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不完的汉朝》
第29节

作者: 司土洋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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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很生气,“来人啊,给联杀。”召唤左右的人,左右只剩没几个人,阎乐上百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左右的人都慌乱了不敢动手。
  旁边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宦官服侍着胡亥不敢离开,贴身护着胡亥,胡亥慌乱地进入内宫,胡亥对最后一个忠心耿耿的宦官,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竟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那宦官说:”为臣不敢说,才得以保住性命,如果早说,我们这班人早就都被您杀了,怎能活到今天?”

  胡亥这时候才如梦初醒,悟然大悟,往日时光如同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帧帧那么清䀿。
  画面一:刚登基的时候。赵高说:“实行严峻的法律和残酷的刑罚,把犯法的和受的牵连的人统统杀死,直至灭族,杀死当朝大臣而疏远您的骨肉兄弟,让原来贫穷的人富有起来,让原来卑贱的人高贵起来。全部铲除先帝的旧臣,重新任命您信任的人并让他们在您的身边。这样就使他们从心底对您感恩戴德,根除了祸害而杜绝了奸谋,群臣上下没有人不得到您的恩泽,承受您的厚德,陛下您就可以高枕无忧,纵情享受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那时候的他竟认为赵高的话是对的,就重新修订法律。于是群臣和公子们有罪,就交付赵高,命他审讯法办。杀死了大臣蒙毅等人,十个公子在咸阳街头斩首示众,十二个公主也在杜县被分裂肢体处死,财物没收归皇帝所有,连带一同治罪的不计其数。
  可怜啊,可怜,我那同胎其乳(ru)的兄弟姐妹,同样流着高贵的皇族的血液,那些帝国的栋梁之才,就借了我之手,全部遭了灭顶之灾。而我竟悉耳目之所好,穷心志之所乐。
  画面二:登基后不久我当皇上又建造阿房宫,修筑直道、驰道,赋税越来越重,兵役劳役没完没了。李斯多次想找机会进谏,但我不允许。反倒责备李斯说:“皇上累死累活的。操心费力,住旅店一样的宿舍,吃看门人吃的食物,干奴隶干的活计吗?这些事都是才能低下的人才努力去干的,皇上当然要享受嘛,当然要把天下的一切都拿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嘛,这正是把统治天下看得无尚尊贵的原因所在。人们所说的贤明之人,一定能安定天下、治理万民,倘若连给自己捞好处都不会,又怎么能治理天下呢!所以我又想享受,永远享有天下而没有祸害。这该怎么办呢?”

  李斯回答:“行使督责的统治术的君主。对下严加督责。”——《行督责书》(文章很长,文笔很好,我只用一句话)
  这是明明就是委曲求全,奉承我,我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我好后悔啊。李斯是辅助先帝的肱股之臣,被我逼成了什么样了。脑海中又浮现李斯那忧国忧民,饱经风霜的脸,让他自惭形秽。李斯这忠心耿耿的老臣,我后来又是怎么对他的呢?
  画面三:我在闲居娱乐,美女在前的时候,丞相李斯就到宫门求见,接连三次都是这样。我那时候非常生气地说:“我平时空闲的日子很多,丞相都不来。每当我在寝室休息的时候,丞相就来请示奏事。丞相是瞧不起我呢?还是以为我鄙陋?”现在想起来,我在干什么,只有赵高是知道的,所以,哦,我明白了,这是赵高故意整李斯的。
  赵高又乘机说,李斯的大儿子李由担任三川郡守楚地与起义军有关勾结,当时我正在甘泉宫观看摔跤和滑稽戏表演。李斯不能进见,这时候李斯上书提醒我要警惕赵高,还举了很多活生生的例子。担心他迟早会发动叛乱啊。当时我不以为然,还认为赵高忠心耿耿,可以依靠。李斯说:“并非如此。赵高从前是卑贱的人,并不懂道理,贪得无厌,求利不止,地位权势仅次于陛下,但他追求地位和权势的欲望没有止境,所以我说是很危险的。”

  后来这竟一一证实了,证明李斯目光如炬啊,而我竟然暗中把这些话告诉了赵高。赵高说:“丞相所忧虑的只有我赵高,我死之后,丞相就可以干田常所干的那些事了。”于是我说:“就把李斯交给你这郎中令查办吧!”李斯后来,好一段时间才在供词上承认了自己的罪状。赵高把判决书呈给我,我当时很高兴地说:“没有赵君,我几乎被丞相出卖了。”想来这判决书必然是违心的,当时就绝对不能让赵高这人审案,这赵高的手段颠倒黑白不是易如反掌吗?

  (赵高对李斯用了什么手段呢?赵高查问李斯和儿子李由谋反的情状,将其宾客和家族全部逮捕。赵高惩治李斯,拷打他一千多下,此时李斯已是七旬老儿,李斯不堪折磨,他主动要上书交待自已的七大罪状,实际上是展示自己的功劳,赵高一拿到书就丢在一边,说:“囚犯怎能上书!”派他的门客十多人假扮成御史、谒者、侍中,轮流往复审问李斯。李斯改为以实对答时,赵高就让人再拷打他。后来二世派人去验证李斯的口供,李斯以为还和以前一样,终不敢再改口供,在供词上承认了自己的罪状。)

  画面四:那是前不久的“指鹿为马”大臣的眼光是如此畏惧赵高啊,可惜我真是瞎了眼。可惜李丞相的忠心耿耿。
  这画面历历在目,恍然如昨,又恍若隔世,一时间胡亥竟然在沉思中回不过神来,只到一声喝吼之声才把他唤回现实之中。
  “暴君”
  阎乐走上前去历数胡亥的罪状说:“你骄横放纵、肆意诛杀,不讲道理,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你,怎么办你自己考虑吧!”
  胡亥说:“我可以见丞相吗?”声音微微颤颤,赵高毕竟是自己的老师,也许能念在,,,
  不行
  胡亥说:“我希望得到一个郡做个王。”
  不行
  又说:“我希望做个万户侯。”
  不行
  胡亥又说:“我愿意和妻子儿女去做普通百姓,跟诸公子一样。”声音不像是皇帝的声音,像一个乞丐。

  我不想死啊,我还年轻,才二十几岁啊,什么我都不想要了,我只想活着啊,就只是活着,还不行吗?
  阎乐又一种可怜又可恨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你很傻很天真啊。
  阎乐说:“我是奉丞相之命,为天下人来诛杀你,你即使说了再多的话,我也不敢替你回报。”于是指挥士兵上前。
  此时的胡亥,神情黯然,眼中泪珠慢慢的滑落,无可奈何,拔出长剑,昂然长叹,结束了他可怜又可恨的一生。
  秦朝第二位皇帝,即秦二世,亦称二世皇帝,公元前210年―公元前207年在位。公元前207年,胡亥被赵高的心腹阎乐逼迫自杀于望夷宫,时年仅二十四岁。
  赵高想称帝
  阎乐回去禀报赵高,阎乐向赵高报告了胡亥已死的消息,赵高匆匆赶到现场,摘下了胡亥身上的玉玺佩上,大步走上殿去,仰仗着自己也有着嬴姓赵氏的血统,准备宣布登基。但是文武百官皆低头不从,以无声的反抗粉碎了他的皇帝梦。
  他登上大殿时,大殿都像要坍塌似的。(确实没那个皇帝的命啊)赵高顿觉天旋地转,再一次,还是一样,又一次,依然如此,哎,看来上天不让我当这个皇帝,罢了,他这才感到自己的罪恶达到了“天弗与,群臣弗与”的程度,只得临时改变主意,将玉玺传给了王室成员子婴。由于秦的力量已大为削弱,子婴只得取消帝号,复称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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