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这包和银行卡真的都是我捡来的。那人可不是我杀的！”刘小毛也不用裴子添怎么审，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直接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你说你看到那个女的被塞进了垃圾桶？”裴子添狐疑地问道。
　　“没错。不过当时光线太暗了，我距离又远，没看清楚那人长相。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那个男的走了之后，我赶紧上去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那女的死在了垃圾桶里。她的包当时就落在垃圾桶边上，我哪敢多呆啊？拿着包就跑了，生怕跟这事情扯上关系！”刘小毛赶紧解释道。
　　“你都拿了人家包了，还怕跟这件事情没关系？”裴子添被这小子气笑了。
　　没多久，裴子添拿着刘小毛的口供来到了张行成的办公室。
　　“那小子不知道银行卡密码，还特意打开了一下死者的手机，想要看看有没有线索。结果死者手机也有密码，这下他抓瞎了，干脆又关机了！倒是害我们白忙活一场！”裴子添嘴里还不满地念叨着。

　　“继续查吧。从死者伤口痕迹推断，凶手用刀的角度也决定了凶手身高至少比杜雪本人高出一个头。也就是说凶手至少一米八左右。这个刘小毛根本做不到！”张行成看了刘小毛的口供之后，直接还给了裴子添。
　　“那我好人做到底，亲自送这小子三进宫吧！”裴子添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刘小毛并不是犯罪嫌疑人，但是好歹杜雪的包和手机被裴子添找了回来。
　　不过从中也没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找到了杜雪外地亲人的联系方式。
　　不过从耿晓辉这时倒是从案发现场的村委会将监控视频给带了回来。
　　那是那个村子几个主要巷子口的监控拍摄下来的画面。
　　经过仔细地的排查，耿晓辉从其中一个巷子口的画面当中捕捉到了一个刻意男子的身影。
　　不过因为村委会安装的这类摄像头的像素并不高，虽然带有红外夜视功能，但是画面依旧不清晰，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从监控拍摄到这个人的时间来看，他的确附和现场作案的可能。而且除了那个刘小毛之外，现场也只有他当时经过那个路口。从监控画面只能判断出这是一个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其他的一无所知！”耿晓辉播放着那段监控，对着所有人说道。
　　“那个叫陈凯的所谓男朋友，嫌疑也可以排除了。那家伙只有一米七！”裴子添淡淡地说道。
　　张行成则是靠在椅子上，似乎是神游天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队，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应该放在哪里啊？”萧乙这时询问道。
　　不过半天没见张行成回应。
　　裴子添推了一把张行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凶手和杜雪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手显然是特意尾随杜雪，并且知道她那天晚上就会从那里经过！”张行成回过神，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凶手肯定和杜雪认识！”萧乙顿时双眼一亮。
　　“你这不是废话么？”裴子添翻了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凶手至少应该知道杜雪每天上下班的路线。他未必一定是杜雪的熟人，也可能是她的客人！如果排除熟人作案的嫌疑，那么谁最有可能得到她确切的行踪呢？”张行成提醒道。
　　裴子添等人不由面面相觑。
　　按照张行成的逻辑，那这个排查范围就大了去了。
　　光是从杜雪手机内已存的联系人就可以看出这位姑奶奶平时跟多少男人有联系了！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
　　而且还不包括那些没有联系方式的。

　　“根据现有的线索，先逐一排查吧。至少我们知道了嫌疑人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这起码也能帮你们缩小范围了吧？”张行成看着众人淡淡地说道。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张行成一声令下，所有人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九点半，支队再次接到指挥中心通报，在定园路旁的绿化带当中，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张行成带着人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看受害者身上的穿着，就能够判断她究竟从事哪方面的工作，显然也是杜雪的同行。
　　而且死亡方式更是和杜雪如出一辙，都是被人一刀隔断颈部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虽然案发地就在大路边上，但是这条路上入夜之后行人车辆并不是很多，附近因为是大片的绿化带，也没有安装监控探头。
　　还是一个骑电瓶车下班回家的女工无意中瞥见了绿化带当中的尸体，然后赶紧报了案。
　　这次现场遗留的物品倒是比上一个多，包和手机都在。
　　“受害者的尸体显然又被移动过了。但和上个案子应该一样，作案过程应该都戴了手套。”于佳卉检查着尸体，对着张行成说道。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结果了？”张行成问道。
　　“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之前杜雪脖子上的创口痕迹经过几种刀具的比对，应该是极为锋利的刀锋所致。我个人倾向于手术刀或者剃须刀！也只有那种锋利程度，才能够保证受害者被割喉的同时，不至于让血瞬间溅射出来。这也是在这两个现场，我们都没有找到喷射状血迹的原因！”于佳卉将自己最新的结论告诉了张行成。
　　“这么说凶手很可能是医生或者理发师？”萧乙心中一动。
　　“这倒是个排查方向！先确定第二个死者的身份吧。尸体还没出现尸斑，根据尸体僵硬程度以及血液凝固状态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两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七点到七点半左右这段时间！”张行成仔细地观察着尸体的情况，嘴里分析道。
　　“不出意外，这女的应该和杜雪是同行。七点左右，应该是夜总会刚上班的时间吧？她应该是走在上班路上。这是死者身份证！而且我还从她的包里发现了这个！”萧乙将一张身份证和一盒安全套从死者的红色小包内取了出来。

　　“向晓梅。”张行成瞥了一眼身份证上的名字，随即望向了远处的街道：“这附近应该就有一家夜总会之类的场所吧？”
　　“这个简单！”萧乙翻开了死者手机的通讯录，随即找到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几句话之后，萧乙挂断了电话，对着张行成说道：“死者在定园路上一家嗨唱KTV当陪唱公主。接电话的是她同事。”
　　几分钟之后，张行成和萧乙就找到了那家KTV，并且找到了他们的经理。
　　经过确认，向晓梅的确是他们KTV的陪唱公主，而且和杜雪一样，都是属于头牌级别的存在。
　　像这类姑娘，人际关系多而混乱，查起来也是最为困难。
　　从KTV，两人也没有了解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回到支队之后，张行成立马组织了新一轮的案情分析会。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基本能够判断，这个杜雪和向晓梅，也就是两个受害者之间并不存在任何联系。但是杀害她们的显然都是同一个人！”萧乙将两名死者的照片贴在了玻璃墙上，对着众人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