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夹杂着微红血色，她收紧颤抖的手，忽然开始发笑。
　　琥珀色的眼眸变得阴沉而诡谲，宋晨曦咧着嘴，苍白的唇瓣留着深深的齿印，瞬间被鲜血浸染。
　　“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你能有点长进！！！”
　　宋晨曦嘴角扬起一抹森冷的笑意，那双平静的眼眸下藏着嗜血的杀意，像是海面下深不可测的漩涡。
　　“你说什么？！”光头眯起双眼，手指正好停留在宋晨曦的下巴上。
　　“你个孬种，只敢欺负比你弱小的人。现在做了段山的手下，你不还是条走狗？！”

　　“有钱还是多把你身上的癞疮治一治，省得再被人叫蛤蟆，你说是吧？！”
　　“你妈的———————”
　　一听蛤蟆这两个字，光头顿时涨红了脸，他瞪圆双眼，五官狰狞的挤成一团。
　　“你他妈是怎么知道的？！！！”

　　光头疯狂挥舞着手臂，双手死死掐住宋晨曦的脖颈，爆满红血丝的眼球快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样。
　　蛤蟆这个外号，是他以前做人贩子时才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除了段山和红毛，根本无人知晓！！！
　　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
　　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光头一把揪住宋晨曦的头发，他咬紧牙关，牙齿硌的咯吱作响。

　　“你他妈到底是谁的人？！！！！”
　　见宋晨曦不回话，凄美痛苦的脸庞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光头心里惊的一哆嗦。
　　“顾夜寒和你说的是不是！！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搞垮我？！！！”
　　宋晨曦拧紧眉心，她死死瞪着面前的这张丑脸，目光如毒蛇的信子般舔舐着光头心虚的心脏。
　　她的手冰的像没有温度一样，拼命掰动着光头粗壮的大手，在他手背划下一道道血痕的同时艰难地从嘴里发出破碎的话语。
　　“拐卖，强女干，杀人…………早够你死一百次了……………”

　　“你打断小虎的腿…………你不是人！！！！”
　　如同沾了冰水的指尖泛着寒意，此时的宋晨曦宛如一株绽放的彼岸花，艳丽而危险。鲜红的指甲染着血迹在光头手背划过一道道凌厉的血痕。
　　钻心的疼痛犹如万只蚂蚁啃噬般从手背传来，光头痊愈的弹痕又被宋晨曦挖破了皮肉，他凝视着满眼猩红的人，耳边不断回荡着那句“打断小虎的腿，你不是人！”
　　他忽然间明白了一切，雨夜里跑过几个娃娃，这女人……………一定是曾经的漏网之鱼！！！
　　光头先是不敢置信，之后慢慢笑起来。难怪……难怪她身上戾气这么重，难怪她每次看向自己时，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一想到没有顾夜寒在背后操控，光头松了手，看着宋晨曦无力地在地上咳嗽，见那瘦弱的肩膀不断颤抖着，他渐渐从低笑变成了狂笑。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顾夜寒也没那个本事！！！！！”
　　震耳欲聋的诡笑声让小染更加惊恐，她慌乱的抹过眼角的泪痕，腹中传来刺痛，她艰难得捂着肚子，双手止不住的在打颤。
　　“玩物到底是玩物，以前你有命跑，今日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
　　光头甩了甩手上的鲜血，一脚踩上宋晨曦的后脊背。
　　“杀人，强女干又怎么了？！有段山罩我，顾夜寒都不能把我怎么样！！！”
　　全身的重力都聚在光头的脚上，鲜红的血液再次从伤口漫出，后脊处火辣辣的痛感灼烧着每一寸肌肤。
　　“啊……………”宋晨曦被折磨的惨叫起来，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太阳穴和手背的青筋全都暴起，她已经痛到麻木，双手紧紧抓着被汗水浸湿的袖口，破碎的呻吟从苍白的嘴唇中断断续续的蹦出。
　　“你就和那些被埋的女人一样，这辈子就是被人上的命！！！”
　　“既然你这么重情义，等老子玩腻了，就送你下黄泉和那些死尸陪葬！！！”
　　呻吟声刺激着光头的大脑，这声音可真他妈动听！他故意转动脚踝，想从不同角度碾压宋晨曦的伤口。
　　“不要……………求你了，别踩了！！！！”小染爬到光头脚下，用瘦弱的双臂死死抱住光头的小腿，企图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做出抵抗。
　　“去你妈的！！！！”
　　光头不耐烦地抬起手臂，狠狠甩给小染一耳光。

　　“啪！”肥厚的手掌带着风，巨大的冲力让她直接被扇倒在地。
　　“呃……………”小染的脸颊疼的几乎麻木，鲜血瞬间从嘴角溢出，她痛苦地趴在地上，热泪砸碎在冰凉的地板上。
　　肚子………肚子好痛……………
　　热泪打湿了她的胸口，小染抹着脸，眼中一片死寂。鲜血和泪水一起粘住她凌乱的发丝，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和晨曦啊…………………
　　客厅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光头不断下重脚碾压后背，宋晨曦觉着伤口就像是被人拿尖刀插入骨髓，一点点把血肉剜出来般痛的钻心彻骨。

　　好痛…………
　　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煎熬，她苍白的嘴唇不断溢出凄惨的呻吟声 ，身体每扯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血肉模糊的伤口。
　　不管她怎么努力，她都爬不起来…………
　　“骨头不是很硬吗？宝贝～我才刚开始呢～”
　　光头脸上的肥肉因为兴奋而拧成一团，他下脚时轻时重，看宋晨曦忍着剧痛挣扎着爬起来时又猛地发力，让她痛地再次趴在地上。

　　“晨曦————————”
　　小染眼睁睁看着宋晨曦被光头折磨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
　　她好恨，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恨江肖的不知悔改，更恨这些丧心病狂的畜牲欺辱着她们的无权无势。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怨恨，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生出杀戮，小染挺着大肚子，对准光头的手臂，咬碎牙齿般的狠咬下去。
　　“啊————————————”
　　光头惨叫一声，他重重一拳锤在小染瘦弱的脖颈上，这才逼得小染松口。
　　手臂被扯下一块肉，光头整个脸涨成紫红色，五官狰狞的挤成一团，“妈的，你他妈找死啊！！！！”
　　被一拳头砸中要害，小染只觉着天昏地暗，她无力的倒在地板上，热血全都往头部涌去，脊椎像是断开一般僵硬的无法控制。
　　冰凉的泪水在脸颊肆意流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光头粗壮的大手就狠狠掐住她的脖颈。
　　“你去死吧！！！！！”

　　见她张着嘴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滚动的喉咙艰难的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两条腿在不自觉的乱蹬，光头心中很快就萌生出一种虐杀的快感。
　　布满泪水的眼睛空洞无神，小染煞白的脸因无法承受窒息的痛苦正在逐步扭曲变形。
　　“…………”
　　额头处青筋爆起，她的双眼不自觉的瞪大，双腿一点点无力的在地上挪蹭踢动，透出一股垂死挣扎的绝望…………
　　“砰！”就在小染彻底失去呼吸的前一秒，一阵强烈的剧痛让光头不得不松手。

　　“你妈的…………”他眼前一热，眉骨处哗的往下涌血，鲜血瞬间模糊了他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