但却不是鬼。”
“那是啥?”姥姥问道。
“胡家还是黄家我也说不好,孩子一直高烧就是他们给打灾呢。”老魏说道。
“要不给孩子扎两针?”姥爷建议道。
老魏闻言顿时面露难色,犹豫了一阵后说道:“二柱我能给扎,但是清棠没法下手啊。”
“那咋不行呢?”姥姥急了。
“赵四说这孩子有仙缘,我那套针要是扎了等于是把窍都给扎死了,将来这孩子的堂口立不上,那些仙家不得霍霍死她。”老魏解释原因。
老两口听不懂堂口不堂口的,但也总结出了主旨,就算现在给李清棠扎好了,以后她也是难逃一死。
“那咋办啊,再这样烧不得烧死?”姥爷急得直跺脚。
老魏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也不是没办法,可以谈判。”
“谈判?怎么谈?”郝萌问道。
“请仙落座。”老魏吐出一个烟圈。
张道玄自从帮李清棠打了一次窍后便发现对方不见了。
他用阳气引路也毫无作用,但他并没有慌,因为这说明双方之间的距离超出法术适用范围了。
至于对方的去向,他也有所猜测,可能是放暑假串门去了吧。
虽然他很想尽快完成打窍,立上堂口过安稳日子,但如今也不得不用好事多磨来安慰自己。
胡天明和黄天霸也很久没再出现,这让他想找个人说说话都做不到。
每天除了巡视自己的“领地”外便是修炼法术,张道玄的生活一时间平静得像一汪湖水。
直到有一天,有人在湖水中扔下了一块石头。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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