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都在排练？几点到几点？”张行成追问。
　　“下午两点到四点半。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走了。一会我还要去排练呢！”冯辉说了个时间，便准备转身离开。
　　“你可以走，不过你所说的我们也会求证。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张行成最后警告了一句。
　　“我已经从他同学口中得到了证明，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似乎冯辉的嫌疑可以排除了！”萧乙看着冯辉的背影接着说道。

　　“或许吧。不过你不觉得这个小子在面对我们的时候，表现得太过冷静了么？”张行成提醒道。
　　被张行成这么一提醒，萧乙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狐疑。
　　“行了，先回去看看老裴那边有什么进展吧！”张行成笑了笑，带着萧乙直接离开了学校。
　　裴子添那边的调查显然更耗费时间，两人回到支队的时候，还没见到他的影子。
　　于是张行成让徐光启陪着萧乙一同拿着照片和卡片去了一趟看守所找吴玲玲进行询问。
　　之所以没有亲自去，是因为张行成觉得吴玲玲应该也不知道这个符号的来历。
　　从他昨天晚上发现自己家门口也被人画下这个符号之后，就已经能够确定，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而且这两个符号的出现，跟那两个案子本身应该没有直接的关联。
　　对方好像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向自己传递什么信息一般。
　　果然，萧乙和徐光启回来之后，所反馈的信息也是毫无所获。
　　下午，裴子添终于回到了支队，也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大概说了一遍。

　　“你说那个和冯征发生过冲突的卢伟，被天辰集团给开除了？”在听到裴子添的讲述之后，张行成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没错，而且还是三天前开除的。我了解了一下，这个卢伟被开除的当天，就乘坐高铁回了老家海天市，我也在铁路部门查到了他当天乘坐高铁的记录。三天前这个卢伟就已经离开了本市，去往了八百公里之外的老家！看似他也没了作案的可能！”裴子添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
　　两边的线索几乎同时断掉，让张行成一时间陷入沉思当中。
　　办公室内的气氛也陡然间凝重了起来。
　　看似最有嫌疑的两个人，接连被排除在外，那么还有谁有这个动机去杀害冯征？
　　“不对，我们调查的方向应该没错。凶手绝对逃不过冯辉母子和天辰集团这两条线。一定是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细节！”张行成突然肯定地说道。
　　“那张队，接下来该怎么办？”裴子添询问道。
　　“你只查了卢伟的确离开了本市，那他有没有可能去而复返呢？另外卢伟和冯征的冲突发生在半个月之前，为什么早不开除，晚不开除，偏偏三天前将他给开了？还有开除他的那个人是谁？”张行成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顺着卢伟这条线继续查下去？”裴子添皱着眉头问道。
　　“除非你能拿出卢伟确实不在场的证据。你能否肯定昨天案发的时候，卢伟还在八百公里之外的老家？”张行成又问道。

　　“看样子我还得去一趟天辰集团。然后再联系一下卢伟户籍地的警方确认一下。”裴子添点头说道。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张行成起身道。
　　天辰集团，全称天辰房地产开发有限集团公司，也是H市近些年的房地产新贵。
　　据说董事长徐天辰当年还是靠灰色收入起的家，后来逐渐漂白，但依旧改不了一身江湖习气。
　　张行成和裴子添在徐天辰的办公室内见到他的时候，这家伙正享受着漂亮女秘书的按摩服务。
　　见两人走进来，徐天辰这才打发了秘书，然后招呼着两人坐下。
　　“不知道两位警官今天过来，有什么需要我徐某人效劳的地方？”徐天辰表现得倒是相当的热情。
　　“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向您了解一下卢伟的一些情况。听说三天前是您亲自下令将他从公司开除了？”张行成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原来你们是查他啊？那小子自己不太会做人，也怪不得我开除他！”听到是问卢伟的事情，徐天辰脸上满是不以为然地神色。
　　张行成和裴子添不由对视了一眼，徐天辰的态度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似乎看出了两人的困惑，徐天辰接着又说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之前我们的工地上出了一些事故，有工人家属来我这里要说法。结果那个不会做事的小子居然跟那些工人家属起了冲突。我不需要只会给我惹事的员工，自然就将他给开了！”
　　还没来得及问呢，话已经让徐天辰都给说完了。
　　裴子添不甘心地又问道：“工人家属来闹事的时候应该是半个月之前吧？你怎么三天前才开了他？”
　　“一开始我不知道啊！最近有一个记者联系到了我，而且还给我看了一段他现场拍摄的视频，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徐天辰随口解释道。
　　“记者？你说的是冯征？”裴子添心中一动。
　　“没错。他说他叫冯征！今天是周五，大概是周一上午他给我打的电话，说是要跟我见面，我也跟他见了一面，才知道有这么回事。所以我周二就把卢伟给开了！”徐天辰淡淡地解释道。
　　“你和冯征见面了？在什么地方，都谈了些什么？”裴子添立马追问道。
　　“就在这里，我办公室里啊。他不就是想替那些工人要个说法么？说法我也已经给了，抚恤金和赔偿款一分不少，月底之前肯定全部打到他们账户上。两位警官，你们对这个冯征好像特别在意啊？”徐天辰一脸狐疑地反问道。

　　裴子添不由看了一眼张行成，徐天辰所说的这些事情显然都在裴子添的意料之外。
　　“徐董事长，请问你和海昌集团的董事长冯海昌熟悉么？”张行成突然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徐天辰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像是在思考的样子。
　　“冯海昌？年轻的时候倒是打过交道，不过最近十几年就很少有机会接触了。我是做房地产的，他是搞娱乐业的，也没有生意上的合作，自然也谈不上多熟。顶多算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吧！”徐天辰模棱两可地解释道。
　　对于这个问题，裴子添也是一头雾水，望向张行成的目光带着一丝询问。

　　“您还有卢伟的联系方式么？我们想要找他了解一点情况！”张行成又说道。
　　“有的，我让秘书给你们拿！”徐天辰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让秘书将卢伟的联系方式写下来交给了张行成。
　　几分钟之后，张行成和裴子添走出了天辰集团，开车往回赶。
　　“你刚才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裴子添这才开口问道。

　　“好奇罢了，没什么。你现在可以给卢伟打个电话，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他。如果他接了电话，试探一下他的口风！”张行成将写着卢伟手机号码的纸条递给了裴子添。
　　回到支队之后，裴子添又联系了一下卢伟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证实了卢伟那几天的确在老家，刚巧还赶上一个堂哥结婚，一直在忙前忙后的，应该没有时间回来本市作案。这也和卢伟本人给出的说法一样，并没有发现任何疑点。