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白轩才道:“在这方圆,论起水里的本事,混江龙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可惜了,手没了一只!”
说起赵麻衣的手,我心里不舒服,岔开话题道:“白大哥,外面除了名人录,还有别的吗?”
白轩道:“还有一个奇物录,对了,说起这事,我才想起来,奇物名录里排行前五的东西也在你们这里。”
我很好奇,追问他是那五件。
白轩一边整理背包,一边道:“息壤之土、凤凰精火、青乌之木、共工之元、龙脉精金。”
“五行?”我问。
白轩拉上背包的拉链道:“是五行圣物。对你来说,要是能得其一,将来的成就绝对可以超过柳长空和张道之。可惜它们都销声匿迹将近两百年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五行灯,木、土、金三盏灯看不出来特殊的地方,水和火两盏灯的灯盏,材质是真的特别。
但想想要真的是五行圣物,丢了灯,柳老道早就炸毛了。
不可能还有心情出去赚那一万两万。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白轩五行圣物长什么样子,白轩翻了个白眼道:“我那知道。都两百年前的东西了,又没有图鉴,我只知道五行圣物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你们这里。”
白轩说完,自言自语的道:“这么个破地方,怎么就集中了这么多的东西?”
我挠了挠头,心里也不去幻想五行圣物了。
算了下时间,这才十几天,赵麻衣的伤应该还没好,有些担心的道:“白大哥,赵大叔的手现在恐怕还不能沾水,要不明天我下河?”
我是真心想替赵麻衣,至少心里能平衡一点。
白轩道:“看来你不了解赵麻衣。”
的确,我对赵麻衣的了解,都是从村民嘴里说出来的。
见我默认,白轩才道:“能上奇人榜的人,手里都有绝活。你别问了,赶紧去帮你大叔做晚饭,吃了早点去河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轩卖了个关子,我也不好在问。
柳元跟我说过,白天的义庄阎王来了都要候着,也说过,子时后的蟒河,阎王过河都得交买路钱。
现在看来,蟒河里是另有乾坤。
我过去厨房,赵麻衣也不避着我了,问我是不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这样问,可能是见我对外面的事物表现出了好奇。
我心里也有这个想法,要是能赶上我爹出去看病,那就一起去。
“想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我如实道。
赵麻衣一听,用独臂在兜里翻了一下,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我道:“大叔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这小玩意还有些用,你带在身上,以后或许能用得上。”
我说过要给他养老,现在怎么能拿他的东西。何况是玉的,应该很值钱。
见我推脱,赵麻衣生气的道:“你这孩子,给你就拿着,那有那么弯酸?”
他都这样说了,我才收起来。心里想好了,等我爹的病看好了,我赚到的钱了,到时候就分他一半。
吃过晚饭,太阳还没落山,赵麻衣看了下天色,把他随身的包递给我,一行三人去了河边。
我们到河边,赵麻衣就开始布设,因为只有一只手,我怕他不方便,上去帮忙。
但赵麻衣说等会他要用到的东西,他要亲手做,这样不会出差错,还让我记住,将来自己做事,也要亲力亲为。
这不是信不过别人,而是每个人布局施术的方式都不一样,临阵出问题,轻则受伤,重则会丢了性命。
赵麻衣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只是帮他提着背包跟在后面。
他布设的阵法我从没见过,但我知道这很可能是不传之秘,没有细问。只是问他是不是真的能够还原出河边发生过的事。
赵麻衣见白轩走远,压低声音道:“我施展的术叫镜花水月。水是至阴之物,它倒映出来的影子会形成一种气,只要找到这股气,借助水脉勾动,这股气就会再次出现,还原出过去的画面。”
我听着感觉神乎其神,不过赵麻衣都说了是秘法,我也不好深入的问。
只是突发奇想,问他能不能还原我爷爷和我妈死时候的画面。
赵麻衣想了下问我:“你知道你妈在什么地方出事的吗?”
我摇头,我妈的死我只知道结果,至于怎么死,到现在都不知道。
但爷爷的腿脚不灵便,河滩这里又是最平缓的地方,他投河自尽,只能选择这里。
赵麻衣听完道:“你妈妈我无能为力,你爷爷的我可以试一下。不过娃子,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
亲人临死,是活着的人最难受的时候,我也害怕看到那一幕。
但我总觉得爷爷知道蟒河的诡谲,不可能会那么固执,害死我妈。
“我想看看。”
赵麻衣见我态度坚定,又多布设了一个阵。
他的阵很简单,就是用吃饭的碗装上蟒河的水,毫无规律的在地上摆放。
当然,毫无规律只是在我看来是这样,其中奥秘,只有赵麻衣知道。
我估计,压的都是地下水脉。
白轩过来,我也就没细问。因为赵麻衣似乎有意回避,不想在他面前说得太详细。
结束的时候,赵麻衣在河滩上整整摆了二十四碗水。
白轩看出多了一个阵,不解的问:“前辈,你这是?”
赵麻衣道:“姜家小子想看看他爷爷,我顺道弄了。”
白轩看了我一眼,回头就跟赵麻衣说:“前辈,那这钱是不是……?”
赵麻衣一听,顿时换了个脸色,背着独臂道:“谈好的十万,少一个子老子都不干!”
“十、十、十万?用一次镜花水月十万?”我惊得合不拢嘴。
第一次发现,道术真的能赚钱。
要是在经常有人跳河的地方摆摊,肯定能日进斗金。
我也偷偷看了眼白轩,想不到龙虎山那么有钱,为了一个弟子,十万做个法都愿意。
想明白白轩要减钱的话是针对我,想跟我平摊,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但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跟赵麻衣说,要不就不看我爷爷了。
赵麻衣小声道:“我收他的钱,一是外面的人有钱,二是他有求于我,又跟我非亲非故。将来你去了外面,也一样要学会看人说话。”
赵麻衣的话有几分道理,他说的时候还挤眉弄眼,一下就把我逗笑了,也没再提钱的事,赶紧给他满了一锅烟。
等赵麻衣一锅烟抽完,天色也暗了,月亮一升起来,地上的二十四碗水就亮晶晶的,看似杂乱无章的二十四个碗,也以十二个为一组,碗底都浮现出银白色的线条,把它们串联在了一起。
白轩站在一旁,见我看得稀奇,小声道:“这水里的本事,跟地上的完全不同,这就跟吃鱼和吃鸡是两个味道一样!”
他的形容很贴切,但我知道,赵麻衣这一手可不是吃鱼吃鸡那么简单,他勾动的是地下水脉。
随着二十四个碗里的水发光,蟒河内也不平静了,不过不是水浪翻滚,河水变色,而是在河底出现了一道光,那到光在晃荡的水里被折射,像极了一条龙。
水脉被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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