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虽然尚未黑透,潇湘阁的大门口已经点亮了大红色的灯笼,阁内灯火通明,莺莺燕燕的大小美女早已梳洗打扮完毕,如飞燕般在各楼层间穿梭往来。
肖华飞信步走进潇湘阁大门,抬头只见满眼的花团锦簇,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甜,心中不由感叹,还是这里让他充满熟悉感,他整个人的所有细胞都开始躁动起来。
嘴里不由轻声哼起:“来呀~快乐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一个三十岁左右,风姿绰约的妇人,刚刚送一个大肚便便的胖子走上二楼,回头正好望见肖华飞进门,便马上连摇几下手中小圆扇,娇笑着向他这边走过来。
她边走边笑对肖华飞假嗔道:“奴家还在纳闷,今早就总听有喜鹊叫,原来是肖公子大驾光临啊。你这小没良心的,怎么这么多天躲着不来,红袖说前些天在二楼喊你,你还不理她,气得她一连七天都没出来见人。”
虽然此女已经韶华不再,可是那摇曳的腰肢与丰满的身段却是成熟诱人,肖华飞脑中想起此人,她也算是老熟人,这潇湘阁的老鸨,客人与姑娘们都叫她王妈妈。
肖华飞咧咧嘴,心中想,那天河东有狮,当然不敢搭红袖的茬,不过红袖七天不见人,估计与自己肯定没什么关系,想是红袖这七天正好家里有亲人来访。
肖华飞对这种场合无比熟悉,不过现在的他却没有喊别人妈妈的习惯,嘻笑道:“王阿姨,看您说得,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又是喜鹊又是红袖的,我这阵家里管得严,我爹最近看得太紧。”
王阿姨也不生气,这类话她基本天天听到,真的假的,她其实也无心分辨,只要客人还来送钱就好,所以脸上洋溢的笑容始终不变。
“哟...肖大公子这几日不见怎么与奴家生分起来了,连声王妈妈都不肯叫,莫不是因为上回你想找茗月姑娘单独饮茶,气奴家没有帮上你的忙?正好红袖房里空着,要不你去与她好好聚聚用些酒菜,到时奴家也过去陪你几碗,今晚所有酒水钱就算奴家赔罪可好?”
“不敢,不敢,王阿姨不必客气,我同茗月姑娘原本也没见过几面,今晚前来是参加稍后的诗会,我还要在此处等一位贵客,王阿姨先去招呼旁人,咱们有空再坐下来聊。”
“肖公子这么说奴家就放心了,还以为哪没做好,惹得公子生气,那奴家岂不罪过大了。既然公子要等人,那先请这边稍坐。”
王阿姨亲昵地挽着肖华飞,扇着丝绸小圆扇,轻轻地为他驱赶走热气,扭动起腰肢带着他走到门口附近的一处桌旁,请他坐下来。
“我这就安排茶水,让肖公子在这边等人,你们今天可是来晚了。今天傍晚刚一开门,就已经有不少咱们姚安县的才俊,赶到三楼“听涛苑”包厢,茗月姑娘刚才也去了那里。”
片刻后有小厮为肖华飞倒好茶水,王阿姨用手绢轻轻划过肖华飞的肩头,抛给他一个媚眼,便转身去迎接下一位恩客。
肖华飞笑着向她点头致谢,端起茶水饮了一口,这茶水滋味不错。他回忆着刚才肘间传来的丰盈,以他的经验判断,这王阿姨的确胸怀宽广。
在他低头饮茶时,一个腿脚有些不灵便的身影,刚掂着一只脚从门口探出头,就看到坐在门口附近的肖华飞,他马上连蹦带跳地转身离去。
当肖华飞再次抬起头,只来得及看到那人背影一闪而逝,即使这样肖华飞也认出来,这个背影就是那个王文运。
肖华飞马上放下茶盏,站起来正要追过去,却见赵先生身着青色长衫,已经站在潇湘阁大门前。
赵先生招眼扫向大厅已经看到肖华飞站了起来,以为肖华飞在特意迎候自己,便冲他微微一笑,事有轻重缓急,肖华飞决定暂时先放过王文运这个王八蛋。
向前迎住赵先生,肖华飞作揖道:“赵叔百忙中能拔冗前来,小侄不胜欣喜。”
赵先生伸手一抚肖华飞,没让他尽全礼,随后捻须微笑道:“我随县尊大人到本县也快一年,还没有多少机会能同本地才俊交流学问,今日正好贤侄相邀参加本地文坛盛事,该感谢的是我。”
其实赵先生在京城没少帮张县令操办文会,他本身也是大晋比较传统的读书人,自然对这种诗会类的文会很是喜欢。
在肖华飞带领下,二人片刻后已来到三楼“听涛苑”门口,这包厢内部空间很大,装饰并不像外面的风格,反而文气较足,大门也并未关闭不知是不怕人看,还是要继续等人。
包厢里面有十多个读书人,三三两两散座在周围的桌椅上,坐在包厢首座的乃是县里的王教谕,看来正因为有他在,在座众人才没有左拥右抱,一共也只有四名姑娘聚在包厢一角弹琴唱曲。
茗月姑娘果然样貌出众,坐在那三名女子中间,却一眼让人可以认出她来,十六七岁的年纪,肤若凝脂,玉指抚琴,动听的歌声正从樱唇中唱出,让整个包厢中人都安静聆听。
包厢正中有一长条书案,上面已经放着几张写了诗词的宣纸,有人在条案边誊抄着诗稿,看到佳句时,便会递给主位上的王教谕。
当肖华飞带着赵先生走进来时,王教谕第一时间便站起身,挥手示意茗月停了琴声。热情地迎接赵先生,并把他介绍给在场众人。
不过赵先生一旁的肖华飞却被无视了,一个从来不喜读书、专研举业的人,在王教谕那已经没有任何重视的价值。
听到王教谕的介绍,在场的读书人都热情地围在赵先生身边,有一些家境好的读书人,更是知道这赵先生在县衙的地位,借此机会同赵先生攀着交情。
赵先生和这里的读书人其实都需要这种场合,彼此先认识,后续保持联系,将来万一有事时,才好办一些台面下的事情。
肖华飞也不理会他们的趋炎附势,随便找个角落上的空位坐下来,大家的反应在他看来也是正常情况,赵先生放在前世就是县令大人的秘书长啊,懂行的读书人怎么会不来刻意巴结。
待众人寒暄过后,王教谕拉着赵先生坐上了主位,眯着一双绿豆眼,笑着向着包厢内众人说道:“赵先生每日协助张县尊梳理公务,抽身不易,少有时间与我们姚安县读书人相聚。今日他能代表县尊大人来参加诗会,各位福气可是不小。赵先生最是精通诗词一道,哪位若有佳作都不要藏着,拿出来让赵先生指点一番,必受益良多。”
赵先生举止优雅地从座位上站起,向着众人一拱手,很有世家子弟的风度,谦虚地说道:“多谢王教谕抬爱,赵某人实则文采有限,今日能与各位高才相会,才是三生有幸。若是各位今日有好的诗作,能展我姚安县读书人的风采,张县尊托我带话给各位,他会不吝奖励,以示姚安县重视文教之意。”
在座众人都有些激动起来,如果真有好的作品问世,借此和张县令搭上关系,且不说将来能不能有什么好处,至少在本县考秀才时,这张县令可是一笔而定。
这次参加诗会的人,可不是每人都是秀才,至少一半人现在还是童生。如果能把有才气的名声传到张县令耳中,那将来考秀才时肯定是先人一步,就算考试时卷子答得差些,但名气足够大时,县令基本都会高抬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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